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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穿成刘彻和卫子夫的女儿怎么办 > 第221章 平阳长公主:你要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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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平阳长公主:你要软

听到这一声哭唤,刘徽脸都白了,瞬间站定,死死的望向窗前。

“父亲,父亲您醒了。您终于醒了,您吓死我了父亲。”紧接着卫禧的惊喜的声音传来,刘徽感觉腿肚子一阵阵发软,差点站不稳。

“公主。”刘徽仓皇而退,一旁的连翘上前一步将刘徽扶住。没让刘徽给摔了。

刘徽缓回了一口气,人往屋里走去,见卫禧和平阳长公主一个坐在卫青的榻前,一个伏在卫青的身上,韩澹立在一侧,看见刘徽道:“长公主回来得正好,大将军已然无恙。不过,以后还是要静养。切莫太操心。”

平阳长公主和卫禧脸上都是泪痕,卫禧转头看向刘徽道:“阿姐,父亲没事了。”

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卫青有些虚弱,见刘徽即问:“进宫见过陛下了吗?”

“进过宫了,舅舅放心。”刘徽自不可能把在宫里发生的事告诉卫青,否则卫青不知要如何不安。卫青的身体会变成这样虚弱,因当年出征匈奴时一再奔袭。

战场上,又怎么可能避免不受伤。

新伤老伤,一时不发作,待发作起来时,那是真要命。

明明卫青还年轻,比刘彻要年轻得多,却显得比刘彻苍老,头发都快白光了。

刘徽的心情在看着卫青时控制不住的压抑。

但在卫青面前,刘徽半点不曾显露,仅是同卫青道:“舅舅好生休息。我把禧儿带回来了,禧儿尚未做出一些成绩给舅舅看呢,舅舅舍得?”

如何能舍得呢?

卫青温柔的望向卫禧,又看了看平阳长公主。他们的孩子啊,他怎么宠怎么爱都觉得不够。卫禧还小,主意再正,跟在刘徽身边也算是学了不少东西,可在卫青的心里,那些都不够。

他想看卫禧幸福,快乐,想护着她。要是能够护她一辈子就好了!

“你累了,快些休息吧。让禧儿陪着你。我出去让几个孩子们都回去。”平阳长公主的手覆上卫青的眼睛,不想让他再费心伤神,只让人赶紧休息。不许再多想。

卫青应一声,死里逃生,他的身体也撑不住,很快沉沉睡去。

平阳长公主如她所言,送刘徽出去,朝外头的卫伉他们兄弟和曹襄、卫长公主道:“没事了,韩夫人让大将军静养,你们都回去休息吧。这几日悬着心,大家都不好过。”

平阳长公主道出卫青无恙,众人都松一口气,随后对视一眼,朝平阳长公主作一揖告辞。

卫长公主松一口气之余,走到刘徽的跟前,握住刘徽的手道:“阿徽可好?”

“很好。阿姐快回去休息吧,等我把手里的事情交代完,我再寻阿姐。”刘徽同卫长公主一阵轻语,卫长公主点点头,曹襄等在不远处,卫长公主回头时,曹襄与她并肩而走。

等没了别人,平阳长公主让人全都退下,便在这院中,平阳长公主问:“阿徽,如今的局面,可想过后路?”

“姑姑,父皇早为我想好后路了。”刘徽平静无波的回应。

平阳长公主有一刻的恍惚,随后明了刘徽言语中所指。

“阿徽,你难道是任人宰割之人?”平阳长公主的声音有些冷。

刘徽转过身,和平阳长公主对视道:“姑姑以为我当如何?”

如何?平阳长公主思量如今的局面,若要破局。如何来破?那可是刘彻!

“姑姑了解我父皇,我父皇是何许人也。当年为了握住手中的权利,父皇推行一系列的改革,只为让天下尽握他手。当年那些让父皇解决的人,眼下我成了跟他们一样的人。父皇认为我在跟他争权。”刘徽一语道破他们如今的父女关系。

早在很多年以前,当刘彻身边的那些危及他的皇权的人都被他解决时,不知不觉中,她就成了刘彻眼中那一个危及他的人。

纵然刘徽所有的权利都来源于刘彻。

纵然刘徽不仅一次的表示过,刘彻给到她的权利随时可以由刘彻收回。

纵然刘徽退了一次,让刘彻把权利收了回去,但刘彻还是难掩对刘徽的忌惮。

忌惮刘徽又要用刘徽,因为刘徽想的办法能够更满足刘彻集权的想法。

可是啊,刘彻本可以选择让别的人去推行那些改革,却还是一次一的选择刘徽,为何?

别人或许会认为这是一桩好事,以为有些事只有刘徽可以做好。

但在平阳长公主眼里,并非所有事情都非刘徽不可。

如府学诸事。

“阿徽。”平阳长公主唤一声。那么多的孩子里,刘徽是最努力的,也是对大汉,对刘彻最尽心的人,到了如今的境地,不应该。

“你要跟你父皇软一软。当年他亲自去百越接你,那么多年了,你该和他软一软。但凡你能软一软,都会不一样。”平阳长公主指出另一个问题,提醒刘徽不可以,也不能够忽略她对刘彻的态度,在自百越回来之后本来就有问题。

刘徽轻轻笑了,笑声中透着无奈和悲凉,“姑姑啊,我还不够软吗?父皇要我如何我便如何?”

平阳长公主往前迈了一步,蹙紧眉头道:“你那是软吗?你那分明是跟你父皇斗气。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可你浑身上下都在叫嚣着不屈。你面服心不服。”

一语道破其中的关键,平阳长公主苦口婆心的相劝道:“阿徽,你清楚你父皇的性子,他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无论如何,你不能跟他来硬的。他是大汉的皇帝,大汉皇帝的威严不容侵犯,这是你从小就懂得的道理,为何长大了反而不懂了?”

平阳长公主为刘徽而心急,眼看父女间的关系在无形中越来越冷,明面上看似和以前没有区别,实则他们每一个人都清楚的感受到不同。

刘徽的心竖起了高墙,对着所有人都不一样了。

刘彻的忌惮也让人胆颤心惊。

“阿徽,再这样下去会出事了,会出大事的。”平阳长公主不得不喊醒刘徽,她不可以再这样下去。

刘彻对刘徽的不满已然不再加以掩饰,刘徽难道不担心吗?

刘徽和平阳长公主四目相对道:“可是姑姑分明也知道我父皇是个什么样的人。爱欲其生,恨欲其死,在父皇的眼里,我已然不是一个好女儿。纵然我用尽心思,费尽手段的为父皇谋,那又如何?我立功多,受人敬仰,在父皇那里已然成为忌惮。”

长长的一叹,刘徽昂头对天道:“忌惮,有舅舅和表哥在前,我懂得后果。我也不介意像他们一样退一退,不理国事,不问朝事。若非父皇有用得我的地方,我曾多做些什么吗?”

被刘徽一问,平阳长公主无法否认刘徽做下的一切。

刘徽不是好权的人,从一开始刘徽没有想过要把权利握在手里不放。

甚至,比起刘彻不急于分权,从改官制开始,无论是朝中亦或者是军中,刘徽都是最积极于相互制约,以防一家独大的人。

不仅如此,每每刘徽在完成刘彻交代她的事时,尚未等刘彻急于将她的权收回,刘徽在那过程中已然先一步将权力分了出去。

何时,刘徽拿着权力不放?

刘徽做得还不够好吗?

一退再退。

刘彻想要的,哪一样她不愿意给?

啊,有一样。

平阳长公主想起了周五,那个时候刘徽做下的事,震惊了所有人。

可是回想起当年的事,刘徽彼时为的是自己吗?

不,不是的。

那个时候的刘徽为的是一个公道。为的是让该死的人去死。

平阳长公主突然有一种看不透刘徽的感觉,“阿徽,你当真不考虑后路?”

“考虑了呢姑姑。怎么能不考虑呢?”从一出生,知道她成为刘彻和卫子夫的女儿,她知道卫家的结局,便已经在想,要如何才能改变他们的命运,如何才能让自己活下去。

多少年了,刘徽一直朝目标奋斗。

无论其中有多少波折,有多少磨难,多少辛苦,刘徽从未放弃过,以后也不会。

平阳长公主迫切的追问:“是什么?”

没错,平阳长公主想知道刘徽的底牌,只为了弄清楚刘徽到底有多少准备。

刘徽和平阳长公主道:“姑姑,有些事只能做,不能说。谁都一样。我心里有数,姑姑放心。我努力一生,不是为了自寻死路。我要活下来,也会让一家子全都活下来,谁要是敢让我们活不下去……”

话无须说尽,刘徽眸光坚定,透出一股子势在必行,便能明白,她是不可能轻易放弃的。

“阿徽,你是要和你父皇较量吗?”平阳长公主读懂其中之意,难免心惊。

惊心之余,又不由捏紧了手,不自觉透露出几分恐惧。

玩笑可以和刘彻玩笑,一直以来平阳长公主都知道,不能触及刘彻的底线,否则刘彻会六亲不认的。

多年来平阳长公主从未触及过刘彻的底线,以后平阳长公主也不愿意去触及。

可是刘徽呢?

刘徽触及过刘彻的底线。

有过一次,下一次,谁敢保证刘徽不会呢?

对刘徽,平阳长公主很清楚的知道,刘徽不是一个守规矩的人,她所思所想,也不是他们这些人能够触及的。

因此,刘徽到底有多少准备,以后又有何种打算,在刘徽不愿意说明的情况下,平阳长公主不得不担心刘徽胆敢生出反心。

“姑姑,和父皇较量的人都落得什么下场了?”刘徽眼中迸发出一道精光,“父皇所有的敌人,无一例外都让父皇解决了。此时的父皇应该是寂寞的吧。”

刘徽想到两年前刘彻在让她喝酒后,知道她的病好了,因而专门去了一趟她的公主府,那个时候刘彻要和刘徽对弈的。

不过那会儿的刘徽不认为自己可以。

正因为不确定,刘徽一直没有贸然出手,可是,现在又好像有些不一样了呢,何妨一试。

一试或许会有意外的收获。

“阿徽。”平阳长公主想不到她提醒刘徽一句,却让刘徽生出要和刘彻对弈的心思。

“父皇喜欢的是强者,而不是弱者。”强者,能和刘彻对弈,要是能够斗上几个回合,有何不可?刘彻已然没有敌人了,没有敌人就会没有目标,在没有目标的情况下,人会变得不知所措。刘徽回想刘彻的所有行为,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刘彻老了。

老了的刘彻也不是没有追求对吧,他想要长生不老。

可是,长生好求吗?

世间若是当真有长生不老,怕是轮不到刘彻。

但通过长生不老也可以看到刘彻的心态。

刘彻怕死,怕老。

早先刘徽就知道,刘彻骨子里是一个极其贪婪的帝王。他所追求的太多,拥有的也太多,为此更是想方设法的要捉住,以为只要捉住了,就可以永远的属于他。

可是啊,这世上有什么东西是会一成不变?又能永远属于他的呢?

刘彻是不服气的,他非不信邪!

有秦始皇追求长生被人忽悠的前事在又如何,他照样想要长生不老,想寿与天齐。他最想要的是永远握住大汉的江山,永远作为大汉的皇帝。

舍不得权力,舍不得这荣华富贵,更舍不得这大好的河山。

大汉,在刘彻眼里就是他的,所有一切都是他的,所有人也都得听他的。

说到底,刘彻是容不得有人脱离他的掌控,也不允许有人对他说不。

当年那些在他耳边能够和他说一个不字的人,不知不觉都离去了。

没有了忠言,底下的臣子也看出刘彻的变化,懂得如今高高在上的皇帝不愿意再听见任何一句反对的话,便都静默下来。

畏惧,恐慌,让人不断的后退,不敢生出半分和刘彻对抗的心思,也让刘彻更得意。越发认为,没有错,他就是应该如此的,他是对的,天下人都应该听他的,也都应该听他的。

“话虽如此,你可知道,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刘徽在此时道出的话,让平阳长公主不由打了一个寒颤,和刘彻博弈,刘徽想要得到的是什么?

没错,此刻的平阳长公主捉住最关键的一个问题,刘徽要从和刘彻的博弈中得到什么?

如果是刘彻的认可,早些年刘徽已然得到了。

可是,刘徽要的是刘彻的认可?

不,平阳长公主不相信刘徽所求如此简单的。

“阿徽。”平阳长公主想劝刘徽,话到嘴边又不知如何劝才好。

“姑姑,开弓没有回头箭了,姑姑难道认为如今的我有回头的余地?我若回了头,父皇对付的不是我,可是以卫家的权势,他要对付的又将是谁?”刘徽不得不提醒平阳长公主。她在前头,刘彻会把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一次一次的压住她,摁下她。

可是如果刘徽不在前头,刘彻第一个要对付的人将是谁?

平阳长公主脸都白了,那样一些道理平阳长公主岂能不懂!

可是,可是,那也不该是刘徽所应该承受的。

“姑姑,我从小就希望在将来可以保护母亲,保护舅舅。能够做到,我很高兴。您无须为我觉得委屈。我走的路,每一条都是自己选的。自己选的路,知道后果,我无所畏惧。您也无须为我难过。比起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人受尽苦楚而无能为力,不如由我来承担。小时候舅舅和母亲拼尽全力的将我们护在怀里,那个时候他们所遭受的是来自四面八方的恶意。比起他们受的苦,我现在好多了。我要面对的只有父皇。”刘徽宽慰起平阳长公主,平阳长公主看向她的眼神是掩盖不住的心疼。

提起旧事,卫青和卫子夫都是从平阳长公主府上出去的人,曾为奴为婢的他们,遭受的何止是恶意,更是无数的折辱。

但,幸好,他们都熬过去了,也熬出头了。

只是,如今的局面,平阳长公主也不知道该说好还是不好。

深吸一口气,平阳长公主上前握住刘徽的手道:“不要事事都往自己的身上揽。”

“姑姑放心,我不是那做了好事不留名的人。禧儿跟我出去,也算历练出来了,舅舅身体无恙,我想让禧儿参加科举考试。”刘徽将一些计划道来,平阳长公主?

突然有些可以体谅到卫子夫的心情了。

卫禧从小喜欢刘徽,那是真喜欢,一回一回的缠着刘徽,对她这个母亲都没有那么热情。可是只要看到刘徽,卫禧整个人完全不一样。

刘徽自百越回来后,如平阳长公主当年所愿的把卫禧带在身边教导。

卫禧求之不得,天天追在刘徽身后,恨不得时时刻刻和刘徽待在一处。

好的,刘徽为了各地的府学不得不把大汉各地走上一圈,也让卫禧跟在身边。

平阳长公主都听说了,卫禧跟在刘徽的身边,形影不离。

“只要禧儿愿意,都由着她。”平阳长公主挥挥手。

想要一个和刘徽一样的女儿的平阳长公主,看着卫禧,不会哄她这个母亲高兴,倒是和刘徽一样,都不愿意乖乖的当一个无忧无虑的郡主。

罢了罢了,要是能和刘徽一样有底气,将来何愁?

平阳长公主早就已经想通。

可是,望着刘徽多年来慢慢变黑的头发,如今只夹杂着零星一些的白发,道:“阿徽,如果让你选,再来一次,你会想像这一次一样……”

“会!”没有等平阳长公主把另外的一句话道出,刘徽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没有半分犹豫。就好像刻在了骨子里,无论再遇上多少回都不会改变。

平阳长公主哑口无言了。

纵然知道前路刘徽要对付的是将她扶上来的君父,刘徽没有半分退缩之意。

真真是……

“当年你父皇坚定要打匈奴时,明知道所有人都会反对,他就跟你现在一样的语气。”平阳长公主不得不承认,刘徽骨子里是真像刘彻,这一股子纵然天下人反对,我以一己之力,也定要往前冲,闯出一条光明大道的气势,如出一辙。

刘徽笑笑道:“像,也不全像。”

她倒是想都像了,可惜了,怕是不成。

她也不乐意!

“姑姑,我先回去了。您也歇歇。”卫青一病,多少人跟着操心,又有多少人心被揪着。刘徽确定卫青平安,也就放心了。

对,要回宫见见卫子夫,报个平安,也让她放心。卫青好好的。

“回吧。凡事既然都想好了,棋要怎么下,怎么软着下,给自己多留些后路。你是个聪明人,一定懂。”平阳长公主知道阻止不了刘徽,只能提醒刘徽凡事为自己多准备些后路,和刘彻对弈的事不是不能做,但刘徽要为自己多准备,不能把注意力只放在一处。

刘徽莞尔,平阳长公主是个妙人,颔首道:“姑姑教导,我记下了。”

记下了得要做到。

平阳长公主以眼神示意刘徽,似在无声的告诫刘徽。

刘徽再点头,她会做到的。

卫青无事,刘徽和平阳长公主心中的阴翳尽都一扫而空,心情都好多了。

“去病呢?”不过,平阳长公主想起另一个人,霍去病好几天都守在公主府,怎么突然不见人。

刘徽才想起,好的,她跑得快,把霍去病忘记了。

这事不能说。刘徽跟平阳长公主只道一句人在宫中。至于人为何在宫中,平阳长公主没有多问。

刘徽还是赶紧进宫,未央宫那儿,刘彻没让进,刘徽捏了捏手,想到平阳长公主再三叮嘱的话,还是先去的未央宫。

刘彻没有想到刘徽会再回来,卫青已然逢凶化吉的消息他也听到禀告了,心下何尝不是大定。

“奴婢让公主回去?”刘彻没有吱声,马上有人想着代替传话。

话音落下,刘彻的利目扫过,透着不善,那自以为探得刘彻心思的内侍吓得急忙跪下,“奴婢,奴婢只是想陛下许是心疼公主在外劳累久矣,想让公主早些回去休息。”

刘彻心情的变化,无人比他们这些在刘彻身边伺候的人更能洞察的。

可是啊,刘彻对刘徽的态度,一直以来都是让人捉摸不透的。

正因如此,不断的人在试探,以为可以弄清楚。

“拖下去处置了。”下一刻,刘彻冷酷的声音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