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嗤笑一声:“操!就这屁事啊!你丫跟个狗特务似的转悠半天,就为要官?有啥不好意思的!都是自家兄弟,是不是,光明?”
许大茂急了,赶紧去捂傻柱的嘴:“你小点声!什么要官!那叫追求进步!懂不懂!”
“呸呸!”傻柱嫌弃地躲开,“你这手抠完脚没洗吧?一股酸臭味儿!” 说着就要动手,被熊光明拦下了。
“行了,一动一身汗。这都九月份了,怎么还这么热。” 熊光明摆摆手,然后对许大茂说:“大茂啊,你38年的,才二十三!当组长不差了,工资也顶到头了。再锻炼锻炼,别着急,啊?”
妈的!你二十四就当副厂长了,跟我这扯什么淡呢!许大茂心里疯狂吐槽。
傻柱乐得呛了口烟,咳嗽着说:“哎……咳咳!不行了!傻茂,你心里是不是嘀咕人家光明二十四就当厂长了?甭不承认,我一瞅你那样就知道!人家那是真有本事!你要有本事,还怕起不来?”
被熊光明点破心思,许大茂本就尴尬,再被傻柱一嘲讽,脸上更是挂不住了。
“说你念书少你还不承认!行了,你赶紧回去吧!啥也不懂就会裹乱!”他恼羞成怒地对傻柱说。
“你看,还急了!”熊光明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一副长辈勉励后辈的模样,“大茂啊,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是锥子总会露头的!”
傻柱嘎嘎直乐,补刀神准:“光明,你说金子会发光是不是因为它本身就是金子?锥子能露头是不是因为它本身就有尖?傻茂,你除了心眼子尖,你还有啥?你又算个啥?!”
哥俩同时看向傻柱,眼神复杂,你个厨子,不看菜谱,倒研究上哲学了?
“呃~~柱子,你这话还挺有道理。”熊光明觉得有必要纠正一下傻柱的阅读方向。
“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多看看菜谱,杂书看多了~~不好。” 他怕这小子看得更傻了。
“听见没有,没事多看看菜谱,金子也怕被埋没,懂不懂!” 许大茂试图找回场子。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点事。”熊光明打断他。
“大茂,正好有个任务,给你加加担子。办好了,我在你们宣传科那边也好说话,提提你。我现在这厂长前面还有个‘副’字,出了我这一亩三分地,说话就不那么硬气了。等我哪天把这‘副’字去掉,别说科长,就是处长,我也能给你想想办法!”
“厂长您说!什么担子?我许大茂别的不行,就是腰杆子硬,扛得住!”
“呵呵,对!光明,使劲给他加!累死丫的完事!”傻柱在一旁幸灾乐祸。
“傻柱!这么半天,就你这句话我最爱听!”许大茂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熊光明又散了一圈烟,许大茂赶紧凑上去给点着。熊光明享受着这待遇,颇有点杨书记的感觉。
“嘶~呼~~!”熊光明缓缓吐出一口烟。
“大茂啊,你说咱这么大个轧钢厂,到现在也没个叫得响的、独一份的拳头产品,是不是差点意思?”
“啊?”许大茂一愣。
“咱不是轧钢厂吗?现在还能生产无缝钢管,不少军工订单呢,这还不够拳头?”
“眼光要放长远。”熊光明摇摇头。
“你这样,回去写篇文章,关于厂子未来发展的。既要符合当前形势,又要结合厂里实际,还得言之有物,有真知灼见。写完了拿给我看,就这两天,抓紧。”
许大茂小小的脑袋里充满了大大的问号。既要、也要、还要?这他妈是我这种小角色能写出来的东西?
哥仨正聊着,阎解成带着于莉加班回来了。这小两口是院里出了名的加班狂兼攒钱能手,每一分钱的花销都记得清清楚楚,每月还要盘点总结,研究如何更省。据说阎解成还做了开支曲线图,两口子没事就对着图研究。
阎埠贵知道后心里直打鼓,他算计是为了过日子,可不喜欢儿女也算计,尤其是算计到他头上。
俩人看见熊光明他们,赶紧“哥”、“哥”地打招呼。
“嚯!咱院首富回来了!”傻柱呲着大板牙,瞅着阎解成就想乐,活脱脱一个“阎小西”。
“吃了吗解成?你这天天加班,身板都抽抽成灯捻儿了,可不敢这么玩命!”熊光明看着阎解成,结婚前还有点肉,现在瘦了不下十斤。
“万一躺倒了,抓药花钱,请假扣钱,里外里亏大发了!药丸子可比白面贵,全勤奖还要不要了?年底先进还评不评了?”
傻柱在一边接茬:“光明你这话不对,他这不是瘦,是让兜里的票子坠的!钱太沉,压弯了脊梁骨!”
许大茂看着于莉也是瘦瘦的一条,暗笑这两口子真般配,嘴上也调侃:“解成,听说你家电表走字儿都比别家慢半拍?三大妈补袜子都得站月亮地里?你要有孝心,每月那块八毛的电费就掏了吧!”
哥仨嘎嘎直乐,快乐果然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阎解成一点也不恼,先伸头往里院瞅了瞅,没发现他爹的身影,这才放心地说:“呵呵,让几位哥哥见笑了。生病?那不可能!咱这身子骨是越熬越省油!主要是吧~~家里饭实在不行,我跟于莉加班,她还能跟我去厂里对付两口,怎么也比家里的强。”
老阎家数着米粒下锅,数着咸菜丝吃饭的标准,确实够呛。阎解成赌气自己买了几个咸菜疙瘩,每天吃饭时,除了他爹,每人狠狠切一大条。
阎埠贵也不生气,反正不花他的钱。儿子天天买肉吃他才高兴呢,闻着味儿都能省点咸菜。
几个人嘻嘻哈哈一阵,见贾张氏拎着个扑腾扑腾动的布口袋从外面回来。
互相打完招呼,贾张氏神神秘秘地拽着熊光明的胳膊往厨房那边走,哥几个好奇地伸着脖子看。
“都给我转过去!瞎瞅什么?挨个把你们狗眼戳瞎了!”贾张氏凶悍地吼了一嗓子。
然后转过身,用熊光明挡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瘸腿的野兔子:“快拿着,光明!”
“哎呦!贾大妈,您这从哪儿弄的兔子?够肥的啊!”熊光明又惊又喜。
“呵呵,我回老家给老贾烧纸,顺手下了俩套子,没想到真逮着了!老贾保佑啊!”贾张氏一脸得意。
“您还有这手艺呢?可以啊!”熊光明由衷赞叹。这年头,会下套打猎可是真本事,没见张大山带着他溜达半天连个小动物影都没见着。
“那是!大妈我会的多着呢!年轻当姑娘那会儿~~咳咳,我跟你说这个干嘛!”贾张氏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你会收拾不?不会我帮你弄干净?”
“这没问题,美珠就会!美珠,美珠!赶紧出来,来活了嘿!”熊光明朝屋里喊。
闪闪跟熊二率先窜出来,蹦跳着过来:“哦!哦!兔子!爸,这是给我养的吗?”
“养这玩意儿干嘛?骚臭骚臭的!”桑美珠跟出来,扒拉开女儿,凑近看了看灰毛大兔子
“真肥!正好柱子也在,一会儿给我做个麻辣兔丁啊柱子!”
“行嘞!等会儿啊!”傻柱小跑着回去拿刀。
“光明,找个钩子挂起来,再找段绳子。”美珠指挥着。
又转身一脸坏笑的对闪闪说:“七七,想不想吃麻辣兔丁?可好吃了!想吃就去把你的洗脸盆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