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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想装不认识?”慕珫声音狠戾,一把将曹盼儿带入怀中死死箍紧,“刚才那刘妈妈既然已经介绍了我乃是金方世子,你为何还只称呼‘公子’,这分明就是……”

曹盼儿本想硬装上一装试一试能否躲得过去,没想到一秒破功,也就傲然:“放开我,无论你是什么身份,无论我是什么身份,今晚公子这个‘客’我不接。”

如今的慕珫比曹盼儿高出整整一头,暴戾之气迸发,死攥着曹盼儿手腕不放:“哼哼,你当你还是当年那个曹姐姐吗?算起来,你如今年纪也已经不小了,二十多奔三十了吧,已经是半老徐娘又生过孩子,还装什么贞洁?”

慕琋偷瞧,一旦过了刚开始的心慌意乱,就回手拿起一把切水果的小刀揣进袖口,再抱起身边的同款白玉酒壶来……

平日曹盼儿不惜自污借客是没办法的办法,可今日遭遇慕珫,她是断然不肯的。

别说曹盼儿不肯,就是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此事发生。

当年慕珫可也是间接害死曹盼儿孩子的凶手,更是曹盼儿一切不幸的开端。

曹盼儿几经挣扎都无法挣脱,余光却瞧见慕琋手握酒壶准备出手,猛然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忽然朝慕珫怀中一撞:“好,既然三公子对奴家兴趣不减当年,那就来吧……”

说着话的功夫,另一只手臂主动抱上慕珫,从慕珫背后向慕琋做个“走”的手势。

这种情况下,慕琋怎么还能抬腿就走,干脆抱起酒壶两步上前,猛然砸向慕珫后脑。

“啪”的一声,酒壶碎裂在地。

慕珫似早有防备闪身一躲,再回身看到慕琋的一瞬间,两眼一眯:“你……”

慕琋一击不中,拉上曹盼儿就要往屋外奔去。

门开处,却是外面听到屋中动静的护卫拥了上来。

慕琋与曹盼儿逃无可逃。

慕珫更是狞笑:“哈哈哈……哈哈哈……你……你真是女人……哈哈哈……舅舅告诉我的时候我还不信,那么多年……那么多年……你当年……”

他一时不知如何宣泄情绪,整个人变得癫狂扭曲。

事已至此,慕琋避无可避,从袖口中掏出切水果的小刀,一刀逼上去。

可还未等近到慕珫身前,背后肩头猛地一痛,小刀掉落,已被慕珫的护卫钳住。

“唉,等等,你们不要伤了这二人,今晚本世子还要跟这二人好生相处、相处……”慕珫狂笑停歇,脸上戾气却是更重,过去一把抽出一名护卫身上的长剑,然后打发,“你们都退到门外去,不要搅了本世子的雅兴。”

护卫们警惕扫一眼慕琋和曹盼儿二人,只是两个柔弱女子,不见会武功的样子,也就依言退了出去,却并不关门。

慕珫以剑尖在慕琋面前晃来晃去:“你还记得当年是怎么用剑威吓我的吗?世子……世子……一个冒牌货却还敢那般嚣张……呵呵……今日就也让你尝一尝……”

到了这个地步,慕琋已是心如死灰,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才能死得不那么屈辱。

这时,脑海中一个清越高洁的声音冒出来:“你怕他作甚,岂不是自降身份?”

慕琋一怔之下立刻想起内在虚空中还有一个“郡主人格”,可事到如今单凭一个嘴上强调的身份又有何用?

正暗自迟疑,郡主人格强行破出控制了慕琋的身体,原本习惯了佝偻的脊梁瞬间挺直,再次向慕珫直视:“当年怎样都是你咎由自取,今日你虽得势,可不要忘记,就算本郡是女儿之身,可也是你的亲姐姐,你要拿本郡如何?金方君府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郡主人格只是站在那里,虽然还是那身粗布衣衫,脸上黑黄油污,但与生俱来、不容亵渎的端方,如冬夜冰莲,声音缓缓吐出,不急不躁,沉静自持。更加上那一双原本秋泓潋滟的眼眸,不愤怒也不怯懦,就是洞悉一切的平静无波,可令一切不圣之气退避三舍。

慕珫瞬间被震慑,呼吸为之一凝。

半晌,嘴唇哆嗦着,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想说什么,却只发出一个破碎的气音:“你……你……少拿血缘说事儿,你若念着半点儿血缘亲情也不至于……”

“不至于什么?路是自己走的,本郡何曾害过你?”郡主人格凛然不可侵犯。

两人原本已经旗鼓相当的身高,生生让慕珫生出再次被俯视之感。

慕珫为气势所慑一时不知说什么,但刚一俯首,不知又想起了什么,曾经滔天恨意又化为狰狞:“你没害我?你的存在本身对我就是最大的阻碍。你……你们……有你们在父亲何时正眼看过我?哈哈哈……不过,老天开眼,曾经自持高贵不可侵犯的世子……竟然落在这最下贱,肮脏的地方,成了比低贱奴仆还不如的东西,哈哈哈……”

积压多年的嫉妒、怨恨、自卑和耻辱,在这一刻找到了最不堪的出口——他高高在上的“长兄”,竟沦落得比最低贱的奴仆还不如。

慕珫一阵狂笑,发出夜枭般凄厉刺耳的笑声,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畅快。

郡主人格不动声色,清越声音依旧和缓而出:“你既说此地下贱,却又来此,那么究竟是你本身自认下贱,才把此地看成了下贱,还是此地下贱,你到了此处也成了下贱之人?人……原本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单凭所作所为而为人敬仰或轻贱罢了。你若不自轻自贱,便没人能轻贱于你。这个道理,怕从前没人能说于你,今日本郡说与你,希望不要太迟。”

慕珫在郡主人格清越言语间停下了狰狞狂笑,踉跄一步,身体因激动而摇晃,更根本听不懂半分:“凭你说什么,既然落在本公子手中,就要你……你们好受。”

说着话,慕珫再次举起手中长剑,逼向郡主人格心口正中,顿时剑尖穿透粗布衣衫,血红染开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