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张久典正坐在自己的阁楼上喝着茶,忽然他眉头一皱然后缓缓说道“不请自来,还不现身。”然后一片落叶而下一个戴着面具斗笠的人突兀出现张久典的身后说道“不愧张高的儿子。”张久典面色凝重因为能在自己身边而不暴露的人自己还没见过,不过此人应该是想暴露在自己面前心中想到。
张久典随即笑呵呵道“看阁下的装束应该是不良人的首领:不良帅袁天罡,不知不良帅前来有何贵干。”袁天罡淡淡道“嗯,本帅来此只有一个目的,此前交于他人雷法本帅不管,但如果他要求你帮忙,本帅不希望看见天师府的人。”张久典笑容依旧说道“我天师府为何要听大帅,我天师府怎么说也是受大唐皇室的尊敬,再则不良人也是要听皇室的命令吧!”
袁天罡呵呵笑了道“张天师看着。”随手扔出一面令牌,张久典看了一眼随即便的恭敬起来有点咬牙道“天师府众人尽听大帅之命。”袁天罡点了点头随即闪身消失在原地。
龙虎山天师府,张久典独自坐在书房内,手中摩挲着一枚古朴令牌。令牌通体黝黑,刻着繁复的云雷纹路,正是天师府代代相传的天师令。他轻轻叹了口气,摇着头喃喃自语:“父亲啊父亲,我找了这么久的天师令,原来早就被你交给不良帅了。”
话音落下,他指尖划过令牌上一道细微的刻痕——那是父亲张高留下的标记,只有天师府传人才能辨认。想起父亲临终前含糊其辞的嘱托,如今终于豁然开朗。“难怪当年父亲总说,麒麟侯与不良帅是乱世棋局的关键,原来早就把天师府的力量,悄悄压在了他们身上。”张久典将令牌贴身收好,望向窗外云雾缭绕的山峦,眼神变得郑重起来。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密林间,袁天罡正缓步前行。他身着一袭玄色长袍,袖口绣着暗金色的蛇形纹路,步伐缓慢却沉稳,脚下的落叶连一丝声响都未发出。七日前离开天师府出发,一路慢慢走着。“天师府这步棋,终究是走对了。”他低声自语,声音里带着几分沙哑,“从他借走雷法,加上天师府这一子,未来的变数,又多了几分胜算。”
穿过层层叠叠的密林,前方忽然出现一处隐蔽山谷。谷口立着一块斑驳的石碑,上面刻着三个苍劲大字——“藏兵谷”。袁天罡抬头望去,谷内隐约可见错落的石屋,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铁器与烟火气息。他走到谷口的石壁前,抬手按在一处不起眼的凸起上,石壁缓缓移开,露出一条幽暗的通道。
站在通道入口,袁天罡望向谷内深处,眼神变得复杂。他缓缓抬手,摘下脸上常年佩戴的青铜面具,露出一张布满伤痕的脸——左脸颊一道长长的疤痕从眼角延伸到下颌,右额角还有一块浅浅的凹陷,那是多年前一场大战留下的印记。“等,再等等。”他对着空谷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沧桑,“等黄巢、王仙芝的火点燃中原,那时离真正大唐即将重生的时候就不远了。”
说完,他重新戴上面具,转身走进幽暗的通道,石壁缓缓合拢,将藏兵谷的秘密,再次掩藏在密林深处。
蜀州城西的小院,青砖黛瓦爬着青藤,晨雾还未散尽,院中已响起细碎的雷鸣。娜仁搬了张竹凳坐在廊下,托着腮帮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场中练法的张起灵。
只见张起灵周身萦绕着淡紫色电光,指尖掐诀,脚步踏着禹步,每一步落下,青石板上都泛起细微的电弧。他所练正是从张久典处借来的天师雷法,雷光时而凝聚如剑,时而散作星点,明明是刚猛的术法,在他手中却透着一种沉稳的韵律。直到最后一式“惊雷落”使出,一道电光砸在院角老槐树上,震得落叶簌簌飘落,张起灵才缓缓收势,周身雷光悄然散去。
“师父,你借这雷法到底要干什么用啊?”娜仁立刻凑上前,好奇地追问。她跟着张起灵走南闯北,见他从不做无用之事,这几日闭门练法,更是少见的专注。
张起灵抬手擦了擦额角薄汗,语气平淡:“只是研究一下。”话音未落,他心中却已转过念头——这天师雷法虽刚劲有余,但缺少一丝灵动,与未来要创的五雷天心诀相比,还差了点“顺天应人”的内核,需得再打磨打磨。
话音刚落,张起灵便转身走向院中的石桌,桌上摊着几张泛黄的符纸和一本线装古籍。他拿起毛笔,蘸了朱砂,一边回忆雷法的运转轨迹,一边在纸上画着符文,时而蹙眉思索,时而提笔疾书,周身又泛起淡淡的灵力波动。
娜仁看着他一头扎进雷法研究里,连茶盏空了都没察觉,忍不住摇了摇头,小声嘀咕:“真是一研究起术法就什么都忘了。”她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从木箱里翻出一本兽皮封面的册子——那是多阔霍的草原功法,书页上还留特异的文字。
娜仁盘腿坐在榻上,指尖划过晦涩的文字研究道。
长安赵府,青瓦朱墙隐在晨雾中,透着几分肃穆。院中银杏树下,赵归真一袭暗紫色道袍,衣摆绣着银色云纹,手中捏着一封火漆封口的信函。信纸薄薄几页,他却翻来覆去看了三遍,末了抬眼望向皇城方向,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备车,我要进宫。”赵归真将信函递给出身不良人的贴身下人,声音沉缓,“对了,去相府一趟,喊上李相一同前往。”下人垂首应诺,接过信函时指尖微顿——信封角落那枚若隐若现的“不良人”铜印,他再熟悉不过。
待下人退下,赵归真走到廊下香炉旁,将手中信纸点燃。火光舔舐着宣纸,字迹迅速化为灰烬,唯有那枚铜印的印记,在火焰中闪过一抹暗金,最终连同信纸一同化为齑粉,被他随手拨进香炉,与香灰混作一团,再无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