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曹州黄家屋内,烛火跳动着映出黄巢紧锁的眉头。他指尖摩挲着桌上的盐引,心中反复拉锯:一边是寒窗苦读多年的功名梦,一边是濒临衰败的家族盐业,“真要守着这盐铺子过一辈子?”念头刚起,身后突然袭来一股无形压力,像泰山压顶般将他钉在椅上,四肢僵硬无法动弹。

“你是何人?”黄巢喉结滚动,强压下心头惊悸。阴影中,一道身影缓缓浮现,青铜面具反射着冷光,面具后传来低低的笑声:“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好诗啊!”

黄巢瞳孔骤缩,这是他在长安街头愤而作的诗,从未与人言说。

“黄兄既有这般雄心壮志,不如就真刀真枪打入长安,掀了这腐朽天朝上国?”那人声音里带着蛊惑。黄巢紧抿嘴唇,未发一言——这念头曾在他心底翻涌千百次,却从未敢宣之于口。

“黄兄有雄心,我愿助你一臂之力。”那人向前一步,烛光照亮他衣摆上暗绣的盐商标记。

“你为何帮我?”黄巢依旧警惕,乱世之中,无故的善意比恶意更令人不安。

面具后传来爽朗笑声:“因为我也是私盐贩子出身。正式认识一下,我叫王仙芝。”说着,他抬手摘下面具,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眉宇间带着江湖人的豪迈与果决。

黄巢盯着他看了片刻,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同为盐商,更懂这世道对底层出身者的压迫。“如何行动?”他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

王仙芝走到桌边,手指在盐引上轻轻一点:“等,等一个时机。眼下你最该做的,是继承家业,借着盐道联络各方势力,慢慢发育。”黄巢重重点头,眼中的迷茫被坚定取代。话音刚落,王仙芝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消失在屋内,只留下空气中淡淡的盐腥味。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龙虎山,云雾缭绕。娜仁望着“天师府”三个苍劲有力的牌匾,转头看向身旁的张起灵:“师父,我们来这儿是要做什么?”

张起灵望着府内青砖灰瓦,声音平静:“提前安排一些可能发生的变化。”他语气神秘,娜仁眼中好奇更甚,却也不再多问,跟着他迈步走进府内。

然而,府内弟子见他们衣着朴素,神色冷淡,无人上前招呼,连引路的人都没有。张起灵神色未变,拉着娜仁转身准备离开。刚到府门口,一道声音突然传来:“你好,麒麟侯。”

张起灵脚步一顿,眼神骤然一凝。“麒麟侯”这一称号,自唐高宗朝后便无人敢提,唯有当年的唐玄宗李隆基知晓。眼前这人年约四十,身着道袍,面容温和,怎么会知道这个尘封已久的称呼?

“不用惊讶。”那人笑着起身,拱手道,“在下张久典,当代天师。要不换个地方谈谈?”张起灵点头,带着娜仁跟着他走向天师府后院的阁楼。

阁楼内,茶香袅袅。张久典捧着茶盏,缓缓说道:“这称号是上任天师,也就是我父亲张高告诉我的。他似乎早知道你会来。当年父亲为玄宗皇帝炼丹讲道时,听陛下提起过侯爷的事。说起来,侯爷也算是千古一人了——对了,听说国师袁天罡如今还在世?”

张久典滔滔不绝,从玄宗旧事说到如今的朝堂变动。张起灵静静听着,嘴角却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这些陈年旧事,连他自己都快记不清了。娜仁站在一旁,看着张起灵难得露出的窘迫模样,忍不住低下头,掩住了嘴角的笑意。

阁楼内茶香氤氲,娜仁听着张久典絮絮叨叨说起旧事,见他话锋一转提到“活的久点”,忍不住笑着开口:“我说张天师,看你这心态,倒真不像身处乱世中的人。”

张久典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汤顺着喉咙滑下,眼底泛起笑意:“当然要心态好。如今这世道,兵荒马乱的,若总揪着烦心事不放,不等灾祸找上门,自己先愁坏了身子——所以啊,本天师才叫‘久典’,图个长长久久、安稳度日的念想。”

这话刚落,一直沉默的张起灵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此次前来,是要借你天师府的雷法一用。放心,等事了之后,还你个更强的。”

张久典端茶的手顿了顿,指尖摩挲着茶盏边缘,片刻后便抬眼笑道:“麒麟侯的信用,本天师自然信。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张起灵挑眉,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他本以为会是些世俗要求,却见对方笑得像个孩童,语气里带着几分雀跃:“切磋一下。我爹当年总说,麒麟侯的身手冠绝天下,我倒要亲自试试,传说到底有几分真。”

娜仁在一旁听了,忍不住捂嘴偷笑——这张天师看着温和,没想到还有这般好胜心。张起灵盯着他看了片刻,见他眼中满是期待,缓缓点头:“可以。

两人当即移步阁楼外的庭院。院中青石板铺就,角落里种着几株翠竹,风一吹,竹叶沙沙作响。张久典褪去外袍,露出里面绣着八卦图案的道服,双手结印,脚下踩着禹步,周身渐渐泛起淡淡的金光:“麒麟侯小心了,我这极雷法可不会手下留情。”

话音未落,他指尖凝聚起一道细小的电光,“嗤啦”一声朝着张起灵射去。张起灵身形未动,只抬手轻轻一挡,那道电光便如泥牛入海般消失无踪。娜仁站在廊下看着,只见庭院中金光与淡蓝色的灵力交织,竹叶被劲气卷得漫天飞舞,却始终伤不到两人分毫。

张久典越打越兴奋,招式越发凌厉,雷法如银蛇般穿梭;张起灵则始终从容不迫,举手投足间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韵律,看似缓慢,却总能精准避开攻击,偶尔反击,也只是点到即止。

半个时辰后,张久典收招后退,额角渗出细汗,却笑得格外畅快:“痛快!果然名不虚传!这极雷法,你拿去便是!”张起灵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