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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知道此人具体是谁,只是知道在一次永安侯外出回来的途中被人暗算,导致马匹受惊导致马车斜翻倒地。
等他们重整旗鼓准备重新上路才发现马屁股处有一暗箭,箭杆上挂了一封书信,那是一封告诫书。
信上言明让他不要多管闲事,要不然小心他小命难保。
原因不明,但结果很清晰。
咱永安侯压根不知道自己管了什么闲事,但警告信就在跟前,他也不能不管,在自己身边加强了戒备,那最终的结果就是对方找上了他儿子的麻烦。
一回接着一回,势必要让他老年丧子。
真可谓是...狡猾!
老的不好对付,那就对付小的。
其实咱从永安侯这个名字就可以看出,永安侯一族一直以来都很循规蹈矩,要不然这侯爷的爵位也不会一代传一代传到了现在。
要知道,建国过后那么多家族都有封号,那些可被他们自己给折腾没了。
养私生子的,找妓女玩花样搞死人的,斗殴的,当街纵马的,豢养小倌的,各种理由的都有,花样频出。
结果就是现在全世界仅剩下咱永安侯一只还拥有爵位的独苗,这含金量可想而知。
永安不愧是永安,这全靠他们家足够本分换来的。
本分了两千多年,哪怕是沈曼高低也要说一句真不容易。
永安侯曾经也复盘过自己到底在何时何地得罪了何人,但终究没有任何想法。
他最近几年根本没干过什么过激的事情,走最远的路不过就是带着妻子一边游历世界一边去自家祖地那块去收租。
傅家那边反而对此有些想法,永安侯一家很是本分,但在一件事上表现得却是非常强硬,那就是他们家积极促成了朱砂岛成为气界贸易区一事。
按照咱小侯爷的说法,按规制,气界的那个望天岛和朱砂岛以及浮山学堂所在的浮山岛若干,那都是咱永安侯家的祖产。
开国初期,祖家气势太弱,他们根本抢不过人家,王城附近好的地方一块都没捞着,点兵点将才得了几块田地和几座孤岛。
早两千年前荒无人烟的几块地方,一直毫无产出,放着也就放着了。
只是没想到后来因为气界的崛起硬生生成为了如今的香饽饽。
气界每年还给永安侯家交年租呢,他们家和气界的渊源多半也来源于此。
沈曼乍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身体极度不适,合着他们家是这么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大地主。
人家每年能拿超多钱!
真好,想想就很‘嫉妒’。
这哪是老钱,这是老钱plus新钱,人家好日子还在后头。
写下最后几个字沈曼左手托腮加深了思考。
按时间段来看,或许这整件事当真和朱砂岛贸易区有点关系。
只是这字条里的多管闲事一说似乎又和这个贸易区的性质搭不上。
贸易区是国家大事,大王首肯的项目,哪怕朱砂岛以前是永安侯家的祖产,只要大王一声令下,永安侯多半是要让出来的。
多管闲事!
沈曼拿毛笔在这几个字周围画上一个圈。
何为闲事呢?
本该和他们无关的事,才能说是闲事。
前路漫漫,沈曼突然想起了自家那个便宜大哥,他特么也是一个喜欢管闲事的人。
段觅觅不就是这么被救回家的么。
没有段觅觅,或许压根不会有后面那一系列的事情。
原主沈曼被骗走,掉落山崖,脑袋受伤,她穿过来,然后村长要将她送走,段觅觅受伤,下山取药箱,她被掳走,沈晁被气界带走。
哎哟,随便一合计,沈曼这不是在被骗走的路上就是在被掳走的路上。
不过么,这都说不准的,有些东西他就是暗疾,此时不发,以后某个时间他总得发作。
沈晁被带走这事和段觅觅没多少关系。
咱也不能忽略基本事实,硬拉着一个人来当这个背锅侠。
暗疾...
若不是最近的矛盾,难不成还能是以前的?
闲事怕不只是个说辞。
侯爷目前最大的特性就是气界背后的那个地主,换句话说他和气界的利益息息相关。
要撼动一个巨大利益的集合体那只得是另外一个巨大利益的集合体。
难不成还是老钱和新钱的事?
不,她心里不那么认为。
眼下气界的比重的确在增加,但这些都是对他们老钱也有巨大好处。
活生生的好处不要,非得退化回到以前,这也不能够吧!
她想不通!
...
小风唰唰,光阴在指缝中悄然流逝。
郭教席一个摆手,上午课程正式结束。
不愧是地球高中生,坐一个上午屁股都不带痛的。
想到屋里还有一摊子事,她也是火速回到小屋。
四处张望,大屋门关着的,耳房里有崔三在忙活。
这次她的午饭倒是准备的及时,人才刚到,崔三已经把餐食摆上了桌。
简单的两菜一汤,崔三给她片了七八片牛肉。
天气渐热,卤牛肉有点不好放了,得尽快吃完,要不然沈曼也不会那么大方一口气让那家伙啃走两大块。
沈曼瞧着桌上的饭菜内心暗喜,咱这专业的和业余的果然不能比,瞧瞧人家这摆盘,看着就很细致。
牛肉片片得也很均匀,看着就让人开心。
沈曼自然而然的落座准备拿筷子开吃,早上本就没吃饱,今天还动了脑子,她饿得很。
只是还没吃上她环顾一周想起了个关键人物。
“你家主子呢?睡觉吗?”
他昨日也折腾了一晚上,眼下睡觉是比较合理的猜测。
崔三小心翼翼的摆上茶杯,瞧着颇有点不好意思的意味。
“主子听闻抓到了人,跑过去看审讯了,我瞧着到您下课的时间了,赶紧去给你拿饭来着,他...还没回来呢!”
“哈?”
沈曼脸色微变,崔三赶紧补充解释。
“这次他有过思考的,他换了装,易了容,保准不会让人认出来,旁人只当他是孟老身边当值的小厮。”
“而且,人不是抓着了么!”
闻言沈曼一个握紧筷子,真是,咱也不敢期望小侯爷能听话到哪里去,在他那边的失败经验少说都要破十了。
其实话也在理,人是抓到了,危机勉强算是得到减缓,但话又要说了,若是对方还安排了其他人呢,这些都是说不准的。
偏她想法多,脑子就很累,考虑到下午还要上课,沈曼赶紧扒饭。
吃完饭她要午睡。
昨晚不光是他折腾,她也陪着受罪了好伐。
不管他了,左右他现在身边都是自己人,不会出事。
“这么快就抓到了,对方没狡辩?”
说起这个崔三挺高兴。
“没,那两人压根没意识到搜身一说就是要去寻他们的,他们还真以为有人偷拿了颜教席的荷包呢。”
“没走?”
“没走,不仅没走,他们还寻思着等您去上课了一起过来看一下小主子到底死没死呢。”
嘿...有时候人脑子在想什么真是不好说哈。
对手竟然这般蠢钝。
“可问了除了他们还有旁人不?”
“问了,这山上就他两人。”
“妥不?”
“妥,匡公子诈了他们一下,他们一害怕也就全招了。”
匡公子?保镖大哥姓匡?也是头一次见到这个姓氏的人。
“那他还查出了啥其他有用的消息不?”
因沈曼是策略提出人,崔三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俯首帖耳,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和盘托出。
沈曼一听陡然眉头一紧,“只是拿钱办事?”
“是,他俩也没见过人,就是这事都经过了好几手才落到他们跟前。”
“总该有反馈方式吧,若是他们成功了,又如何把消息传出去呢?”
“说是在山顶生个狼烟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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