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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醒黛开口,他箍在她腰上的手,忽然狠狠掐了一把。

那动作来得毫无预兆。

疼痛像电流般窜上她的神经,让她猛地一颤。

“唔……”

她痛得低吟出声。

她本能地想后退,可身后是墙,退无可退。

醒黛疼得闷哼。

她整个人被禁锢在他与墙壁之间,动弹不得。

又疼又羞,眼眶一下子红了。

“好痛……”

她终于开口,像要哭出来。

“二公子,别这样……”

她艰难地抬起头,眼底泛着水光。

她的反抗,就像轻飘飘的羽毛拂过景淮的心尖。

不仅没让他松手,反而撩拨得他心头火起。

墨瑾昱眼神骤然深了几分。

他喜欢她这副模样,越是无力,越是让他想彻底征服。

墨瑾昱的身子猛然一僵。

他垂眸看着她,双臂像铁箍一样,将她狠狠搂紧。

她的肋骨被压得生疼,只能无力地抽气。

他贴得极近,胸膛抵着她的,体温灼热得惊人。

她能清晰地听见他急促的心跳。

他低下头,滚烫的气息喷在她敏感的耳畔。

她猛地一缩,可他却顺势咬住她的耳廓,力道不重,却足以让她全身发麻。

他不会放过她,哪怕她再挣扎,再哀求,他也绝不会松手。

她已经被他标记,注定逃不开。

“不要,求你……”

醒黛拼命摇头,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

她不想这样,她从未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失去自己。

那一瞬间,他的神情似乎有片刻松动。

可那皱眉转瞬即逝,快得让她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接着,一只带着老茧的手粗鲁地拂过她的脸,擦掉那些不停落下的泪。

他动作生硬,像是在擦拭一件弄脏的器物。

头顶传来他低哑的声音。

“听话,别哭了。”

不是请求,而是要求。

她必须停止哭泣,必须顺从,必须接受这一切。

醒黛死死咬住嘴唇。

她用尽全力压抑哭声。

她不愿再让他听见她的软弱,宁愿把痛苦吞进肚子里。

她不再出声,任由墨瑾昱将她抱上床。

那一夜,她的尊严被碾碎,她的希望被掐灭。

身体疼,心更疼。

每一寸肌肤都在叫嚣着疼痛,可那痛远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

她像被掏空了,躺在那张曾象征幸福的床上。

她曾天真地以为,那句话意味着接纳,意味着归属。

可如今才明白,所谓的“喜欢”,不过是权势下的施舍,是交易中的筹码,是成全墨家体面的一场默许。

原来,他留下她的代价,是这个。

她不是被真心收留,而是被当作玩物收藏。

她的存在,是为了满足他一时的欲望。

她不过是他成亲前一夜,用来解闷的消遣。

她的价值,只存在于那几个时辰里。

用完了,自然就该扔了。

她在他眼中,终究不值一提。

她甚至不敢奢望一句温柔,只求他别再碰她,别再用那种眼神看她。

第二天。

屋内只剩她均匀却沉重的呼吸声。

外面一阵吵嚷把她惊醒。

人声、锣鼓声、鞭炮声,混杂在一起,像是要把整个宅子闹翻。

那热闹不属于她,却将她从麻木中惊醒。

鞭炮声撞进窗子,钻进耳朵。

一声比一声刺耳。

炸响声接连不断,敲在她早已破碎的心上。

她呆呆睁开眼,望着头顶熟悉的帐子。

那红缎绣金的帐顶曾让她觉得温暖。

如今却像一片血海,压得她喘不过气。

身上的酸痛告诉她,昨晚的一切不是梦。

她动了动手指,关节僵硬,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屋里空荡荡的。

那件红喜服不见了,墨瑾昱也不在。

他该是去迎新娘了。

今日墨府张灯结彩,所有人都在等待二公子迎娶新妇。

她心口像被人挖走了一块,空荡荡的。

她伸手抚上胸口,那里冷得像冰。

她终于明白,自己从未被爱过,也永远不会被爱。

她艰难地坐起来。

赤脚踩在冰冷的石板地上。

拉开门,一阵风扑面而来。

院子里依旧清冷,落叶铺满了青石小径。

远处传来隐约的鼓乐声,夹杂着人声的喧闹与欢笑。

提醒着府里正在办喜事。

可那份喧嚣与喜庆,跟她半点不相干。

她站在门口,仿佛一个被遗忘在角落的影子。

醒黛默默转身,一步步走回屋里。

她开始安静地收拾东西,仿佛在和过去做最后的告别。

那个木盒还在。

她轻轻拂去灰尘,打开盒盖。

里面放着他早年送的那把木剑。

还有几块她没刻完的木料,静静躺在角落。

她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把它们小心翼翼地塞进了包袱。

她从柜子最底下翻出几件旧衣服。

这些,才是真真正正属于她的。

包袱很快就装好了,小小的,轻飘飘的,看起来寒酸得很。

里面没一件值钱的东西,却装满了她全部的过往。

她的眼光缓缓扫过墙边摆着的几个大箱子。

里面全是墨瑾昱以前赏的,华贵异常。

整整三大箱,曾是她身份的象征,也曾让她在梦中幻想过安稳的未来。

可现在想来,真是可笑。

她再也穿不上这些了。

她只是个通房丫鬟,哪怕曾经得宠,也终究是奴。

醒黛转身朝旁边的侧屋走去。

屋子不大,仅有七八步见方,家具也简单至极。

这就是她往后要待的地方了,一个通房丫鬟的小屋子。

醒黛把包袱搁在桌上。

她目光在屋内转了一圈,像是在确认自己的新身份。

她走到窗前,伸手轻轻推开一条缝。

冷风立刻钻了进来。

外头挂满了大红灯笼和彩绸。

她不想去凑这个热闹。

这么喜庆的日子,以她的身份站出去,不是找难堪吗?

惹主子不高兴,吃亏的还是自己。

她默默地合上窗户,将外面的喧嚣隔绝在外。

转身走回桌边,从包袱里取出那个黑色木盒。

盒子里放着一把没雕完的木剑。

还有几块质地不错的黄杨木,是她特意挑出来的。

她继续刻那支没做完的木簪,刀锋缓慢而坚定地滑过木面。

手不能停,一忙起来,心也就踏实了。

哪怕只是做些琐碎的小事,只要指尖还在动,脑子里的杂念就会少一些。

身体动起来的时候,心才不会那么空,那么痛。

天完全黑了,屋外的风从窗缝钻进来,吹得桌上的油灯影子晃来晃去。

肚子突然“咕咕”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