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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3章 帐内独思怀故帅,窗前观世守初心

诸将纷纷领命而去,厚重的帐帘在身后落下,将帐外的喧嚣轻轻隔开,中军帐内瞬间只剩辛弃疾一人。

他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案上的舆图,济州城的轮廓在烛火下格外清晰,那些用朱砂标注的屯田区、练兵场,都是弟兄们用血汗铺就的根基。

走到窗前,他伸手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窗,窗外的风带着空气的清新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帐内残留的炭火味。

目光越过府墙,落在外街 —— 几个穿着粗布短褂的百姓正合力搬运着麻袋装的麦种,袋口漏出的嫩黄颗粒在阳光下闪着光。

不远处的田埂上,归降的签军正弯腰跟着老农学习耕地,那老农手把手教他们调整曲辕犁的角度,偶尔传来几句爽朗的笑骂,全然没了往日的敌意。

更远处的城墙上,那个契丹百户带着几个契丹兵扛着木板,帮义军修补昨日厮杀留下的缺口,他们的铠甲上还沾着尘土,却与义军士兵默契地递着钉子,连动作都透着一股齐心。

这些画面像一幅幅温暖的画作,在他眼前缓缓展开。

辛弃疾的指尖不自觉地抚上腰间的横刀,刀背那道深嵌的旧痕在掌心下格外清晰 —— 似乎是耿元帅又在提醒着他,不能让百姓再遭战火,细细想来,似乎更寄托着耿元帅的坚守与对他的守护。

上一世,他南归后空有满腔抗金志,却只能在词中抒发 “醉里挑灯看剑” 的悲愤,眼睁睁看着金人在中原肆虐;可此刻,在济州的土地上,他终于能亲手护住这些百姓,能让 “还我河山” 不再是他词集之上的字句,而是实实在在的看得到的安稳。

风里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金属碰撞声,他抬头望去,只见城墙上的义军士兵正合力降下最后的一面发黑的金军狼头旗。

旗帜边缘还留着厮杀的刀痕,金线绣的狼头早已被硝烟熏得黯淡,随着绳索缓缓落下,像一块沉重的阴影终于被驱散。

紧接着,一面崭新的红旗被慢慢升起,金线绣就的 “汉” 字在风中舒展,每一道笔画都透着庄严,仿佛在向这片饱经战火的土地宣告:汉人的家园,终要由汉人自己守护。

看到那面 “汉” 字旗的瞬间,辛弃疾的眼眶忽然有些发热。

他想起耿京灵前那柄生锈的环首刀,想起山神庙里两人初遇时,耿京踩着供桌喊 “汉人不能屈服” 的模样。

若故帅能看见此刻的济州 —— 百姓安稳耕作,胡汉同心筑城,“汉” 旗飘扬城头,定会笑着拍他的肩说 “辛幼安,好样的”。

可如今,只有那柄旧刀静静立在灵前,再也听不到故帅的声音。

他在心里轻轻默念:“元帅,你放心,咱们当年憧憬的日子,正在一点点变成现实。”

夕阳渐渐西斜,把天空染成一片金红。

济州城的炊烟袅袅升起,与晚霞交织在一起,像一层温暖的纱幔。

辛弃疾走出府门,沿着街道慢慢前行。

归降的签军已能熟练地操控曲辕犁,在田地里划出笔直的犁沟。

百姓们提着装满新麦的布袋走在回家的路上,孩子蹦蹦跳跳地跟在后面,手里攥着刚摘的野花。

那个契丹百户和契丹兵已帮着插完了城墙上的 “汉” 字旗,正与义军士兵坐在墙根下分享着麦饼,连语言不通的隔阂,都已被笑声轻轻化解。

他再次握紧腰间的横刀,刀鞘上的铜饰在夕阳下泛着暖光。

他清楚地知道,光复济州只是抗金之路的第一步,北面的金军主力还在虎视眈眈,朝廷的支援遥遥无期,未来还有无数硬仗要打。

可看着眼前这些安稳的笑脸,摸着刀背那道见证初心的旧痕,他忽然觉得所有的艰难都有了意义。

上一世未能实现的夙愿,这一世定要拼尽全力完成;耿京未竟的遗志,他会带着兄弟们继续坚守。

风再次吹过,城墙上的 “汉” 字旗猎猎作响,像是在回应他的决心。

辛弃疾抬头望向远方的天际,夕阳最后的余晖落在他的玄甲上,映出一道坚定的身影。

只要守住这份护民的初心,只要兄弟们同心、百姓们支持,终有一天,这面 “汉” 字旗会飘遍每一寸土地,终有一天,金人会被彻底赶出家园,终有一天,故帅耿京的笑容,会绽放在这片再也没有战火的土地上。

“《水龙吟?济州春望抒怀》

汉帜高飘云影,麦风摇绿济州城。犊鸣田埂,签军随老,犁痕初定。墙补新泥,旗更旧色,炊烟斜暝。望街衢笑语,胡汉相契,皆吾辈、倾心境。

遥想故帅灵冷,记当年、山盟曾订。率军闯垒,火焚胡厩,血殷霜刃。庙堂虽远,援师不至,此心难冷。待秋成、练得强兵十万,向中原、驱残烬(不想四字结尾)。”

翌日。

济州城的晨光总带着几分刚褪去的凛冽,微风卷过修复一新的城墙,把城楼上 “宋” 字旗吹得猎猎作响。

城根下的铁匠铺已开了门,红亮的火花从门缝里窜出来,混着 “叮叮当当” 的打铁声,顺着街道漫开 —— 那是马全福让人连夜赶制的农具,铁犁的弧度照着芍陂新种的要求锻打,刃口泛着冷光,再过几日就能分给归农的士卒。

辛弃疾站在州衙前的石阶上,手里捏着贾瑞刚送来的粮册,桑皮纸边缘被他反复摩挲得发毛。

册页上 “济州粮库现存粟米七万石、麦种三万石” 的字迹,是贾瑞用炭笔写的,笔画遒劲,还在 “新收流民垦田两千亩” 旁画了个小小的稻穗,显然是在回应辛弃疾对屯田的重视。

“元帅,你看看这报捷的文书,要不要再添些细节?” 王世隆捧着卷绢帛走过来,玄色战袍上还沾着晨露,显然是刚从演武场过来。

他指着绢帛上 “大破金军三万,斩完颜齐” 的字样,“比如您率粮队混入金营、火烧马厩的事,得多写几笔,让朝廷知道咱们打的多不容易。”

辛弃疾把粮册递还贾瑞,接过绢帛扫了一眼,指尖停在 “义军伤亡八百” 的注脚。

“不用。捷报务必真实,伤亡更要如实记载 —— 咱们不是为了邀功,是让朝廷知道,北方还有人在真刀真枪抗金。”

他顿了顿,看向街对面的流民粥棚,几个穿着粗布短褂的旧宋签军正帮着分发米粥,碗沿的热气裹着他们的笑声飘过来,“你看,他们已经能帮着打理后勤了,这些才是比战功更重要的事。”

贾瑞抱着粮册,忍不住插了句:“元帅说得是。昨天我去粮库,见几个女真俘虏在翻晒旧粟米,还跟咱们的士兵学用曲辕犁,说‘这玩意儿比他们金营的破犁好用’。要是朝廷能派些农具匠来,咱们的屯田还能再扩大些。”

“会有的。” 辛弃疾笑着拍了拍他的肩,目光却飘向城外的官道 —— 按路程,去临安的两批斥候都该回来了,可至今没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