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号弹的绿光还没散尽,王杰已经动了起来。他快步冲向机场西侧的物资仓库,精神力扫过四周——确认再无活口后,指尖在仓库门锁上虚点,锈蚀的挂锁“咔哒”落地。
仓库里堆着小山似的弹药箱,木箱上印着“九二式重机枪弹药”“三八式步枪子弹”的字样,角落里还码着几排掷弹筒。他走到仓库中央,闭上眼睛,空间异能全力发动。只见那些弹药箱像被无形的手托起,一个个凭空消失,露出原本压在下面的军用毛毯和罐头。
“别浪费。”他低声自语,连带着墙角的柴油桶、堆在门边的军靴都一并收走
从仓库出来,他直奔停机坪。三架零式战斗机歪歪扭扭地停在那里,机翼上还留着弹痕;远处还有两架侦察机,螺旋桨蒙着防尘布。
王杰绕着战机走了一圈,异能笼罩下,整架战机连同地面的轮挡一起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停机坪旁的油库更不能放过,他站在油罐前,看着那些墨绿色的航空燃油顺着无形的通道涌入空间,油罐的指针飞速回落。
营房区的被褥、折叠床、甚至伙房里没来得及收拾的铁锅,也被他一股脑收进空间——这些东西,对五百个弟兄来说都是急需的。
最后,他站在跑道中央。月光洒在空荡荡的水泥地上,映出他的影子。王杰深吸一口气,意念一动,空间里那架c-17运输机缓缓“落”在跑道上。巨大的机身挡住了风,引擎的轮廓在夜色里泛着冷光,与周围的荒凉格格不入,却透着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
刚做完这一切,远处就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赵山河带着人冲了过来,看到跑道上的c-17,所有人都愣住了。
“王先生……这是?”赵山河指着运输机,声音都在发颤。
王杰转身,脸上带着笑:“上来看看?以后,这就是咱们的座驾。”
王杰拍了拍c-17的舱门,金属凉意透过掌心传来:“赵副营,这里交给你了。”
赵山河正指挥士兵搬运日军遗留的武器——机枪架在跑道两侧的掩体里,步枪分发给岗哨,连掷弹筒都在油库旁架起了两具。他回头应道:“王先生放心,弟兄们轮流值岗,苍蝇都飞不进来!”
运输机的舱门缓缓打开,斜坡板触地时发出闷响。王杰朝着人群喊道:“带伤的、年纪大的、还有之前疟疾没好利索的,先上飞机!”
人群里立刻有了动静。那个在溶洞里咳得直不起腰的老兵被人扶着往前挪,裤腿空荡荡的年轻士兵拄着木棍跟上,还有几个在佤族村寨被救下的随军家属,抱着孩子挤在队伍里。军医正挨个检查,确保优先送走最需要休养的人。
“别挤,都有座!”王杰站在舱门口清点人数,看着一个个身影钻进机舱,很快就数到了一百三十。他对负责带队的克钦族头领嘱咐:“到了地方,听那边的安排,先找地方落脚,我很快回来。”
头领是个络腮胡大汉,用力拍了拍胸脯:“王先生尽管放心,保管把人看好!”
舱门关闭的瞬间,王杰听到机舱里传来压抑的欢呼。他绕到驾驶舱,启动引擎。c-17的轰鸣声在空旷的机场里回荡,跑道尽头的探照灯(从空间取出的应急设备)突然亮起,照亮了漆黑的夜空。
赵山河站在跑道边,看着运输机缓缓滑跑、升空,直到那巨大的身影消失在云层里,才转身对士兵们喊道:“都精神点!守好这地方,等王先生回来接咱们!”
风里带着航空燃油的味道,远处的丛林里传来兽吼。但没人害怕——机舱里的一百三十人已经飞向了生路,而他们的生路,就在这被牢牢守住的机场上。
王杰驾着c-17在云层间穿梭,机舱外的夜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
第一趟落地基地时,早有提前安置的人手在停机坪等候。扶伤员、接孩子、搬随身物品,忙而不乱地将130人引向临时住处。他没多耽搁,检查完油料便掉头返航,机舱里还残留着老人们感激的絮语。
回到机场,赵山河已把第二批人整整齐齐排在跑道旁——多是中年士兵和几个懂修补的技工。王杰冲他们扬了扬下巴,舱门再次打开,130人沉默地登机,眼神里少了惶恐,多了对安稳的期待。
第二次抵达基地,正赶上清晨。第一批到的人已经喝上了热粥,军医在空地上搭起了简易诊疗棚。王杰看着炊烟升起,转身又上了飞机。
最后一趟飞回机场时,太阳刚爬过树梢。赵山河带着剩下的240人站在跑道中央,每个人都背着收拾好的武器,像列沉默的雕像。“王先生,都准备好了。”他声音沙哑,却透着股劲。
这一趟,机舱里格外安静。有人盯着窗外掠过的云层,有人低头擦拭步枪,直到基地的轮廓出现在视野里,才有人低低地说了句:“到了。”
三趟往返,起落之间,野人山的瘴气、丛林的湿冷,都被远远抛在了身后。当最后一个人踏上基地的土地,王杰靠在c-17的舱门上,看着五百张面孔沐浴在阳光下,突然觉得,那些在密林里的跋涉、在夜色中的潜伏,都值了。
王杰带着五百人往营地西侧走,穿过一片稀疏的橡胶林,三百米外的空地上,五十座银灰色的简易不锈钢房屋整齐排列,像落了一地的长方体盒子。这些房屋是他提前从空间取出的,屋顶压着防风绳,门旁还贴着用红漆写的编号。
“按编号住,每屋十人,先到先选。”王杰指着房屋,“屋里有折叠床和薄被,不够的找赵副营登记。”
人群立刻动了起来,扶着伤员的、抱着孩子的、扛着包裹的,纷纷朝着房屋走去。编号“01”的屋里很快传来响动,有人推开窗户,探出头来兴奋地喊:“里面有电灯!还能用!”
赵山河正指挥士兵清点人数,听到喊声也愣了愣,走到最近的房屋里摸了摸墙壁——不锈钢板透着微凉,床架是钢管焊的,墙角甚至有个简易的储物柜。“王先生,这房子……”他转头想夸,却见王杰已经走向房屋群边缘。
那里还有十五座稍小的房屋,按功能分了区:
东侧三座挂着“厕所”木牌,门口摆着新的蹲便器零件;
紧挨着的三座标着“浴室”,管道从地下连到屋后的储水桶;
中间三座飘着炊烟,“食堂”两个字格外醒目,里面已经摆好了长条木桌;
食堂后面两座是“厨房”,铁锅、蒸笼、煤炉一应俱全,几个随军家属正围着看新灶台;
西侧两座锁着门,王杰掏出钥匙递给赵山河:“左边是物资库,右边存武器,弹药单独放最里面。”
最后两座在最北边,挂着“指挥室”和“医务室”的牌子,里面摆着桌椅和药品柜。
赵山河拿着钥匙,看着这六十五座房屋,突然想起野人山的溶洞和机场的c-17。他没再多问,只是用力攥紧钥匙:“弟兄们有地方住,有地方吃饭,这比啥都强。”
王杰站在高处往下看,六十五座房屋在橡胶林边缘连成一片,炊烟从食堂的烟囱里升起,混着远处基地的鸡鸣,像幅突然活过来的画。他知道,这只是开始——等这些人缓过劲,该开荒种地,该修防御工事,该把这里真正变成能扎根的家了。
夜色漫过橡胶林,简易房屋的窗户里透出昏黄的灯光,偶尔有几声咳嗽和孩子的笑闹,很快被晚风卷走。
王杰推开标着“指挥室”的屋门,赵山河已经坐在靠墙的木桌旁,手里摩挲着个搪瓷缸,缸沿磕掉了块瓷。陈小醉正用抹布擦桌子,她白天跟着军医忙了一天,额角还带着薄汗,见王杰进来,抬手拢了拢鬓边的碎发。
“都安置妥了?”王杰拉过张木凳坐下,椅腿在水泥地上蹭出轻响。
赵山河点头,把搪瓷缸往桌上一放:“五十座屋都住满了,食堂煮了热粥,病号加了红糖。哨兵在营地外围插了警戒桩,晚上轮三班岗。”
陈小醉端来三杯温水,放在三人面前:“军医说,疟疾的弟兄吃了药,今晚没再有人发烧。”
屋里静了片刻,只有窗外传来的虫鸣。桌上摊着张简陋的地图,是王杰从空间取的,上面用红笔圈着营地的位置,旁边还空着大片空白——那是留给未来的。
王杰指尖点在地图上的红圈里:“今晚先歇好,明早……”他顿了顿,看向赵山河和陈小醉,“咱们得合计合计往后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