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挠着日渐稀疏的头顶,一脸困惑加郁闷:“咱们当初是怎么打算的来着?我怎么觉着熊光明那小子,手里管的摊子越来越大了呢?这势头~~有点不对啊!”
一个戴着深度眼镜的心腹赶紧接话:“厂长,您多虑了!当初咱们不就是想让他多担点事吗?干好了,功劳自然是您领导有方。出了纰漏,那是他熊光明能力不行!这不正好嘛!”
另一个胖乎乎的心腹晃着脑袋补充:“就是!这也不是您硬塞给他的,是他自个儿能者多劳嘛!他一小年轻,懂什么全局管理?到时候问题肯定少不了!您就擎好吧,出了任何岔子,那都跟您没直接关系!多好的防火墙啊!”
第三个尖嘴猴腮的更是出馊主意:“厂长,要我说,您就该更重用他!把能甩的活儿都甩给他!使劲用!鸡蛋里挑骨头似的找他的毛病!累,也得累死他!让他疲于奔命,看他还哪有心思和精力搞别的?”
不得不说这小子主意还挺正,跟熊光明当初给老杨出的主意一样,但是彼此的环境可大相径庭!
老陈听着手下你一言我一语,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会儿,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甚至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猛地一拍大腿:“对呀!有道理啊!优势在我!”
他仿佛已经看到熊光明在繁杂的事务中焦头烂额,错误百出,最终被自己轻松拿捏的美好未来。
熊光明如今在轧钢厂算是彻底成为一方势力,权柄之盛,连他老丈人桑老蔫见了他,都下意识地要先摸出烟来递上一根。
针对厂里的缺乏科学、精细的成本核算和管理。原材料、能源、人力的浪费现象随处可见。“大概式”管理盛行,没有严格的绩效考核和成本控制。
跟杨书记深入沟通后,老杨给了他一颗定心丸:“那个张副厂长,我看是回不来了。你小子就放开手脚折腾吧,只要方向对,书记我给你兜底!”
得了尚方宝剑,熊光明开始逐步推行改革。他第一个动作,就是把在库房历练多年的沈书林调到了身边。这小子是他早就看中的人才,如今也该拿来独当一面了。
这一调令,可把库房的老周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心脏病都犯了!这是自己精心培养的人才呀,手把手的带,悉心栽培,用心指导,对亲儿子也就这样了!当初提他当科长顶着多大的压力呢,真可谓是力排众议,我人都快得罪完了,结果呢?熊光明这厮直接过来摘现成的桃子!
反正调令老杨都签过字了,不服你找老杨去!老周再不甘心,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正是熊光明气焰熏天之时,胳膊拧不过大腿,老周哭都没地方哭。
接着大力推行鞍钢宪法,教员在1960年批示后,鞍钢宪法作为中国探索社会主义工业企业管理模式的重要一环,其精神(特别是“两参一改三结合”)在全国工矿企业中进行推广和学习。它在一定程度上推动了当时各企业的 “技术革新和技术革命” 群众运动,强调了群众路线、民主管理和技术革新的重要性,激发了工人阶级的积极性和创造力。
什么都怕但是~!!
“鞍钢宪法”的推广并非一帆风顺。有资料显示,批示后的数年内,《人民日报》并未立即大规模宣传,直到68年才有首篇相关文章。其推广深受当时特定政治经济环境的复杂影响。后来它对中国工业管理产生了深远影响,其精神和原则在一些现代企业中仍有体现。
熊光明打算先把鞍钢宪法搬出来试试水,选了几个工种的代表车间作为试验田。
接着定一个小目标,回家KUKU写了一个礼拜的报告,连日常的侃大山都不参与了,还把想来串门的人都轰出了院子。
光明这是有大动作啊!轧钢厂一众人员不明觉厉。
老熊大感欣慰,这才是一个领导该有的样子吗。
以前那个副厂长才管多大点地方,还是厂里最苦的两个车间,现在就不一样了,跺一脚那也是抖三抖的人物了,现在跟熊光明说话都得夹着点小心。连傻柱现在跟熊光明说话都得掂量着点,不敢随便开玩笑了,那股子不怒自威的气势,实在太足。
晚上,一帮人照旧聚在大院门口乘凉。刘海中憋了好几天,终于忍不住,凑到老熊跟前,恭敬地递上一根烟:“熊老哥,嘿嘿,厂长这几天忙什么呢?是不是厂里要有大动作?您给透个风,咱们也好提前准备准备不是?”
易中海也在一旁敲着边鼓,语气温和却带着试探:“是呀,老哥,街里街坊的,能帮衬我们肯定帮衬。咱们虽然没啥大本事,但也能给光明提供点群众意见,帮助他进步嘛。”易中海的小棒槌又悄悄的举起。
老熊笑眯眯地享受着易中海给他点烟,连头都没低一下,吐着烟圈,拿足了架势:“大家伙的意思我明白。不过光明现在处理的,那可都是厂里的机密,关系到厂子未来的发展!放心吧,有好事肯定忘不了大家。咱们呢,干好本职工作,就是对光明最大的支持了!”
许大茂急得抓耳挠腮的,自己这组长也干了好几年了,贾东旭不出意外年底就是科长了,傻柱在食堂一亩三分地上那也是说一不二的存在。就自己,这宣传部的组长干了好几年,原地踏步,屁也不是!
没机会自己得去创造机会,晚上等都散了场了,他来回在院里溜达假装上了好几趟厕所,就为了等熊光明出来,要是以前早就登门了,现在心里有点虚。
正溜达呢,傻柱摇头晃脑的出来去厕所。
“嘿!傻茂~~!又惹媳妇生气了?又让你妈给轰出窝啦??!说说吧,又捅什么篓子了?说说,让兄弟也高兴高兴!不能是又勾搭哪个小丫头片子,让人家挠了吧?那当哥哥的得好好说道说道你,你这毛病多少得改改!瞅瞅弟妹多仁义一人儿,又文静,又端庄的,说话都蔫声细气,见天低眉顺眼伺候你们老许家。你可别揣着明白装糊涂,能有这福分可得抓住喽!”
许大茂心说你知道个der啊!我媳妇一拳下去能把你隔夜饭打出来信不信?
心里直骂娘,净他妈瞎嚯嚯!面上却赶紧四处张望,急得直跺脚:“你小点声!瞎嚷嚷什么!我告诉你傻柱,甭跟我这扣屎盆子!上回就因为你胡说八道,我三天没上去炕!去去去,该干嘛干嘛去!”
他越是这样,傻柱越来劲,背着手就跟在他屁股后头溜达。
“啧,傻柱,你丫有事没事?跟我这起什么腻呢!”许大茂烦得不行。
“嘿嘿,本来有事,现在没事了。兴你溜达,就不兴我消食儿了?我又不碍你事,管得着吗你!”傻柱梗着脖子,一副无赖相。
“你~~!行,你乐意溜达就溜达吧,我走!”
许大茂气哼哼的就要走,正好熊光明掀门帘出来了。
熊光明皱着眉头:“你俩这又贫什么呢,就不能小声点!我这正操劳国家大事呢。没事多提升提升个人素质,把咱这文明大院的牌子都丢尽了。”
许大茂一见正主,瞬间变脸,赶紧掏出牡丹烟递上去,弓着腰,谄笑道:“就是就是!都是傻柱!素质低下,念书少就是不行!嘿嘿,厂长,您抽烟!”
熊光明一看,嚯!许大茂都抽上牡丹了?这家庭地位看来有所提升啊。
他抬手推开:“抽你那个咳嗽。来根华子?柱子,尝尝我这个。” 他拿出中华,散了一圈。
仨人站在大院门口,借着过堂风抽着烟。
“大茂啊~~你是不是有事?”熊光明随后问到。
许大茂瞥了一眼旁边竖着耳朵的傻柱,欲言又止。
“嘿!小茂子!”傻柱立刻来劲了,你个兔崽子又没憋啥好屁!
“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还不能听了?怕爷们抢你饭碗?告儿你,信不信我今儿就赖这儿不走了!”
“要是公事你就说,他一厨子,还能撬你行市?”熊光明淡淡道。
“嘿嘿,没啥大事,”许大茂搓着手,腰弯得更低了。
“就是~~我这组长吧,都当了这么些年了,您看~是不是,嘿嘿嘿嘿~~” 他谄笑着,身高生生比熊光明矮了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