基地内的警报声如尖锐的,林小羽的耳膜被震得生疼。她盯着阴影中那个戴着金色面具的身影,喉咙发紧,初代校准仪在手中微微发烫,仿佛也感知到了主人内心的惊涛骇浪。零号项链在胸前剧烈震动,父亲的声音突然在她脑海中响起:“小羽,如果在南极看到戴着金色面具的人,无论如何都不能靠近...”
“张晨,我们得分头行动!” 林小羽扯下围巾裹住校准仪,防止低温影响仪器运转,“你去地下三层找零号,我拦住那个...‘我’!” 她的声音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张晨还想反驳,却被她坚定的眼神止住。少年咬了咬牙,将拍立得塞进她手中:“小心,拍立得显示她身上有和终末之钟同步的能量波动!”
冰层断裂的轰鸣中,林小羽朝着钟摆装置的方向狂奔。走廊墙壁上的德文实验报告被气流掀起,她瞥见其中一张写着:“1948 年 3 月 17 日,成功将时间守护者血脉注入克隆体,但实验体出现严重排异反应...” 纸张边缘的手绘草图,赫然是终末之钟的雏形。零号项链适时投射出记忆画面:年幼的自己在生日那天,父亲望着南极方向的天空,眉头紧锁,手中攥着一张被撕毁的实验报告残片。
转过拐角,林小羽猛地刹住脚步。数十个机械守卫从天花板降落,它们的关节处缠绕着观测者的数据流,胸口镶嵌的显示屏不断播放着她在纽约战斗的画面。“又是记忆克隆!” 她将钢笔导线甩出,电流却被守卫们组成的电磁屏障吸收。冷汗顺着脊背滑落,在低温中瞬间凝结成冰粒,她突然想起张晨说过的话 ——“任何攻击都会成为他们的武器”。
与此同时,张晨在通往地下三层的阶梯上遭遇伏击。三个克隆人从冰壁中冲出,他们的作战服上结着冰霜,手中的冰镐闪烁着诡异的紫光。少年挥舞破冰斧格挡,拍立得自动连拍,照片显示克隆人的脊柱处插着记忆芯片,芯片编号与海底祭坛的机械鱼完全一致。“原来他们是同一批产物...” 他闷哼一声,肩膀被冰镐划伤,鲜血滴落在阶梯上,瞬间冻成暗红色的冰晶。
林小羽的机械表碎片突然疯狂旋转,投射出的全息影像显示整个基地的能量正朝着钟摆装置汇聚。她不再恋战,找准守卫们能量转换的间隙,将校准仪对准地面。仪器发出的震荡波掀翻守卫,却也暴露了自己的位置。金色面具人缓缓转身,手中的齿轮装置与终末之钟产生共鸣,钟面上的灾难倒计时跳动得更快了。
“你终于来了,过去的我。” 金色面具人的声音通过基地广播响起,带着电子音的扭曲,“知道为什么父亲要把你送走吗?因为你的血脉是打开终末之钟的最后一把钥匙。” 林小羽感觉心脏骤停,零号项链投射出母亲临终前的画面:陈玉华在实验室废墟中,将八音盒塞进她怀中,嘴里念叨着:“带着它... 远离南极...”
张晨终于抵达地下三层,冷冻舱的蓝色灯光映照着他苍白的脸。数十个透明舱体中,漂浮着与林小羽相似的克隆人,他们胸口的纹章忽明忽暗。在角落的舱体里,零号的数据核心碎片被锁链束缚,周围环绕着观测者的数据流。“坚持住!” 少年挥斧砍向锁链,金属碰撞声在密闭空间里格外刺耳。拍立得拍下核心碎片的变化 —— 每当锁链被攻击,终末之钟的倒计时就会减缓一秒。
林小羽握紧校准仪冲向金色面具人,却在中途被一道紫色光墙挡住。光墙中浮现出无数画面:林肯遇刺现场,她戴着金色面具扣动扳机;泰坦尼克号沉没时,她站在船头冷笑;911 事件中,她操控飞机撞向大楼...“这些都是你未来会做的事。” 面具人转动齿轮,“当终末之钟敲响,你将成为观测者的容器,重塑整个时间线。”
就在林小羽被记忆幻象折磨得几乎崩溃时,张晨的声音通过耳麦传来:“小羽!零号说钟摆装置的枢轴是弱点,但需要你的血脉力量启动校准仪!” 她咬着嘴唇,鲜血渗进嘴角。父亲的话在耳边回响:“时间守护者的使命,不是改变过去,而是守护未来的可能性。” 她深吸一口气,将家族纹章按在校准仪上,血脉力量如洪流般注入仪器。
当金色光束射向钟摆装置的瞬间,整个基地开始剧烈晃动。冰层上方传来飞机引擎的轰鸣,透过裂缝,林小羽看到一架印着三叶草标志的直升机正在盘旋,机舱门打开,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身影探出身子 —— 那身形,竟与父亲年轻时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