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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都市言情 > 锦医春色 > 第九十八章 处置婉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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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氏忙陪笑道,“是我考虑不周,就按大丫头的例,拨五两银子,您看可好?”

明山月冷不丁接口道,“这个例也无需给了。婉平坏了府里规矩,我爹非常生气,已经将她连同她娘家一并发落……”

眼角余光始终观察着夏氏。

夏氏一脸惊讶,茫然问道,“坏了规矩?什么规矩?莫非……是偷偷怀孕了?若是这样,那胆子也忒大了。”

明山月抿嘴不语,只冷眼瞧着。

老太太已然沉了脸,冷哼道,“家里就不应该有小妇,得陇望蜀,念心不足。老公爷早就说过,明家不能有庶子女。

“况且我们早已有了两个顶顶好的孙子,必须拿了,以儆效尤!否则,下人们都有样学样,还不反了?”

老国公也气得吹胡子瞪眼,“明长啸那个混帐东西更可恶,看老子怎么收拾他。”

孔夕言不好意思听大人们的这些事,赶紧红着脸避去侧屋。

老太太沉思片刻,语气稍缓,“想想,婉平到底服侍了老大十几年,之前也算本分。如今老大媳妇身子快大好了,就放她出去吧。

“她那个年纪也不好再嫁人,给她置办个小庄子,再给五百两银子。若不嫁人,每年从公中拨六十两银子,足够她安度晚年了。”

明山月冷声道,“婉平犯的错,远不止于此。她怕我娘身体痊愈,竟与其兄长两次买凶,妄图害死冯大夫……”

这种事本可瞒着年迈的老夫妇,但明山月想看夏氏反应,还是说了。

不说老夫妇惊了一跳,连夏氏都惊得目瞪口呆,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个样子,倒真不像是装出来的。

老太太急忙问道,“冯小丫头没事吧?”

“她的运气挺好,两次都避开了。”

老太太怒道,“倒是真把胃口养大了,居然敢做此等恶事!处理了,必须严惩,我就说小妇没有好东西……”

这时,一个丫头进来禀报道,“老公爷,老太太,晚饭摆好了。”

众人起身去西厢,夏氏自然而然走上前,搀扶着老太太。

明山月走在最后,目光微沉。

除了给他说媳妇的话题令他厌烦,他不得不承认,祖父祖母因为夏氏母女的陪伴,的确多了许多乐趣。

希望她对两位老人、对这个家,是真心的……

前院外书房,婉平鬓发散乱,被人架了进来。

她面色惨白,浑身虚弱无力,几乎是被拖行而至。

一见端坐于上的明国公,她如同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扑倒在地,“咚咚”地磕头如捣蒜蒜。

“国公爷,国公爷开恩啊。妾好歹服侍您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功,您不能如此狠心啊。”

明国公看着她狼狈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旋即又被怒火取代。

他咬牙说道,“我待你不薄,想着不能给你名分,就多在钱财上补偿。这十几年,赏你的金银细软不下两千两,

“不仅保你衣食无忧,更是提拔你娘家人在府中担当要职……可你,居然敢私自怀孕,还想害死冯大夫,妄图夫人一直病魔缠身……”

婉平涕泪横流,跪爬几步,抱住明国公的腿,哀泣道,“国公爷,私自怀孕是妾的不是,妾就是想为国公爷生一个闺女。

“妾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只想生闺女,想着国公爷喜欢。是妾想错了……至于陷害冯大夫,那些都是大哥的主意,是妾一时糊涂,猪油蒙了心,便听了进去。

“可这些不关我爹娘和弟弟的事,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求求您,放过他们吧,妾愿做牛做马……”

明国公一脚把她蹬在地上,“你不过个奴才,居然跟我讨价还价!你害人性命,算计主母时,可曾想过他们的死活?如今自身难保,倒想起家人了……”

婉平被踹得翻滚在地,蜷缩着身子,发出痛苦的呻吟。她抬起头,泪眼模糊地望着眼前这个曾经温存体贴,如今却冷酷决绝的男人,绝望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哈哈大笑起来,接着又是大哭,如疯癫了一般。

十五年了,自己在他眼里,终究只是一个奴才……

明国公提高声音道,“来人,把她送去庄子,再给她一碗汤药。”

婉平挣开抓她的婆子,大哭道,“爷,妾随您处治,求求你留下我们的闺女,你还没有闺女呢,闺女是爹爹的小棉袄,长相一定随老爷,软软的,香香的,还会娇娇地喊您‘爹爹’……”

婆子用帕子堵上她的嘴,拖了出去。

明国公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那么小意温柔的婉平,怎么会是这样的女人!

若她不把事情做绝,他一定会想法子保下她腹中孩子……他做梦都想要个闺女。

想到闺女被那个贱人折腾没了,气得一把扫落桌上茶碗。

蠢妇!

明国公平复了许久,才起身去了内院。

正院静悄悄的,风卷着雪沫簌簌砸向廊下,那几盏宫灯在风中剧烈摇晃,昏黄的光晕撕破黑暗,映得枯枝哑哑摇曳。

他在台阶下站了近一刻钟,才硬着头皮抬脚向屋里走去。

成亲二十几年,明国公第一次如此害怕面见妻子。

昏暗的烛光中,上官氏似又变回了原来的憔悴模样,那个已经渐渐明媚起来的女人,怎么一下变成这样了……

两日后的下晌,冯宅静悄悄的,冬阳斜照庭院,霞光漫过铺霜的青砖,大头趴在廊下打盹。

冯初晨在医馆忙碌,芍药跟吴婶去集市买菜还没回来,只有木槿在窗下做着针线。

明山月和上官如玉坐着马车来了。

由于明府管家不力,致使冯初晨两次被害,他亲自上门赔礼道歉。

明山月自觉不善跟姑娘打交道,就把话多又与冯初晨熟悉的上官如玉拉来。

木槿打开门,请他们去上房厅屋坐下。

倒上茶说道,“医馆有个产妇大出血,我家姑娘正在那边抢救,奴婢这就去请她过来。”

上官如玉阻止道,“不急,人命要紧。”

木槿还是去了医馆那边,产房人进人出,冯初晨分派的声音不时传出。

她只得又回了宅子。

郭黑和宋现把一口大箱子抬到屋里放好,听到院门又响了起来。

木槿跑去开门,一个穿红着绿分着浓妆的中年妇人一脸笑容站在门口。

木槿惊道,“李媒婆!”

李媒婆就住在北安坊,木槿认识。

家里有贵客,木槿不想让她进来,忙堵住门口。

小声说道,“我家姑娘和王婶正在抢救病人,少爷还未放学,李大娘有事明天再来。”

李媒婆从事这个职业二十几年,还没有人把她拒之门外过,包括有钱人家。

她不高兴了,扯着嗓门说道,“你个小丫头懂什么,不让老婆子进门,就是阻了你家姑娘的好姻缘,不吉利。”

木槿站着没动,“好事不在忙,李大娘明天再来。”

说着就要关门。

突然传来冯不疾的声音,他放学了。

“咦,李大娘,你站在门口作甚,请进。”

他极是高兴,终于又有媒婆来给姐姐说亲了。

之前说过几个,他和家人都不满意。

木槿还没说话,李媒婆已经推开她走了进去。

冯不疾跟着走进来,仰头问道,“李大娘,是给我姐姐提亲吗?”

李媒婆职业性地一甩帕子,大声笑道,“恭喜冯少爷,贺喜冯少爷,的确有人家来给冯姑娘提亲,是门极好极好的人家。”

冯不疾喜道,“哦,是哪家后生?木槿姐姐快去把王婶请过来。”

这种事不好当着姐姐的面说,但要有大人在场。

木槿没动,悄声说道,“少爷,家里来贵客了。”

李媒婆的大嗓门压过了木槿的声音,“冯少爷不是想为冯姑娘找有功名的人吗,可巧有一个……”

冯不疾喜道,“谁?”

“哈哈,就是平安坊的赵举人,赵老爷。哎哟哟,赵举人一表人才,有功名,有学问,多少姑娘想都想不来。”

冯不疾一下喜色全无,也没注意木槿说的“贵客”,气道,“赵举人的媳妇才死两个月,他大孙子比我还大,他配不上我姐姐。”

平安坊赵举人的孙子跟冯不疾是同窗,所以他认识那家人。

这话李媒婆不爱听,皱眉道,“哎哟,冯小少爷你这就不懂了,男人岁数大才会疼人儿。后年赵举人又要参加春闱,等他高中进士,

“再有阳和长公主的帮忙,定能飞黄腾达,你姐姐就是诰命夫人了,多大的福气……”

冯不疾更加气愤,小脸铁青。

想让漂亮的姐姐嫁给他,还想利用姐姐的门路当大官。

想得美!

他直接拦了媒婆的话,“我姐才十五岁,还是远近闻名的医科圣手,不找糟老头子。李媒婆请回吧,这门亲事我不同意。”

说得掷地有声。

李媒婆先以为这个说媒钱准能拿到手,兴高采烈而来。

听见小屁孩子如此说,气得直翻白眼,音量更大了几分,“小孩子家家懂什么,一个未婚姑娘天天进出产房,举人老爷能看上她,你家真是烧了高香。

“还是先跟你姐和王医婆商量商量的好,不要失了当诰命夫人的好机会,到时哭都来不及。”

沉着脸的冯初晨和王婶从侧门走进过来。她们刚把产妇救下,一出产房就听见李媒婆的大嗓门。

几个产妇站在院子里听得正起劲,见她们出来,尴尬地笑笑,赶紧回了自己病房。

冯初晨不好言语,王婶说道,“少爷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他不同意,我家姑娘就不同意。你走吧,去给喜欢的姑娘说。”

李媒婆看向冯初晨,“冯大夫,赵老爷可是举人老爷,是文曲星下凡,你嫁给他就能当夫人了。”

冯初晨恨不得一巴掌扇到她的老脸上,没搭理她,冷声对王婶说道,“王婶,送客。”

王婶骂道,“一个半截子入土的老头子,还敢肖想我家姑娘。你痛快走,不要逼得我用扫帚撵人。”

李媒婆还是想把说媒钱挣到手,举人的手面总要比平常人家大。

她缓下口气劝道,“嫌赵举人岁数大,冯姑娘是想找个童男子?你个小姑娘不懂,但凡家里富贵的后生小子,满了十五岁长辈都会安排通房丫头。

“日子过得去的家里,后生一到十五岁就会去勾栏青楼找姑娘。十五岁还是童男子的,只有没钱的贫苦后生,这样的人家嫁进去,一辈子熬不尽的苦……”

冯不疾不知童男子是什么,但听李媒婆这样说,觉得童男子应该是年轻好后生。

怼道,“我大姐就是要找有钱人家的童男子,不找老头子。”

王婶喝止几次没喝止住,跑去拿了一把扫帚过来往李媒婆脚下扫,“快走快走,这么不要脸的话也好意思说出口,莫把我家少爷教坏了……”

李媒婆被她扫得双脚直跳,气得往门外走去,嘴里还嚷嚷着,“那么好的男人都不要,一定是产房门把脑袋夹坏了……”

她走出院门,王婶呯地一声把院门关上。

狠狠啐道,“赵举人考进士考了十几年,进士考不上,候官候不着,家里没钱了,想娶我家姑娘多要嫁妆。为老不尊的老东西,臭不要脸……”

冯不疾气道,“赵老头不只想多要嫁妆,还想让阳和长公主帮他升官。老不正经,哪有一点读书人的风骨。我呸!”

木槿才逮着机会说话,小声道,“姑娘,明大人和上官大人来了,在上房喝茶呢。”

王婶气了个倒仰,才注意到上房右边停了辆马车。

她低声骂道,“死丫头,为何不早说。”

木槿表示很冤枉,她说了,可少爷没听进去。

冯初晨又羞又气。她本不想理那二人,但想到他们很可能是因为那件事而来,也只得在铜盆里净了手,硬着头皮向上房走去。

冯不疾也气得向木槿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跟着姐姐一起进了上房。心里想着,木槿失职,得扣她半个月月钱。

明山月和上官如玉拿着茶碗装作喝茶,见他们走进来,才放下茶碗。

郭黑、宋现、端砚等几个下人假装望房顶,刚才的话他们没听见。

见冯初晨姐弟进来,才躬身抱了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