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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都市言情 > 罪案拼图师之亡者遗局 > 第458章 永生程序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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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痛从左臂传来,尖锐得像烧红的铁钎,蛮横地刺穿了我的神经。

皮肤撕裂的瞬间,我听见了湿滑的血肉被强行剥离的“嗤啦”声,伴随着金属刮擦骨面的细微颤音,那声音像冰针扎进耳膜。

沈墨冰冷的手指嵌入我的皮下,带着手术刀般的精准与残酷,硬生生扯出那枚植入多年的皮下芯片。

血珠顺着他的指缝滑落,砸在金属地面上发出“嗒、嗒”的轻响,温热而黏腻,顺着我手臂蜿蜒而下,浸透袖口,留下湿冷的触感。

那枚芯片,我一直以为只是身份识别和健康监测的普通设备,此刻在他掌心却像一颗跳动着的不祥心脏,表面泛着暗红的微光,仿佛仍连着我的神经末梢,每一次脉动都牵扯着肌肉抽搐。

他还未停手,另一只手中的解剖刀——那柄沾染了无数秘密的冰冷金属——以一种不容抗拒的精准度,狠狠插进了芯片与我皮下声纹终止码的重叠点。

刀身没入的刹那,一股低频嗡鸣从骨骼深处传来,像是某种沉睡的机械被唤醒,耳膜随之震颤。

“第七密钥激活的是…你母亲死亡时…我父亲刻意保留的…基因链终止密码!”他的声音沙哑,每一个字都像从喉咙深处挤压出来的碎石,带着血腥味,混着金属摩擦的杂音,在我耳中回荡。

我脑中轰然一响,所有的痛楚在这一瞬间被巨大的惊骇所吞噬,心脏狂跳,血液仿佛凝固,指尖发麻。

母亲的死,父亲的秘密,基因链……这些被尘封的词汇像诅咒一样缠绕上来,压得我喘不过气。

没等我消化这句残酷的宣告,一束幽蓝色的光芒毫无征兆地从刀锋与芯片的接触点爆发,瞬间将我们紧握的手掌包裹。

光线在我们掌纹间疯狂流窜,像活物般爬行,勾勒出一幅诡异复杂的镜像回路,仿佛将我们两个人的命运强行焊接在了一起。

那光有温度,微烫,却带着电流般的刺痛,顺着神经一路窜上脊椎。

我的视线被蓝光刺得模糊,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余光却瞥见脚下的地面。

密室金属地板上,那些锈迹不知何时开始蠕动,如同苏醒的菌丝,汇聚成一个缓缓旋转的漩涡,发出低沉的“嗡——”声,像是某种古老机械的呼吸。

陈警监的意识体,那个之前还悬浮在空中、散发着稳定能量波动的虚影,此刻正被那锈迹漩涡无情地拉扯,能量波动像被戳破的气球一样飞速衰减,发出断续的“滋滋”电流声,如同垂死的哀鸣。

一个恐怖的念头击穿了我的认知。

“他的永生程序需要…我们的声纹共振…维持时间锚点的…稳定频率!”我脱口而出,声音因恐惧而颤抖,喉咙干涩,像被砂纸磨过。

陈警监不是在攻击我们,他是在利用我们!

利用我们血脉中被设定好的共鸣,来稳固他赖以存在的时空坐标!

不能再被动下去!

我猛地撕开身上白大褂的内侧,布料撕裂的“嘶啦”声在密闭空间中格外刺耳,扯断一圈应急用的急救绷带。

绷带之下,我白皙的后颈上,一道几乎无法用肉眼察觉的微痕坐标暴露在幽蓝的光线下,那痕迹微微凹陷,触之如蛛丝般细腻,却在光下泛出极淡的磷光,像是沉睡的电路被唤醒。

这是我童年时,沈墨的父亲——那个我记忆中温文尔雅的叔叔——借口检查身体,亲手刻下的印记。

我曾以为那只是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这里!”我嘶喊着,扭过头让沈墨看清,颈侧肌肉因紧张而绷紧,冷汗顺着脊背滑下。

他的目光一凝,手中的分光仪立刻对准了我后颈的坐标。

仪器发出轻微的“滴——”声,扫描光束呈扇形展开。

但几乎是同一时间,那束光似乎被什么东西吸引,猛地扫向了密室的墙壁。

原本光滑的金属墙面,在光谱分析下,竟浮现出无数细如发丝的磷光纹路,像一张巨大的神经网络在暗中搏动,散发出微弱的蓝绿荧光,空气中弥漫着一丝臭氧的焦味。

“127处微痕不是终点…而是…陈警监意识的…127个时间寄生点!”沈墨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战栗,手指微微发抖。

他看懂了。

我后颈的坐标只是这张巨网的一个节点,一个引诱我们走进陷阱的入口。

他猛地逆向旋转了解剖刀柄末端的纹路机关,那是我从未见过的操作。

随着一阵细微的“咔哒”机括声,原本光洁的刀刃上,竟像液晶屏一样,浮现出一道不断波动的声纹图形。

那波形微弱、急促,充满了生命终结前最后的绝望,像垂死之人的心电图。

分光仪的注释冰冷地标注在一侧:林静(我的母亲)死亡前最后0.03秒…声纹波形。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连呼吸都停滞了,胸口发闷,仿佛被真空抽离。

“游戏该结束了,孩子们。”

陈警监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不再是单一的能量体,而是实体!

他的实体躯体在密室中央瞬间分裂,化作十二具一模一样的全息投影,将我们团团围住。

每一个投影的表情都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嘴角微扬,眼神冰冷,空气中回荡着十二个声源叠加的低频共振,令人耳鸣、头晕。

“当所有锚点重合…就能…重启三年前那起…连环杀人案的…时间线!”他的声音在十二个声道中回响、重叠,形成一种令人精神错乱的共鸣,“而你们,我亲爱的孩子们,将成为那条时间线上,最完美的祭品。”

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沈墨脖颈处,他声带第六刻痕的位置,猛地透出一抹幽蓝的光。

那光芒仿佛与我们掌心的镜像回路同源,却更加纯粹、更加具有穿透性,像一束来自深渊的冷焰。

几乎同一刻,我感觉自己的右眼一阵刺痛,虹膜上那道天生的、细微的裂痕,竟然也映射出磷光,与墙壁上的纹路如出一辙,光流在视网膜上蜿蜒,如同活体电路被激活。

蓝光与磷光在空中交汇,没有融合,反而形成了一种诡异的相位差共振。

空气开始震颤,发出低沉的“嗡鸣”,连陈警监的十二具投影都出现了瞬间的闪烁,像信号不良的屏幕。

机会!

就是现在!

我几乎是凭着本能,将还未被蓝光回路束缚的右手,狠狠刺向沈墨掌心那幅镜像坐标的中心!

指尖触碰到那流动的光纹时,传来一阵强烈的静电感,仿佛触碰高压线。

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只知道,我们不能再做他的“频率发射器”!

“我们的声纹波形正在…撕裂陈警监的…时间寄生体!”我能感觉到,一股全新的力量从我们交叠的四只手掌中爆发出来。

那不再是单纯的共振,而是一种更具攻击性的、毁灭性的频率,像声波炸弹在体内引爆。

陈警监的投影发出了痛苦的嘶吼,他们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边缘扭曲,如同融化的蜡像。

也就在这时,随着这股力量的回流,我右眼虹膜裂痕深处的磷光猛然大盛。

在视野的边缘,我竟看到了一串隐藏在裂痕最深处的、从未被发现过的纹路编码。

那编码的样式,我绝不会认错——那是沈墨父亲的笔记中,代表着最终权限的…声纹终止纹路!

他留给我的,不止是作为诱饵的坐标,还有…一把反击的钥匙!

轰隆——!

密室的顶部在我们头顶轰然崩塌,碎石和金属管道如雨点般落下,砸在地面发出沉闷的“砰砰”声,尘埃弥漫,空气中充斥着铁锈与混凝土的腥味。

但取代天空的,并非外界的真实景象,而是一幅庞大到令人窒息的全息投影——临州地下黑市的全貌。

无数肮脏的交易、隐秘的手术台、在投影中飞速闪现,光影交错,像一场疯狂的记忆回放。

分光仪的屏幕上数据疯狂刷新,清晰地显示出陈警监的意识正通过127具尸体的…器官移植记录,将我们两个人的记忆锚点,与三年前那十二起凶案现场遗留的…微痕完全重叠!

他要把我们变成凶案的一部分,从记忆层面!

与此同时,那柄插在我手臂上的解剖刀,刀柄末端的终极纹路在吸收了我们爆发出的能量后,突然亮起,发出一束足以刺瞎人眼的刺目蓝光。

一股无法言喻的、源自血脉深处的恐惧攫住了我。

那不是物理层面的威胁,而是…基因层面的。

分光仪发出了凄厉的警报,屏幕上闪烁着一行血红的大字——警告:高能血脉湮灭波正在释放!

那蓝光像一轮死亡的太阳,将整个空间照得如同白昼,皮肤灼痛,眼球干涩欲裂。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被分解,不是皮肉,而是构成“我”这个存在的、最底层的基因序列。

我们的一切,我们的过去、现在、甚至血缘本身,都将在这光芒中被彻底抹除,改写。

在湮灭一切的蓝光中,我看到沈墨的脸。

他的表情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

他的目光越过我,死死盯住了地面上那个仍在贪婪吞噬着一切的…锈迹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