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父皇狩猎的路线,你随我来。”
景帝打猎的路线也就只有随他一起的官员和他们几个儿子知道,这便是作为皇帝的警惕性。
他能信得过的人从来都很少,只有真的愿意为他出生入死的人,他才会信赖一二。
便是对他们这三个儿子,他也不完全信得过,不然也不会让他们单独狩猎,不叫他们陪同。
“你怎么知道父皇那边要出事?”
周文杬起码跟在钟宁身边。
钟宁没有说出程玉淑的事,而是把刚才那个男人跟着自己的情况,还有自己的猜测说了。
“不是我自夸,在对外部危险性的察觉度上,我在这全部人里面排第二,没有人敢说是第一。”
这一点钟宁毫不怀疑,她在这方面是有天赋的,而天赋是后天的努力很难去超越的。
虽说她不知道那女人为什么要让这个男人来盯着自己,但说明自己在那个女人眼里是有威胁性的。
周文杬点了点头:
“你这不是自夸是事实。刚刚那个男人是什么样的。”
钟宁把那人的样貌还有骑的马都形容了一遍,周文杬细想了一下:
“他骗你的,他可不是什么文官,他是前两年才考取武状元的刘阳。
听说是个孤儿,从小为了保护自己,打架打到大,有一手过硬的本事,性格也很坚韧。”
【孤儿……】钟宁不太信。
这里面情况当真是复杂。
“陛下,季大人怎么一直跟在咱们这边?”
有人注意到季尘就在队伍的后面,也不吭声,怪奇怪的。
景帝好笑道:
“谁知道呢?可能是放不下小舅子吧?也可能是被他夫人丢下了心里郁闷吧?”
季尘看了眼景帝,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窘迫:
“臣夫人说让臣跟在陛下这边,以免山中野兽多伤了臣。
她自己要去冲击这次狩猎比试的第一……”
“啊哈哈哈哈!朕就知道,冲击第一,真是你那媳妇会说的话。
你啊,这辈子也就栽她手上了!”
“谁说不是呢!季大人啊,这对女人可不能太好了,容易叫她蹬鼻子上脸!
你看看你,多优秀的男人啊!到现在连个妾室都不敢有,应该就是家里夫人管的太严了吧?
对听话的女人就给她多点好脸色,对不听话还喜欢管束自己的,你就把她晾一边,时间长了她要么服软,要么就一直坐冷板凳。
看到底谁吃亏!”
又是那个没脑子的常霸。
景帝忍不住想,早知道就不把这玩意儿带上了,实在是扫兴得很。
人家季尘明明是在炫耀夫妻关系好,到你嘴里就变成被夫人管的没办法了!
就你这样的还能教人家?
你也是不知道廉耻两个字怎么写!
季尘微微一笑:
“大人误会了,不纳妾是臣自己的意思,臣俸禄微薄,养不起再多的女子,总不能让臣夫人花钱。
且臣身子一般,纳妾对臣无益处。”
要说季尘也是个狠人,两句话就把自己说成又没钱又没力的无能男人,这下倒是没人再能指责到钟宁头上。
甚至有人在想,这夫妻俩这么多年没有再生出其他孩子,应该也是季尘的原因吧?
毕竟他那夫人,嗯……看着实在是不像身体不好的样子!
景帝干咳了两声,这话题不好,听的他忍不住可怜起季爱卿来。
就连站在外围的钟志成也不由得心疼起姐夫,姐夫为了姐姐付出太多啊!
姐姐也不知道节制一点,看把姐夫身体都变虚弱了!
可他一个当弟弟的也不好多说什么。
不得不说,笨人的脑回路有时候是相当与众不同的。
“继续打猎去吧!”就这么一只兔子可不够。
景帝打猎的本事还是有的,不过半个时辰就猎了好几只野鸡、野兔、还有大角羊、灰鹿,甚至还有一头大野猪。
当然打这头猪还有其他人的功劳,但又有谁敢和陛下争这猎物呢?
虽说猎物很多,但景帝体力消耗也不小,满头大汗,浑身也有些酸痛。
他不由得想,这便是年纪到了啊!
再看身边的武将、侍卫们一个两个面不改色,大喘气的都没有,景帝心里有种说不上的憋屈感。
大抵在匆匆岁月面前,人都是无力的。
“啊!啊啊啊!有熊,有熊啊!”
旁边突然响起女子惊慌失措地叫喊声,随即一抹碧色的身影骑马出现。
一众武将、侍卫立马戒备起来,就连弓弩都支了起来。
“是,是我夫人!都别动手!”常霸大呼一声。
“相公!相公救我!后面有熊追我!”
众人一看,竟真的有只熊从林子里探出庞大的身躯来。
女子骑着马一路朝人群这边跑,常霸伸手要接她。
就在二人即将拥上的一瞬间,旁边突然传来一声:
“陛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