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雾刃封城与排位棋局
玛莎的油灯在浓雾中划出一道摇曳的光带，灯芯爆出的火星被夜风吹散，如同转瞬即逝的星芒。华伦特紧随其后，暗物质能量在指尖凝聚成半透明的护盾，将溅落的泥点与远处飞来的碎石悉数化作齑粉。斗兽场方向传来的骚动如海啸般席卷刃牙城，醉酒佣兵的嘶吼、弩箭的破空声与赤斧士兵的金属靴声交织成一片混乱，石板路上滚动的空酒桶撞开逃窜的人群，桶身倒映着远处燃烧的血色战斧旗，将雾霭染成一片猩红。
“这边！”独狼的斧头劈开侧巷锈蚀的铁门，门轴发出吱呀轻响，惊飞了檐下栖息的灰雀。门后露出一条由整块黑石板砌成的通道，墙面上嵌着的魔晶灯次第亮起，暖黄色光芒映出两侧狼头浮雕——每只狼眼都镶嵌着打磨光滑的黑曜石，在灯光下透着沉稳的光泽。塞拉团长的斗篷扫过通道尽头的符文阵，金属狼头徽章与地面的图腾产生共振，发出低沉的能量嗡鸣，厚重的闸门缓缓向两侧滑开。
眼前的银狼据点如同一座半嵌进岩壁的黑曜石堡垒，箭孔中伸出的弩箭在雾中泛着冷光，墙垛间交错的狼头铁链上悬挂着历任团长的战刃，每把刀刃都刻满了细密的战斗符文。中庭里，银狼斥候们正将狼头箭矢插入地面的魔法阵，箭头与阵眼共鸣时，整座堡垒的外壁泛起淡蓝色的能量涟漪，将赤斧巡逻队的探照灯光悉数反弹回去。空气中弥漫着魔晶石粉末与皮革保养油的混合气味，角落里堆放的羊皮卷上，用墨水绘制的佣兵团势力图在魔晶灯下清晰可见。
堡垒内部暖意融融，数十名银狼佣兵正各司其职：年轻斥候在兵器架旁打磨箭头，年长战士擦拭着魔道步枪，几名后勤人员则在整理成袋的魔晶石。见到塞拉团长一行人，正在调试魔法阵的副团长立刻挺直腰板，抬手行礼：“团长，您可算回来了！”周围的佣兵们也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齐声喊道：“团长好！”塞拉微微颔首，扬声道：“大家继续准备，赤斧已经全城戒严，大家提高警惕。”
华伦特望着通道两侧密布的魔法阵与岗哨，诧异低语：“一个据点的防御竟如此周密？”塞拉用斧头刃口轻叩地面的狼头地砖，沉声道：“刃牙城由赤斧管理五年，我们早就在据点内布设了三层防御结界，本是为防突袭，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她指了指中庭熙攘的人群，“加上佣兵团排位赛临近，各分队成员都汇聚至此，所以显得人多。”
话音未落，两名佩戴副团长徽章的佣兵快步迎上：“团长，赤斧斥候在西城墙活动频繁！”塞拉点头示意，转身带领华伦特、独狼与独眼龙走向侧厅，靴底踏在石板上发出规律的声响，仿佛在为即将展开的密谈敲响前奏。通道尽头的侧厅门扉缓缓开启，墙面上悬挂的狼头旗帜在穿堂风中微微拂动，映照着桌上摊开的佣兵王国地图，一场关乎佣兵团命运的博弈，即将在此拉开帷幕。
塞拉的战斧刃口轻叩石桌，在桌面上划出斗兽场圆坑的轮廓。“克雷格放出蝎狮时，你用短剑挑飞铁颚獠牙符文的时机很准。“她指尖点在“铁颚“标记上，“那畜生的声波攻击能震碎三阶魔晶石，你侧身避过的弧度刚好卡在音波死角。“
独狼突然将酒碗倒扣当“蝎狮“，碗沿泛着的麦酒模拟毒刺轨迹：“三尾蝎狮的毒刺带腐蚀性，你旋身突刺时暗物质能量包裹短剑，刚好抵消了毒雾蔓延。“他用斧头划出半弧：“但最关键的是你化烟时的能量流转——“
“身体化作暗物质的刹那，整座斗兽场的魔能读数都飙红了。“独眼龙突然展开魔晶记录仪，蓝光投射出华伦特战斗的虚影，“你看这组数据：铁颚咽喉被切开时，你的能量波动超过普通斗士三倍，和古卡特当年手撕魔晶矿的数据吻合。“
塞拉的战斧突然劈下，斩断记录仪投射的蝎狮影像：“最让赤斧忌惮的不是杀魔兽，是你暗物质手臂化剑的形态——“她指向虚影中烟尘凝聚的刃状能量，“那把能量剑的锋利度能切开魔道弩的精金枪管，奥格瑞姆的金属义肢在你面前就是块废铁。“
独狼用斧头戳着“克雷格“标记，斧刃在石桌上刮出火星：“那混蛋故意让铁颚先吼，就是想震塌圆坑埋着的魔道地雷。“他突然掀起地图，露出底下斗兽场地形图，“东南角沙地下埋着二十枚连环雷，你化烟飘到西南角时，刚好避开了引爆范围。“
塞拉突然将战斧剁在“观众席“位置，狼头徽章撞出嗡鸣：“奥格瑞姆当时坐在贵宾席算准了时间，只要你被炸伤，赤斧弩手就会集火。“她的手指划过地图上密集的红点，“但你用暗物质手臂砸爆蝎狮头颅时，冲击波把所有地雷引线都震断了。“
“赤斧没想到你能同时应对一人双兽。“独狼将三枚硬币摆成三角，模拟战斗站位，“克雷格指挥魔兽夹击时，你本该被逼到死角，但暗物质化让攻击全部穿体而过——这手让所有佣兵团都看傻了。“
塞拉突然收起战斧，从怀中掏出块焦黑的魔晶石：“这是斗兽场废墟里找到的，上面残留着你暗物质能量的灼烧痕迹。“她将晶石推给华伦特，“北联邦遗民的法则之力果然名不虚传，奥格瑞姆现在肯定后悔没在封城前杀了你。“
此时的银狼堡垒外，赤斧巡逻队的魔晶灯在雾中明灭不定，而侧厅石桌上的斗兽场复原图旁，华伦特掌心的暗物质纹路正与那块焦黑魔晶石产生共鸣，隐隐透出紫金色的光芒，仿佛在重演斗兽场决斗时能量爆发的震撼瞬间
“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下来我们佣兵团发展？”塞拉单手撑在桌子上，满脸期待的盯着华伦特，“只要你愿意，我们银狼佣兵团就再多一位副团长。”塞拉的话并没有让另外两位副团长和独狼有什么不满，可见银狼佣兵团内氛围很好，大家都不是什么嫉贤妒能之辈。
“谢谢团长的好意，我还要找妹妹，暂时没有加入佣兵团的想法。”华伦特拱拱手抱歉道。“我倒是对你们口中神的遗民十分好奇？”
塞拉坐回木椅有些诧异，“你不知道神的遗民？”这件事虽然大家不怎么提起，但在毕勃恩大陆也不是什么秘密。“我们现在生活的时代是圣元纪，在这之前是众神时代，有那么一群掌握了法则力量的人类自诩为神，并建立了众神国度奴役普通人类，并最终引发了叛乱，众神被击败后他们的后代被赶去大陆东北部，而这些后代血脉中继承了这些力量，在特殊情况下会觉醒，我们称这些觉醒了血脉力量的人为神的遗民。”
华伦特若有所思，他原本以为自己的异能是特例，没想到这个大陆还有一群这样的人，“你说的东北大陆是……”
塞拉耐心的继续道：“这些人在大陆东北地区建立了各自的公国或王国，然后经过发展又联合成立了北部联邦共和国，简称北联邦。”
“按理说你应该拥有神的血脉，才能觉醒法则赋予的能力，但是为什么感觉你对自己的身份确不自知？”塞拉把玩着银狼的徽章，眼睛微微眯起。
“我并不出生在北联邦，”华伦特耸耸肩，靠坐在椅子上，并不在意塞拉态度的变化。“我是在莱茵帝国一个小村庄被我母亲和叔叔带大，七岁那年捡到了流浪的紫莲，之后跟我叔叔习武，并成为了冒险家。”
大家看着华伦特，到这里并不能解释他为什么是神的遗民，华伦特倒也没卖关子继续道：“直到我亲生父亲找到我们，我才知道原来我外公是北联邦一个公国被驱逐的继承人，我的叔叔其实是我妈的护卫，我是莱茵帝国一个贵族少爷的私生子而已。”
这么狗血的吗？这是在场所有人的第一想法，大家互相看了看一时无法判断真假，华伦特则是拿起桌上的水杯不紧不慢的的喝了一口。
“嗯……”虽然有些为难，但是塞拉还是开口询问，“不知道方不方便透露你父母是谁？”
“没什么不方便的，”华伦特放下杯子大方道：“虽然不想提起我那个不负责任的父亲，不过找到我之后他对我还算不错。”
这话倒是没问题，不然他一个乡下长大的孩子，凭什么身上这么有钱。
“我母亲已经去世了，而且被驱逐的事情发生再我爷爷那一辈，我也不太清楚就不提了，至于我父亲，是莱茵帝国财政大臣，伊斯尔.汉明顿侯爵。”
“嘶……”听到华伦特自报家门，大厅传来众人到抽凉气的声音，莱茵帝国财政大臣，帝国侯爵。无论那个头衔放到这小小的佣兵王国，地位和这些团长比只高不低。即使华伦特只是个私生子现在也不是他们能得罪的，没听他自己说，这个便宜父亲对他还不错吗，不然他哪来的那么多钱？
塞拉的战斧突然滑落在地，狼头徽章砸在石板上发出嗡鸣。她盯着华伦特手中的水晶杯，那枚莱茵帝国皇家纹章在魔晶灯下泛着冷光——财政大臣伊斯尔的私生子，这个身份足以让银狼在佣兵王国的博弈中多出一张王牌。独狼的酒碗停在半空，琥珀色液体顺着碗沿滴在地图上的赤斧标记处，仿佛预兆着血与金的碰撞。
“莱茵帝国的侯爵...“独眼龙的义眼爆发出蓝光，检测仪在华伦特腰间钱袋处疯狂跳动，“他钱袋里的精磨魔晶石，够买下半个刃牙城！“副团长黑皮突然拽开衣领，露出里面藏着的莱茵商盟通行证：“去年在铁锈堡见过这纹章，持证人能调用帝国边境三个行省的军备。“
塞拉将副团长徽章推过石桌时，华伦特的指尖正摩挲着钱袋里的紫水晶。“我妹妹在大戈壁，“他的目光扫过地图上的黑风口，“赤斧封城前，商队斥候说她已经进入魔族边境。“暗物质能量在掌心凝聚成刃，劈开了桌上的羊皮卷——那是塞拉绘制的佣兵团排位赛战术图。
“问题就在这儿。“独狼的斧头剁在“赤斧封锁线“标记上，“奥格瑞姆在边境埋了三层魔道地雷，没银狼的向导图，你连沙虫窝都找不到。“独眼龙突然展开魔晶检测仪，蓝光扫过华伦特的钱袋：“大戈壁的沙暴能吞掉整支商队，紫莲现在需要的不是莽夫，是能清掉赤斧追兵的后援。“
“听听独眼龙的。“塞拉收起徽章，转而推开一叠兽皮地图，“这是银狼斥候用命换来的大戈壁暗渠图，只要排位赛拿第一，我能让你带着皇家向导令进魔族领地。“她的战斧刃口轻叩“赤斧总部“标记，“而且奥格瑞姆输了排位赛，赤斧那帮杂碎就没功夫追着你妹妹跑。“
华伦特握紧紫水晶，晶体表面映出独狼刚送来的战报：“赤斧斥候队在黑风口折了两个分队，紫莲用短刀在岩壁刻了鸢尾花，说商队暂时安全。“独眼龙突然拽过地图，露出夹层里的魔道弩设计图：“看到没？赤斧的新弩用的是魔族废矿的辐射晶核，再不管管，大戈壁的沙都会变毒。“
“我只帮到找到紫莲为止。“华伦特突然将暗物质能量注入地图，在“赤斧封锁线“上烧出窟窿，“而且银狼得给我弄套能穿透魔道网的侦查器。“塞拉立刻解下肩甲上的狼头通讯器：“这个斥候队长专用，频道 13是大戈壁的沙虫预警。“
独狼突然踹开暗格，露出堆满的魔道步枪：“这些枪都调给你，子弹是用紫莲头发上的斗气残留调试的。“他指着枪身刻着的鸢尾花纹，“今早刚让工匠刻的，打赤斧斥候时准头能提三成。“此时的侧厅外，赤斧巡逻队的魔晶灯在雾中明灭不定，而华伦特掌心的紫水晶突然发烫，沙虫预警频道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女声：“哥，商队在碎石峡谷...遇到老瘸子的旧部...“
塞拉将最新的斥候密信拍在桌上，信纸边缘还沾着大戈壁的红沙：“紫莲说老瘸子是魔族第十三军团的逃兵，有他带路暂时安全。“她的战斧重重剁在排位赛赛程表上，“离黑风口解冻还有七天，足够我们打赢前三场排位赛。“
华伦特接过独眼龙递来的向导令，金属牌上的狼头与鸢尾花重叠纹章突然发烫。暗物质能量顺着纹路蔓延，在牌面投射出紫莲的实时影像——她正用短刀劈开沙暴中的魔道陷阱，而远处的赤斧追兵正踩着银狼斥候埋下的假脚印，一步步走进沙虫的巢穴。
此刻的赤斧总部，奥格瑞姆的金属义肢捏碎了通讯器，残骸里掉出紫莲在碎石峡谷的侦查照片。他狂笑时震得断斧旗帜上的血珠簌簌掉落：“告诉所有赤斧士兵，明天排位赛第一个目标——给我废掉银狼那个新来的斥候！“而银狼堡垒的兵器库里，华伦特正在调试专用的魔道步枪，枪管里装着用紫莲斗气凝结的特制子弹，每一发都瞄准着赤斧封锁线上的薄弱点。
塞拉的战斧刃口在石桌上划出环形轨迹，狼头徽章与桌面的符文阵产生共振，投射出历届排位赛的全息影像。“最早是混战淘汰制，“她指着影像中血流成河的斗兽场，“十年前赤斧团长用地雷炸塌看台，后来改成一对一挑战赛。“
独狼突然将酒碗砸在“赤斧五连冠“的标记上：“奥格瑞姆那老狗改规则最积极，前年把'败者自愿为奴'改成'当场处决'，就是为了吓退挑战者。“他掀开地板露出藏着的骨制令牌，每块骨头都刻着被淘汰佣兵团的徽记，“这是赤斧往届冠军的'收藏'。“
“本届排位赛分三个阶段。“塞拉用匕首尖挑起全息影像的赛历，“首日是各团精锐混战，次日报名一对一挑战，最后一天冠军争夺。“她指向斗兽场标记，“特别规则：允许使用魔道器，但禁止召唤魔兽——不过赤斧总能找到漏洞。“
华伦特的指尖划过“积分规则“投影：“击败赤斧成员得三分，其他佣兵团一分？“独眼龙突然展开血书战报：“去年赤斧故意派杂兵刷分，让银狼斥候白白消耗战力。“塞拉的战斧重重剁在“裁判席“位置：“奥格瑞姆兼任裁判长，他的金属义肢能篡改魔晶计分板。“
独狼踹开暗格，露出装满的魔道步枪残骸：“这些枪都被赤斧动过手脚，扳机里藏着毒针。“他举起一支枪管扭曲的步枪，“前年银狼副团长就是中了这招，手臂当场烂掉。“塞拉展开一卷羊皮纸，上面用鲜血绘制着赤斧的作弊网络：“他们买通了三个佣兵团当托儿，专门在排位赛打假赛。“
华伦特的暗物质能量突然溢出，在计分板投影上烧出窟窿：“如果我在挑战时直接废掉赤斧的计分装置呢？“塞拉的眼睛骤然发亮：“这招够狠！但得在第一天混战就抢占裁判席——“她突然指向影像中西北角的石柱，“那里藏着计分板的能量核心，用你的暗物质手臂能直接熔断。“
“我们的优势在斥候队。“塞拉推过一叠兽皮地图，“独狼能带人绕后破坏赤斧的魔道网，你负责正面吸引火力。“她用匕首在地图上划出路线，“关键是第二天的一对一挑战，必须在奥格瑞姆亲自上场前废掉他的义肢。“
独眼龙突然将一枚紫水晶按在地图中心，爆发出的蓝光显示出赤斧的兵力部署：“看到这些红点了吗？赤斧在斗兽场地下埋了三层魔道地雷，引爆器就在奥格瑞姆的义肢里。“华伦特的暗物质能量与紫水晶共鸣，在地图上形成紫色防护网：“用这招能屏蔽引爆信号，但需要持续输出能量。“
此时的赤斧总部，奥格瑞姆正在调试新的魔道计分板，金属义肢插入控制台时，屏幕上弹出银狼的部署模拟图。他狂笑时震得断斧旗帜上的血珠簌簌掉落：“告诉所有赤斧士兵，明天混战第一个目标——给我撕碎那个用黑烟的小子！“而银狼堡垒的兵器库里，华伦特正在用暗物质能量淬炼特制子弹，每一发都瞄准着赤斧计分板的能量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