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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说你医术了得,今日我便亲自来试一试!若你保不住我的孩子……就算化作厉鬼,我也不会放过你!我要让你夜夜不得安宁,魂飞魄散也要拉你垫背!”

“如夫人!”

秋霜声音一沉,语气冷峻如霜,目光倏然抬起,直视对方双眼,“生死之事,岂容妄言诅咒?你此刻不是来求医的吗?反倒先动杀心,这胎还能留得住吗?”

搭在对方手腕上的手指轻轻一压——

那一瞬间,杨氏只觉手腕处如同被一把冰冷锋利的匕首猛然划过,剧痛如电流般窜遍全身,疼得她猛地抽搐一下,喉咙里迸发出一声凄厉尖叫:“啊!”

“唔!”

她本能地想要抽回手,却被秋霜牢牢扣住,动弹不得。

那股疼痛深入骨髓,仿佛经脉都被强行撕裂开来,让她眼前一阵发黑,冷汗顺着鬓角滑落。

秋霜皱了皱眉,眸光微寒,冷冷斥道:“安静点!扰我行脉,误的是你自己性命!再敢喧哗,我不但不治,还要加一针让你疼得三天三夜不得安生!”

杨氏立刻不敢吭声了,嘴唇哆嗦着,连吞咽都变得困难。

刚才那股凶狠劲头,在这突如其来、无法忍受的剧痛面前,早已烟消云散,只剩下深深的惧意和本能的战栗。

她缩了缩身子,连瞧向秋霜的目光都带上几分怯懦与惊恐,仿佛面对的不是一个女子大夫,而是一尊掌控生死的阎罗使者。

秋霜这才稍稍松了力道,指尖回归正常诊脉的力度,继续细细探查体内气血运行与胎儿状况。

她的神情专注而冷静,仿佛刚才那一幕并未发生。

但她嘴里却再次冷冷警告:“如夫人死活,本来跟我半点关系都没有。我本不必趟这浑水,更无需看你脸色行事。可你要还想保住肚里的孩子,就给我老老实实闭嘴!别拿那些虚无缥缈的鬼话威胁我,也别以为你能在我面前耍威风。记住——我能让你活,也能看着你和孩子一起没了。”

一起没了!

这四个字像重锤狠狠砸进杨氏的心口,她瞳孔骤缩,胸口剧烈起伏,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脸色由白转青,双手死死抓着床沿,指甲几乎抠进木缝之中。

她想反驳,却发不出声;想挣扎,却浑身无力。

那一句话如同索命符咒,将她仅存的骄傲彻底击碎,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直接昏死过去。

秋霜把完脉,心里已经有了数。

她收回手,从袖中取出一块素净帕子,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指尖,动作从容不迫,仿佛刚才经历的一切不过是寻常琐事。

她站起身,缓步走到一旁的雕花木椅前,端端正正坐下,面无表情地盯着杨氏,眼神冷得像冬日湖面结的冰。

杨氏颤声问:“你……你想干嘛?是不是脉出了问题?孩子……孩子是不是不行了?”

她的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语气里满是恐惧与不确定。

秋霜目光缓缓扫过站在床边的蓝玉和红玉,二人低头垂手,大气都不敢出。

她淡淡吩咐:“扶你们主子起来。她肯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头,亲口求我救她,我就动手扎针、开药,尽全力保住这个孩子。若是不愿意——那就换大夫吧。我不强求,也不留人。”

杨氏震惊得几乎坐不住:“你!”

她猛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秋霜,“你竟敢让我堂堂如夫人向你下跪?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府中贵妾,老爷都敬我三分!你一个外来的医女,凭什么要我给你磕头?你简直……简直欺人太甚!”

“我不爱强人所难。”

秋霜语气平静,语速缓慢却不容置疑,“如夫人若是觉得委屈,大可以不去做。你可以现在就叫人抬你出去,另请高明。只是提醒一句——下一个来的大夫,未必能看得出你胎气欲坠、血络逆乱的症结,更未必愿意冒着惹怒家族的风险出手相救。到时候胎滑落地,哭都没地方哭。”

说完,她缓缓起身,转身就要走,裙裾轻摆,脚步坚定。

“你……你给我站住!”

杨氏艰难开口,喉咙发紧,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她一手紧紧按住腹部,另一手撑住床板,身体因激动而剧烈颤抖。

一想到刚才那句“一起没了”,全身就不由自主打起哆嗦,冷意从脚底直冲脑门。

秋霜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侧脸,回眸看着她,那一双眼睛漆黑如墨,冷得像千年寒潭,不含一丝温度。

杨氏一手按着肚子,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她是真真切切感觉到这个孩子在动,在长——那一阵阵细微的踢蹬,像是小生命在向她诉说渴望降生的执念。

这是她怀胎十月,日夜煎熬换来的骨肉,是她在这冷漠府邸中唯一的寄托与希望。

要是真没了,那种痛,剜心剔骨都不足以形容,她不敢想,也不敢承受。

想到这里,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一颗颗砸在衣襟上,晕开成深色斑点。

她嘴唇发抖,肩膀耸动,却终究没有嚎啕大哭。

因为她知道,此刻唯有低头,才能换来生机。

最后,她咬紧牙关,强撑着虚弱的身体,一点点撑起上身。

那动作缓慢而痛苦,每挪动一分都要耗费极大的力气,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脸色惨白如霜。

蓝玉和红玉见状,赶紧上前搀扶,一人架一只胳膊,小心翼翼地把她从床上挪到地上。

她们脚步踉跄,生怕弄伤主子,却又不得不听命行事。

费了好大力气,才终于将杨氏稳稳安置在地面。

她双腿弯曲,膝盖触地的那一刻,仿佛有千斤重担压了下来。

杨氏咬着嘴唇,疼得额头冒汗,牙齿几乎咬破唇皮,鲜血悄然溢出。

但她还是硬挺着脊背,在秋霜面前慢慢跪了下去,双膝重重磕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这一跪,把她以往的傲气、体面、尊荣,全都碾进了膝盖触地的那一小片尘埃里。

昔日高高在上的如夫人,如今伏首于一名医女之前,只为换取一线生机。

秋霜眼神微闪,似有一瞬的波动掠过眼底,但转瞬即逝。

她脸上依旧毫无波澜,如同古井无波,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仿佛早已预料到结局。

她从来不会可怜杨氏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