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鱼沉着脸:“他们返回的途中,被人追杀,现在下落不明。”
白欢急了:“去寻了吗?”
“我们人全都赶去了。”
长公主握住白欢的手:“放心,董奕聪明,很多次他遇险都化险为夷,这次也一定可以。飞鱼他们已经去找了,你也不用太担心。”
白欢点头:“我知道。”
还有长公主的幼弟恭王,长公主也一定非常担心,白欢不好再给她添焦虑。
回府的路上,白欢心乱如麻,对外叫了声:“朱姊姊,你进来。”
朱华琼上了马车。
“朱姊姊,你手里是不是还有人?”
“你想让我去找表哥?”
“嗯。你不担心他吗?”
“我自然是担心的。但,他让我一定要保护好你,你若有事,他也会担心。”
朱华琼似见惯这种危险,反来安慰她:“表哥不是表面上那般柔弱,他的身手一般人伤不到。”
白欢:“我知道。但他身体以前应该不是太好吧?我看他习的是短刀之类。”
朱华琼诧异:“你见过他的身手?”
“没有,就是从他手上的茧猜到的。”
朱华琼不由敬佩:“表哥说你观察入微,聪明过人,果然是的。”
“朱姊姊,你觉得是谁要杀他们?”
朱华琼嗤笑:“利益相关者。这也说明,他们拿到了重要证据,这些人要杀人灭口。”
白欢刚进小院,豆蔻哭着扑了过来:“女娘,家中来信,家主重病,让您赶紧回去。”
白欢吃惊:“谁来传的信?”
“是家主身边的长随,他这会正在吃东西。”
“带我去。”
正在狼吞虎咽的长随见到白欢,赶紧站起来:“女娘,家主……病重,您赶紧回去一趟吧。”
白欢看他的眼睛红红的,身上衣服满是尘土,像是好几天没有换洗。
“阿耶怎么忽然就病了?”
“绥阳周边突发疫情,大批逃难的涌进绥阳,家主带着白家人开仓放粮,设立粥棚,谁知家主染上疫症,一病不起。”
白欢顾不得这么多了,“豆蔻,帮我整理行装,马上出发。”
不肖一刻钟,行装已经整理妥当。
朱华琼与四名武婢骑在马上等在车边,白欢走出来见到她:“朱姊姊,你们去寻董奕他们吧,我只是回家。”
“不行。他交代我,对你寸步不离。”
白欢知道劝不动,也不想再拖延,与豆蔻赶紧上车。
长随靠近车窗边,低声道:“女娘,她们几个是什么人啊?小的没见过。”
“她们都是有武功的,是我的护卫。”
长随眼神一闪,他压低声音:“女娘,最好不要带不熟悉的人。”
白欢疑惑:“为何?”
见他眼神躲闪,她脸一沉:“快说,究竟还有何事?”
长随只好说:“不仅仅是疫症问题,而是最近很多陌生人在白府附近转悠,其实,夫人怀疑是有人下毒手。现在不熟悉的人都不让进白家门。”
白欢看他,半晌道:“先走吧,容我想想。”
白欢坐在车上,有种不安的感觉。
为了赶路,他们一行几乎没有停下,饿了吃把干粮就继续赶路。
一直狂奔了两天两夜,人马已经非常疲惫。
长随忽然晕倒在地,白欢忙上去查看,拂冬会医术,帮他施针后人醒了过来。
拂冬道:“他是累的,我给他吃一粒药,再歇息下便可。”
白欢看了一圈:“可知还需多久才到客栈?”
长随转醒,虚弱道:“再行二十里有个村庄,我来时在那里歇过脚,有户人家人很好,可以留宿。”
“那好,你再检查下。你上马车歇着,我骑马。”
“那不行……”长随忙摆手。
“听话。我还可以的,你若病倒了,会影响我们的行程。”
长随只好听话上了马车。
白欢上了马,与朱华琼对视一眼:“朱姊姊,送我们到村里你们就回长安吧。夭娘需要你们帮她。”
朱华琼自然不同意:“不行,我不放心。”
“朱姊姊,真的不用。”
朱华琼盯着她,“我送你到绥阳不进去就好。”
“那就留拂冬和剑秋两人,你们先回去。我怕顾远怀回来后无人照应。”
“好,就依你。”
一行人很快到了长随所说的村落,其实也只有几户人家,长随将他们带到一户人家院子前,拍门后,一位老汉走出来。
“哎呀,是你啊。”
长随客气拱手:“老翁,我家女娘想借宿一宿。”
“好啊好啊。我家婆娘刚好回了娘家,里屋就让女娘住下。”
老汉很热情的请他们进去,白欢走到朱华琼面前:“朱姊姊,辛苦您带着念夏、熙春先回去吧。”
朱华琼也不多话:“好。”领着两人上马走了。
老汉非常殷勤:“女娘,被褥都换好了,您先歇着,我去给您弄点粥水。”
“辛苦您了。也不用忙,我们带了干粮,有口热水就行。”
“好好,那您稍等。”老汉去烧水。
白欢走进屋里看了看,很干净,不像是农户老汉住的地方。
豆蔻检查了被褥,“还真是新的。这倒齐了,好像知道有人要来留宿似的。”
白欢很疲惫,坐在屋内的唯一椅子上,感觉身上都要散架了。
豆蔻心疼的帮她揉着腿:“女娘要不要先歇会,等有热水了再起来吃点东西?”
白欢摇头:“你去看看,帮忙烧下火。”
“好。”
豆蔻出去了,拂冬走了进来,附耳低语两句。
很快,水烧好了,白欢就着热水吃了块饼,不一会儿,人就困得不行。
四个女孩子就一起在一张床上和衣躺下。
不知睡了多久,白欢迷迷糊糊的被嘈杂声吵醒,睁开眼睛忽然发现已经换了个地方。
她们四人竟被绑着关在柴房。
拂冬和剑秋两人听到她的动静,睁开眼睛,低声道:“醒了?”
白欢点头,压低声音问:“如何?”
拂冬低声道:“正如你所料,那个长随是奸细。那农庄的汉子是一伙的,我们被带上村子后面的山上。这里是个山寨。”
白欢冷笑:“我倒要看看是谁要花这么大力气把我绑来。”
原来,出发前,白欢感觉长随态度很诡异,便起了疑心。
所以故意在进了村子就让朱华琼她们三个先离开,就是为了好有照应。
而留下拂冬,是因她懂医术。
她发现汉子在给她们的水壶中下了药,白欢她们将计就计,她与豆蔻都喝了水,而拂冬和剑秋吃了解药。
拂冬和剑秋保持清醒,一路看着被带上来的路线。
“你觉得是山匪吗?”
白欢有些奇怪,若只是绑票,或是崔家、安王他们动手,就算在长安他们也可以直接抓她。
是什么山匪要花大力气买通绥阳的人,千里迢迢的跑到长安来骗她出城。
剑秋摇头:“不像。他们很严谨,很像我们之前在军营。我们被带进来时,我特意看了下他们的工事,城墙、障碍等都做得有模有样的,与军队一般无二。”
白欢忽然想到了什么。
莫不是守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