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船破浪疾驰,朝着东南棉田飞驰而去。越靠近棉区,空气中的棉絮清香愈发淡薄,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令人作呕的腐烂霉味,还夹杂着丝丝缕缕若有若无的铁锈气息。每呼吸一口,都仿佛有细小的棉渣卡在鼻腔,难受至极。远远眺望,往昔那片白茫茫、如云似雪的棉田,此刻却宛如被人泼洒了浓重的褐墨。棉株蔫头耷脑,枯黄卷曲的叶子无力地垂下,棉桃要么发黑腐烂,渗出黏腻的锈色汁液,要么干瘪皱缩,如同揉皱的纸团。微风拂过,带着锈粉的棉絮如褐色细雪般纷纷扬扬,飘落在船板上,瞬间便将其染成斑驳的褐色。
金锈侯紧紧扒着船舷,手中牢牢攥着那把盐铲,生怕被棉絮沾染。他望向棉田,眉头拧成一个死结,忧虑道:“这棉田怎跟遭了霜打似的?棉桃都长锈了,这棉蚀锈比盐蚀锈还邪乎!百姓没了棉花,冬天可怎么熬?”
老斩小心翼翼地展开张叔所赠盐晶袋中裹着的棉田地图,上面清晰标注着主棉仓的位置。抬眼望去,棉仓四周聚集着不少棉农,他们或蹲坐在田边,默默抹着眼泪;或手持摘棉筐,对着腐烂的棉桃发怔,满脸的绝望与无助,显然已无计可施。老斩神色凝重:“得赶紧去棉仓,棉种再这么被腐蚀下去,明年的棉苗都保不住了。” 他吩咐周师傅将船停靠在棉田旁的小河边,刚一上岸,便听见棉农们一声声沉重的叹息,压得他心头愈发沉重。
走近一看,主棉仓的门大敞着,仓内堆积如山的棉花泛着暗褐色,部分已然凝结成坚硬的锈块,刺鼻的霉味扑面而来。几个棉农失魂落魄地坐在仓门口,手中捏着腐烂的棉桃,脸上写满绝望。其中一人的手上沾满锈粉,皮肤红肿溃烂,显然是长期接触带锈棉花所致。
“你们是解锈侠吧?快救救我们的棉田!” 一名棉农看到他们,眼中燃起希望,像抓住救命稻草般飞奔而来。他的衣服上沾满棉絮与锈粉,手中举着一个发黑的棉桃,声音里满是哀求,“这棉蚀锈三天前突然出现,一夜之间棉桃全烂了,叶子也开始枯萎。老棉农李叔说去棉田深处的‘老棉树’找‘护棉珠’能救棉花,可他一去不返,之后棉田就成了这副模样!”
小芽急忙掏出护海珠,将蓝光对准棉桃照射。然而,蓝光刚触及棉桃,便瞬间被染成暗褐色,棉桃上的锈粉牢牢粘在珠子上,怎么擦拭都难以清除。她神色严峻:“这棉蚀锈比盐蚀锈顽固百倍,棉种肯定已被锈毒彻底渗透,根本没法用来播种!” 说着,她打开灵泉水囊,往棉桃上倒了些水,水一接触棉桃,立刻变成褐色,还不断冒着细小的气泡,“锈毒遇水就扩散,千万不能让锈水碰到好棉种!”
众人跟着棉农往棉田深处走去,一路上烂棉桃越来越多,有的早已腐烂成腥臭的烂泥,酸臭味熏得人睁不开眼。棉株茎秆上布满狰狞的裂缝,部分裂缝中还渗出锈色汁液,仿佛随时都会折断。金锈侯一个不小心,踩在烂棉桃上滑倒,手撑在地上,沾满棉泥与锈粉。他慌忙用灵泉水冲洗,可手上仍留下淡淡的褐色印记,又痒又疼。他又气又恼:“这破锈比盐蚀锈还厉害,连棉桃都能蚀穿!”
棉农首领王叔满脸愁容,指着棉田中央的大树:“那就是老棉树,有上百年了。以前每年都结满又大又饱满的棉桃,如今也被锈害缠上了!李叔肯定在树下!”
众人朝着老棉树赶去。老棉树粗壮无比,需两人合抱才能围住。可此刻,它枝丫光秃,仅剩下几根枯萎的枝条在风中摇曳,树皮上覆盖着厚厚的锈粉,部分已然剥落,露出里面褐色的木质。树下的土被挖开一个大坑,显然李叔曾在此寻找护棉珠,坑边的土沾满锈粉,周围的杂草也尽数枯死。
“李叔!你在哪?” 老斩焦急地呼喊。突然,树洞里传来微弱的咳嗽声。他快步跑过去,发现李叔蜷缩在树洞里,身上裹着一层厚厚的锈,手中却仍紧紧攥着一块白色珠子 —— 正是护棉珠。可珠子表面早已被锈腐蚀,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变得灰蒙蒙的。
“别碰护棉珠…… 上面的锈毒…… 最浓……” 李叔气息微弱,看着周围枯死的棉株,泪水夺眶而出,“都怪我…… 不该私自挖老棉树下的土找护棉珠,结果挖开锈矿,害了整个棉田,我对不起大家,对不起老棉树啊……”
就在这时,棉田里传来 “咔嚓” 一声脆响,一棵枯死的棉株轰然倒下,锈粉如雨点般四处飞溅。“快躲到树后!” 众人急忙搀扶着李叔躲到老棉树后,用厚布紧紧捂住头脸。即便如此,仍有不少锈粉钻进衣领,接触到皮肤的地方瞬间又痒又疼。
“快用护棉灵光!” 老锅当机立断,将木灵的绿光与水灵的蓝光融合,又注入灵泉水的净化之力,一道绿蓝交织的护棉灵光朝着锈粉激射而去。灵光所到之处,锈粉纷纷被净化,空气逐渐变得清新,老棉树枯萎的枝条上缓缓冒出嫩绿的新芽,周围棉株的叶子也渐渐恢复了些许生机。
李叔见棉株有了起色,精神一振,指着树下的锈矿:“得把锈矿重新封起来!用护棉珠和灵光一起灌进去,才能彻底止住锈害,让棉花复原!” 众人迅速分工:老锅用护棉灵光阻挡残留锈粉,防止其扩散;小芽和锈儿将护棉珠放回锈矿入口;金锈侯与周师傅则找来干净的土和石块,将锈矿严严实实地封起来,还在周围种下新的棉苗,期盼棉田早日重现生机。
护棉珠刚归位,便绽放出柔和的白光。树下的锈矿不再溢出锈毒,周围棉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翠绿,新叶从枯萎的枝条上萌发,枝头也慢慢长出小巧的棉桃。地上的烂棉桃在灵光的净化下,锈毒消散。王叔说这些烂棉桃可以深埋肥田,不会再污染土壤。
众人又用护棉灵光全面净化棉田,大部分棉株重获生机,唯有少数枯死严重的无法挽救。棉仓里的棉种也重新变得饱满紧实,足以用来播种。
李叔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本《种棉要诀》,上面密密麻麻记载着各种种棉技巧、棉田养护方法以及应对棉桃疾病的偏方:“这是我一辈子的心血,你们帮我交给年轻棉农,让他们别再像我这样鲁莽,毁了大家的生计。”
老斩郑重地接过要诀,递给王叔:“我们会联系武林盟,给你们送来新棉苗和肥料,还会教大家用护棉灵光定期净化棉田,防止棉蚀锈卷土重来。” 他催动木灵之力,帮助棉田催生新的枝叶;小芽则耐心地教棉农们将灵泉水与绿茶水混合,涂抹在被锈粉感染的皮肤上,治疗瘙痒红肿。
此后数日,众人齐心协力清理棉田残留的锈害。他们砍倒枯死的棉株,烧成灰烬用作肥料;周师傅将护盐漆涂抹在棉仓墙壁与摘棉筐上,以防锈害侵蚀;金锈侯手把手教棉农修剪棉株枝条,传授识别棉蚀锈早期症状的方法,比如叶子出现褐色斑点、棉桃表皮发暗时,就要及时处理。在大家的努力下,棉田渐渐恢复了往日的活力。
一日,众人围坐在老棉树下,看着棉农们忙碌地给棉株浇水施肥、松土除草,脸上洋溢着久违的笑容,心中满是欣慰。棉农们为表谢意,送给每人一床崭新的棉被,被子柔软轻盈,上面精心绣着 “护棉之恩” 四个大字。“多亏你们保住了棉田,以后我们一定好好守护它,再也不会乱挖树下的土了!”
临行前,李叔将陪伴自己几十年的摘棉钩送给小芽。这摘棉钩由老棉树的木头制成,手柄打磨得光滑细腻:“这钩子陪我摘了无数棉花,送给你,希望它能继续守护更多棉田。”
返程的快船上,众人盖着新棉被,手中捧着盐晶袋、煤玉、青花瓷瓶,戴着马皮护腕,望着渐渐远去的棉田,心中满是踏实。金锈侯轻抚棉被,笑道:“这次不仅解决了棉蚀锈,还得了床暖和的新棉被,冬天盖着肯定舒服!”
周师傅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护盐漆桶:“我把护棉珠粉末和护盐漆混合,制成了‘护棉漆’。以后棉仓墙壁、摘棉工具涂上这漆,就再也不怕棉蚀锈了!”
船行至河道中央,一艘武林盟的快船疾驰而来。弟子们神色焦急:“老斩前辈!不好了!西北林场出现‘林蚀锈’,树木大片枯萎,木材腐烂,伐木工都快没活干了!木材是百姓建房、做家具的必需品,要是都烂了,后果不堪设想!”
众人目光交汇,眼神中透着坚定。老斩高举灵霞霞镰,护棉灵光的绿蓝双色与十二灵的彩光交织闪耀:“走!去西北林场!”
就在这时,王叔骑马赶来,手中抱着几床新棉被和棉种:“这棉被能御寒,棉种你们可以送给需要的棉农,带上它们,在林场用得上!” 老斩接过物品,朝王叔挥了挥手。快船调转方向,朝着西北林场疾驰而去。
船尾浪花翻涌,划出一道绿蓝相间的优美弧线,虹锤上的灵光璀璨夺目,宛如永不熄灭的灯塔。众人心中明白,只要锈害尚存,只要百姓有难,他们就会义无反顾,继续奔波,用自己的力量守护每一片棉田、每一寸土地,让人间烟火常旺,棉香永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