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闪一听麻辣兔丁,立刻把养兔子的事抛到九霄云外,迈着小短腿就跑回去拿自己的小洗脸盆了,虽然她并不知道拿盆干什么用。
熊光明找来钩子和绳子,挂在门廊下。美珠从贾张氏手里接过兔子,攥拳凸起中指关节,‘邦’地一声敲在兔子脑袋上,兔子抽搐两下就不动了。
周围看热闹的几人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美珠利索地将兔子两条后腿并拢捆紧,挂在钩子上。
这时傻柱拿着剔骨刀回来了。
“嘿,都准备好了?让你们看看柱爷的手艺!”
“我来,不用你。”美珠接过刀,对闪闪狞笑。
“小死妮子,看见刀了吗?让你知道知道妈的厉害!以后不听话,你就是这兔子!”
傻柱对美珠要亲自动手表示怀疑,但还是递过刀,等着看热闹。小灵、雨水还有傻柱家的两个孩子都围了上来。不过小灵和雨水这两个吃货,是咽着口水看热闹的~~
只见美珠左手握住兔子一只后脚,右手持刀在脚踝处环切一圈。
然后从切口开始,用刀尖沿大腿内侧向肛门方向划开,延伸至另一条后腿的切口,形成一个V字形。接着,她放下刀,双手拇指食指捏住皮瓣边缘,用力向后下方翻拉,拇指楔入皮肉之间辅助分离。随后,她抓住皮毛边缘,身体后仰,利用体重和重力,轻微的“刺啦”一声,兔皮像脱袖子一样,从后向前迅速翻褪下来。
到尾巴时刀光一闪,尾巴随皮而去,到前腿时,像从毛衣袖抽手臂一样抽出前腿,到头部就要小心一些了,刀尖紧贴头骨,利落地割断耳软骨、眼眶组织、鼻唇连接。
最后开膛破肚,取出内脏,“哗啦”一下扔进闪闪端来的小洗脸盆里。
周围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看傻了。小灵和雨水看得忘了咽口水,直到哈喇子快流出来才赶紧吸溜回去擦擦嘴。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描述起来慢,实际也就一分多钟。
“行了柱子,剩下的交给你了。我得把皮收拾收拾,天冷了给七七改个帽子。”美珠拍拍手,语气轻松。
“弟~弟妹!”傻柱目瞪口呆,嘴里的烟都快掉了。
“你这忒麻利了吧!我这烟还没抽两口呢!”
“哈哈哈哈,不算啥,手生了。”美珠牛逼哄哄地一扬下巴。
“这活儿我六岁就会干了!”
孩子们投来崇拜的目光。美珠还真没吹牛,这是家传的手艺。熊光明见过老丈人桑老蔫干这活,三十秒一张兔子皮,那才叫绝活,兔子眼睛还能动呢。
贾张氏赶紧把另一只兔子也递过来:“美珠,受累把这只也拾掇了吧,这皮大妈剥不好。”
美珠接过兔子,如法炮制,又是一拳头敲死。。。。
两分钟后,贾张氏美滋滋地拎着收拾好的兔子回家了,兔子皮则送给了美珠。
美珠拿着两张皮,琢磨着要不回头让贾大妈帮忙做双棉拖鞋?那小死丫头戴个棉帽子就行了!
她这手绝活,可把闪闪吓坏了。亲妈太恐怖了!连用她洗脸盆装下水的事都不敢计较了,此刻她无比想念姥姥~~她哪里知道,那个看似慈祥的老太太,才是隐藏的大魔王。
晚上,孩子们围着桌子,被麻辣兔丁辣得“斯哈斯哈”直抽气,却又吃得停不下来。每到这种时候,傻柱就特别有成就感,坐在一旁端着茶缸子,笑得像个心满意足的大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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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光明忙叨了些日子报告也写完了,他揣着报告去找老杨吹风,心里盘算着怎么能让老杨支持这件事,最好还得出出力。
老杨接过报告,一言不发地仔细翻阅。办公室里只剩下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和烟草燃烧的声音。看完后,揉了揉眉心,靠在椅背上默默抽烟,眼神望着窗外,不知在盘算什么。
熊光明一看这架势,心里咯噔一下,老杨这心气儿好像不太高啊。
“书记,”他试探着开口,打破了沉默。
“您说,咱厂里这些设备,搁全国能排上号不?”
“那当然!”老杨收回目光,语气带着自豪。
“不敢说数一数二,那也是顶尖的那一拨!你问这个干嘛?”
“您看啊~”熊光明凑近了些,指着窗外车间方向。
“咱们守着这么好的金饭碗,可我瞅见不少精密机床还在那吭哧吭哧车螺丝、生产些技术含量不高的普通零件,这不是大材小用吗?纯属浪费宝贵的人力物力!”
“哼!”老杨一听这话,猛地拍了下桌子,瞪起眼。
“在任务面前,绝不能讲条件、打折扣、搞变通!更不能挑三拣四、畏难推诿!坚决服从组织安排,圆满完成上级交办的任务,这是每一个干部、每一个工人最基本的政治觉悟和职责担当!这还要我来教你吗?!” 他拿出了一贯的政治训导口吻。
“书记哎~~我的好书记!”熊光明立刻换上一副苦口婆心的表情,顺便使了个眼神让小秘书把门关上。
“我充分理解并高度重视上级下达的每一项任务指示,也深刻认识到在落实过程中面临的客观条件制约。可您想想,咱们厂这么大的潜力,刚被激发出来一点点,现在天天拿着宰牛刀干杀鸡的活儿,长此以往,咱们跟街道口那些小机械厂还有什么区别?优势何在啊?”
老杨被他这么一说,气势弱了些,烦躁地挠了挠已经有些稀疏的头顶:“哎,道理我懂!可厂里的技术底子就摆在这里,局限性大啊!你现在想上马拖拉机发动机项目~~咱厂里有这方面的人才吗?那些核心零部件的生产工艺,咱们有吗?从零开始,连个方向都摸不着,怎么搞?”
“咱们得以高度的责任感和使命感,迎难而上、主动作为!不能等、靠、要!”熊光明语气坚定。
“书记,您这思想可有点僵化了!”
老杨被他气笑了:“你个小兔崽子!站着说话不腰疼!来,你告诉我,从哪儿下手?”
熊光明清了清嗓子,一套冠冕堂皇的说辞脱口而出:“目前,厂里的技术基础确实相对薄弱,缺乏相应的专业人才储备和技术积累。相关核心零部件的生产工艺存在空白,研发体系和供应链支撑也尚未健全。从零起步,确实面临方向不清、路径不明的实际困难。但我坚信,在上级部门的科学指导和大力支持下,通过内部挖潜、外部引进和多方协同攻关,我们一定能够逐步突破瓶颈,创造条件,完成任务目标!”
老杨听着他这套滴水不漏的官话,眯起了眼,似乎抓住了点什么,但又觉得模糊:“你小子,现在这套漂亮话说得比我还溜!光喊口号没用,你告诉我,具体怎么支持?国家现在虽然掌握了一批特殊钢材的冶炼方法,但产量还跟不上!现有的普通钢材质量,根本满足不了你这报告里提到的需求!我虽然没具体接触过那些发动机设备的资料,但基本原理还是知道点的,材料是基础,基础不牢,地动山摇!”
“材料的事儿好说!”熊光明胸有成竹地一笑。
“一机部的孙主任,还有咱们冶金工业部的部长,应该都能支持一下!到时候您去联系,提我的名字,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