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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梅笺寄意,心盼春来

储秀宫的炭火烧得正旺,安陵容却觉得指尖有些发凉。

她捏着刚绣到一半的帕子,听着廊下小太监回报——碎玉轩又得了赏赐,是西域进贡的墨锭,说是皇上瞧着莞常在爱练字,特意让人挑的上等货。

“知道了。”她淡淡应着,将帕子搁在绣绷上,丝线在素白缎面上缠成个死结。

锦绣端着银耳羹进来,见她对着窗外出神,轻声道:“小主,您别往心里去。”

“那莞常在虽得些赏赐,终究还没承宠,名分上是比不过您这贵人的。”

安陵容拿起银簪,轻轻划着桌面:“名分?”她笑了笑,声音里带着点涩,“去年我刚承宠时,不也有人说,谨常在能得圣心,是走了运吗?如今呢?”

她顿了顿,望着铜镜里自己的影子,“皇上的恩宠,从来不是按名分排的。”

“你瞧她,尚未侍寝就有这等体面,等正月里的差事忙完,皇上腾出空来……”

后面的话没说出口,可两人都明白。

锦绣忙道:“小主您也得过圣宠啊,皇上心里是有您的,不然也不会晋您为贵人。”

“晋位分是恩典,可圣心是变数。”

安陵容抚着自己的小腹,指尖轻轻划过,“我如今是贵人,可若没有个一儿半女,这位置坐得再稳,也像浮萍似的。”

窗外传来一阵喧哗,是给翊坤宫送东西的队伍经过,华妃的笑声隔着墙飘过来,脆生生的,像针似的扎耳朵。

安陵容握紧了拳,指甲掐进掌心:“我不能就这么等着。”

正月里皇上忙着朝政,此时确实不是争宠的时机,可获宠的手段,却半分不能懈怠。

她轻轻捻着帕子,心里盘算着——唱歌跳舞那些旧例,她是不愿再拾起来了,总得寻些新的由头。

前儿在御书房伺候,给皇上按肩时,他虽没说什么,可也没显露出格外受用的模样,终究是没能让他记挂着,这样的效果,算不上好。

日后能得面圣的机会本就少,这推拿按摩的手艺,定要再精进些才是。

又想起上次试着调的西式奶茶,皇上尝了说“有些意思”,或许从吃食上再下些功夫?

研究些新式甜食,未必不能讨得他几分留意。

念头转了几转,安陵容伸手打开妆奁最下层的暗格,里面躺着个小巧的锡盒,揭开盖子,一缕清苦的异香漫出来。

她指尖拂过盒沿,轻声道:“罢了,这香也备着吧。”

一旁的锦绣见她对着锡盒出神,低声问:“小主是想再调些新香?”

安陵容合上盖子,放回原处:“不急,先把那套推拿的手法练熟了再说。”

“去,把那本《按跷经》取来,我再看看。”

锦绣应声去了,安陵容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心里明镜似的——恩宠这东西,从来不是等着就来的,总得自己一步步铺好路才行。

锦绣应声退下,安陵容重新又拿起绣绷,将那个死结慢慢挑开。

丝线重新舒展,在缎面上绣出半朵寒梅——这宫里的恩宠或许会变,但争的心思,不能断。

她望着那半朵花,忽然笑了,眼底的黯然渐渐被一点执拗取代。

各宫的暖阁里,近来总绕着碎玉轩的名字。

启祥宫的丽嫔捏着帕子叹气,跟侍女说:“这莞常在还没侍寝呢,赏单就跟雪片似的,真要是得了圣宠,怕是比华妃娘娘当年势头还猛。”

“咱们本就沾不上多少恩露,往后更别想有出头日子了。”

话音刚落,就见窗外飘起细雪,倒像是应了这郁郁的愁绪。

翊坤宫的地龙烧得正旺,华妃斜倚在铺着白狐裘的软榻上,鎏金镜里映出她鬓边的赤金点翠步摇,随着轻笑晃出细碎的光。

颂芝正给她剥着南枣,听她忽然嗤笑一声,忙问:“娘娘,这会子笑什么呢?”

“笑那碎玉轩的小蹄子,”华妃抬手抚过眉梢,新画的远山黛衬得眼尾越发锋利,“还没承宠就敢占尽风头,真当这后宫是她家后花园了?”

她瞥向梳妆台,那封反盖的密信边角压着颗东珠,是她兄长年羹尧派人快马送来的。

颂芝凑近了些,声音压得低:“娘娘,外头都说莞常在是第二个您呢,这话听着就气人。”

“第二个我?”华妃猛地坐直,凤钗撞在镜架上叮当作响,“她也配?”

她抓起那封密信,指尖在封口的火漆印上碾了碾,忽然笑得张扬,“想踩着我往上爬?且让她等着。”

颂芝见她笑得蹊跷,试探着问:“娘娘是不是有什么法子了?”

华妃没直接答,只将密信重新盖好,用镇纸压住,端起茶盏抿了口玫瑰露,语气带着不屑:“正月里的雪下得再大,也存不到开春。”

“她那点恩宠,不过是皇上一时新鲜。真要想侍寝?呵,且得熬着呢。”

话落时,窗外的风卷着雪沫子拍在窗纸上,华妃却想起信里的内容,忍不住笑出声来,那笑声撞在暖阁的金砖地上,带着股势在必得的张扬。

颂芝看着她眼底的光,知道定是有什么事要发生,忙垂首侍立,不敢再多问。

镜中的华妃抬手拨了拨步摇,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后宫的恩宠,从来不是谁想要就能得的。

想跟她争?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命。

碎玉轩的暖阁里,炭火燃得正旺,甄嬛斜倚在铺着软垫的美人榻上,手里捏着那方绣了红梅的帕子,指尖反复摩挲着帕角——

那是皇上亲笔字条裹着送来的,如今字条已妥帖收在妆奁深处,帕子却总被她带在身边。

“小主,这会子日头正好,要不要去院里晒晒太阳?”

槿汐端着刚沏好的雨前龙井进来,见她眉眼间带着几分轻快,便知那字条的效力还在。

甄嬛抬眼,鬓边的珍珠耳坠随着动作轻轻晃动,脸颊泛着点薄红:“去吧,院里的红梅该落了,拾些花瓣收着,做个香袋也好。”

走到廊下,阳光透过梅枝洒在青砖上,暖融融的。

流朱正蹲在地上捡花瓣,见她出来,笑道:“小主您瞧,这花瓣晒透了更香!”

“前儿听苏培盛公公说,皇上正月里的差事排得满当当,过了这月,二月里总能得空召见您了。”

一提及“召见”二字,甄嬛的耳尖悄悄红了。

她捻起一片花瓣,轻声道:“皇上是天子,自然以国事为重。”

话虽如此,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那日字条上“莫念”二字,原是怕她心急,这般体贴,怎不让人心动?

槿汐在旁笑道:“小主说的是。只是皇上心里记着您,这是明摆着的。”

“您瞧这碎玉轩的份例,比旁的常在宫里多了三成,连炭火都是上好的红萝炭,这可不是寻常恩典。”

“我知道。”甄嬛望着宫道尽头,那里偶尔有内侍走过,捧着各式物件往各宫去,却再没有像那日送西瓜、送字条那般,专门为她而来的身影。

可她心里踏实,“他是万岁爷,自然与寻常男子不同。”

“虽年岁长些,但反倒更显稳重,一国之君的气度,原就该是这样的。”

她顿了顿,指尖捏着花瓣转了个圈,声音轻得像梦呓:“寻常百姓的夫妻白头,固然好,可那不是我的命。”

“能得他放在心上,哪怕只是这深宫里的一点特殊,也就够了。”

流朱凑过来,挤眉弄眼道:“小主这话说的,奴婢瞧着,皇上对您可不止‘一点’特殊呢!”

“单说那独一份的西瓜,华妃娘娘都只得了两个,您这儿可是单独一个,外面不知道多少人在羡慕您呢!”

甄嬛被她说得脸颊发烫,嗔道:“就你嘴快。”

心里却像揣了块蜜,甜丝丝的。

她望向天边,云彩慢悠悠地飘着,二月仿佛就在眼前——到那时,她就能再见到他了。

廊下的红梅落了一片,沾在她的裙摆上,像点了颗胭脂痣。

甄嬛轻轻拂去花瓣,眼底的期待像春水似的,漫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