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5章沙虫破城与传送阵诡谋
银狼佣兵团的侧厅里，魔晶灯的幽蓝光晕在石桌上投下斑驳的影。华伦特的指尖轻轻划过全息计分板，暗物质能量如丝般缠绕上“赤斧五连冠”的鎏金标记——只听“滋啦”一声轻响，标记边缘瞬间焦黑，像是被无形的火焰灼过，留下一圈碳化的痕迹。
“如果奥格瑞姆输了不认账呢？”他抬眼看向对面的塞拉，目光扫过地图上密密麻麻的血色战斧标记——那些标记覆盖了王国东部的铁矿、西部的商路，甚至连议会大厅的角落都插着赤斧的旗帜。“五年统治，足够他把半个佣兵王国的势力攥在手里了吧？中立佣兵团的粮草、中小佣兵团的魔道器，恐怕早就被他掐住了命脉。”
塞拉握着战斧的手猛地一松，战斧“当啷”一声砸在地上，柄首的狼头徽章撞在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嗡鸣。她垂眸看着徽章上的划痕——那是去年和赤斧抢商路时留下的，此刻徽章的阴影里，似乎还能看到当时弟兄们倒下的身影。
独狼坐在一旁，听完华伦特的话，直接捏碎了手中的陶制酒碗。琥珀色的麦酒混着碎瓷片溅在地图“其他佣兵团”的区域，那些用淡墨勾勒的小佣兵团徽章，瞬间被酒液晕染的血色浸透，像是被血水淹没。他的义眼突然爆发出刺目的蓝光，手腕上的魔道检测仪“滴滴”狂跳，屏幕上“赤斧盟友”的区域亮得刺眼：“西南那三个团的魔道器全是赤斧供的货！上次我去收商税，亲眼看到赤斧的车队给他们送魔晶炮——他们肯定帮奥格瑞姆！”
“最糟的情况不是对抗赤斧，”华伦特的指尖在地图上敲了敲，声音里带着一丝冷静的沉重，“是我们势微时，中立佣兵团集体站队赤斧。到时候，我们要面对的就不是一个赤斧，而是半个佣兵王国的势力。”他指向地图中央的斗兽场，那里用红笔圈出了排位赛的主场地，“斗兽场是赤斧的地盘，他们的魔法结界能挡住高阶斗气，还有三百名重装佣兵守着入口。我们这点人，够填几个斗兽场的圆坑？”
独狼突然起身，一脚踹开桌下的暗格。暗格门“吱呀”作响，露出里面码放整齐的魔道火箭筒——筒身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炮口刻着螺旋状的符文，尾端印着黄金帝国的鸢尾花纹章。“这些是塞拉团长用三车兽皮从黄金帝国换来的！”他拍了拍火箭筒的筒身，声音里带着一丝底气，“足够轰塌赤斧总部的魔法结界，但只能用一次——黄金帝国的条件是，事成后要我们交出北联邦的通商权。”
塞拉弯腰捡起战斧，重新握在手中，然后展开一幅卷起来的兽皮地图。地图用魔晶石粉末绘制，荧光纹路在“佣兵王国议会”的标记处交织成复杂的矩阵。她用匕首尖点在矩阵旁一个不起眼的熊头纹章上，刀刃的寒光映着她眼底的冷意：“我早让独眼龙策反了议会的书记员。铁熊佣兵团团长的儿子在我们银狼当斥候，那小子嗜赌如命，欠了我们五千金币，还偷偷帮他爹走私魔族禁药——我们手里，有他走私时的货单和魔法录像石。”
“能做的我们都做了。”塞拉的声音顿了顿，原本坚定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疲惫，“原本以为这一届排位赛有把握拼一把，现在看来……”她突然抬眼看向华伦特，目光锐利如刀，“不知道华伦特阁下可有办法应对？”
华伦特沉吟片刻。他答应与银狼合作，不仅是因为独狼帮他找紫莲，更因为银狼若能拿下排位赛，掌控佣兵王国的资源，对他寻找紫莲会更有利——毕竟，银狼掌控的商路能通往黑风峡谷，议会的情报网也能覆盖边境。
“我或许能帮你们争取黄金帝国皇室的支持。”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石桌，桌面的符文随着敲击微微发亮，“但我需要时间——五天……不，如果能动用传送阵直接进入黄金帝国都城，我只需要三天。”
这话一出，侧厅里瞬间安静下来。塞拉的瞳孔骤然收缩，握着战斧的手紧了紧，连呼吸都顿了半拍。她盯着华伦特，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你说的是……黄金帝国皇室？”一个莱茵帝国贵族的私生子，居然能搭上黄金帝国皇室的线？这听起来像天方夜谭，可华伦特的眼神里没有半分玩笑——他的指尖还残留着暗物质的微光，那是连黄金帝国宫廷法师都未必能掌控的力量。
看到华伦特肯定地点头，塞拉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苦笑着摇了摇头，银发垂落在肩头：“可惜，赤斧昨天发了公告，要求明天就开始排位赛——我们没有三天时间。”
“我倒是有个办法……”独眼龙突然开口，他用布满老茧的手指抠了抠缺牙的牙缝，指甲刮过石桌，发出“刺啦刺啦”的刺耳声响，听得塞拉皱紧了眉头。“你再用抠牙的指甲乱刮桌子，”塞拉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恶狠狠地瞪着独眼龙，“我就掰断你的手指，塞进你嘴里，让你抠一辈子自己的牙！”独眼龙立刻讪笑起来，往后缩了缩脖子，双手举在身前：“嘿嘿，下次不敢了，下次不敢了！”
“有办法就赶紧说，别磨磨蹭蹭的！”独狼不耐烦地踹了他一脚，酒渍还挂在嘴角，义眼里的蓝光还没消退。
独眼龙搓了搓手，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躺着十几颗指甲盖大小的虫卵，卵壳泛着幽绿的荧光，像是裹着一层薄冰。“我的人上个月在大戈壁捡到的沙虫卵。”他用指尖捏起一颗虫卵，卵壳在灯光下能看到里面细小的虫影，“只要把这玩意嵌进刃牙城的外城墙，再用加速孵化的魔法药水浇上，幼虫破壳后会啃食城墙的砖石。赤斧的佣兵肯定会去杀幼虫，可幼虫的血腥味能吸引成年沙虫——到时候，城墙塌了，沙虫来了，奥格瑞姆还怎么举行排位赛？”
塞拉的战斧刃口重重嵌入石桌边缘，狼头徽章在魔晶灯下泛着冷光。她俯身凑近独眼龙，银发垂落的阴影恰好遮住他义眼的蓝光，声音压得很低：“你有把握把虫卵嵌进外城墙？”她的指尖叩击着地图上赤斧魔法阵的标记，每一下敲击，都让石桌角落的沙虫卵标本瓶微微震颤，仿佛里面的幼虫随时会挣破玻璃，爬出来啃咬一切。
独眼龙突然拍着大腿站起身，义眼在魔晶灯下亮得吓人。他佝偻着背，凑到塞拉身边，缺牙的嘴角咧到耳根，露出一口黄牙：“原本没把握——外城墙有赤斧的巡逻队，还有魔法结界，咱们的人根本靠近不了。”他顿了顿，突然转头看向华伦特，枯瘦的手指搓动着腰间的紫水晶线圈，线圈上的虫形符文泛着幽绿荧光，“不过现在不是有华伦特兄弟的传送阵吗？能直接传送到城外！”
他压低声音，脑袋朝窗外撇了一下——远处传来赤斧巡逻队的喧哗声，金属铠甲的碰撞声、佣兵的笑骂声，透过晨雾传进来，带着一股蛮横的气息。“现在城里这么乱，赤斧的人都在忙着布置排位赛的结界，只要我们连夜行动，他们绝对发现不了！我保证，这些沙虫明天日出前就能孵化，把城墙啃成筛子！”
塞拉的战斧猛地剁在桌沿，狼头徽章震落的金属碎屑掉进沙虫卵标本瓶，发出“叮”的轻响。她直起身时，银发扫过地图上的赤斧标记，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好！就按你说的办！”拳头砸在石桌上的瞬间，侧厅里的魔晶灯突然明灭不定，像是被气流扰动的烛火，“事不宜迟——”她霍然转身，指向站在角落的雷格，战斧刃口划过空气，带出尖锐的锐鸣，“雷格副团长，你陪华伦特阁下去银狼总部，把传送阵的材料取来。总部的防御交给你，别让赤斧的探子闯进来。”
“团长放心，交给我！”雷格的虎牙匕首在掌心转出半圈，狼头刀柄撞在胸甲上，发出清脆的“咔嗒”声。他看向华伦特，眼神里带着一丝敬佩——能画出传送阵的人，在佣兵王国里比高阶斗士还少见。“华伦特阁下，出城嵌虫卵的事，还要麻烦你了。”
“雷格副团长客气了。”华伦特转向独狼，“不过走之前，我再给你们留一座固定传送阵。这样即使我不在，你们进出刃牙城也方便，不用再绕赤斧的巡逻线。独狼，麻烦你把侧厅中央的座椅搬开，要一块空地画阵。”
“好嘞！干力气活我最在行！”独狼爽朗地应着，伸手就去搬旁边的石椅。石椅足有百斤重，他却单手就拎了起来，石椅腿在地上划出深深的痕迹。
独眼龙站在一旁，刚想讽刺独狼“只会干粗活”，就被独狼拽住胳膊：“愣着干什么？过来搭把手！你那点力气，搬把椅子总不会累死吧？”独眼龙撇了撇嘴，却还是乖乖上前——他可不想再被塞拉骂。
很快，侧厅中央就清理出一块丈许见方的空地。华伦特单膝跪地，右手微微抬起——暗物质能量在他指尖凝聚，逐渐化作一把细长的刻刀模样，黑色的能量流转间，带着一丝空间扭曲的寒意。他的指尖划过地面，每一道刻痕都泛着淡淡的紫光，符文完成的瞬间，空气中泛起细微的涟漪，像是水面被石子扰动，那是魔法阵与空间产生的共振。
塞拉站在一旁，看得目不转睛。她见过不少魔道学者画阵，可从未有人像华伦特这样——不用魔晶笔，不用魔法墨水，仅凭指尖的能量就能刻出如此精准的符文，而且符文间的间距分毫不差，像是用尺子量过一样。
华伦特屈指轻弹空间戒指，一枚拳头大小的金属圆球从戒指里飘出，落在他掌心。圆球表面刻满了鸢尾花纹，随着他指尖的暗物质能量注入，花纹逐渐亮起，将整个侧厅的魔晶灯都映成了紫金色。“这是制式动力法阵的核心。”他指尖划过球面的花纹，金属圆球突然悬浮而起，与地面的符文产生共鸣，发出“嗡嗡”的低响，“城外的副阵只要嵌入这个核心，就能和主阵形成传送闭环——每次传送最多能载五个人，传送范围在十里内，足够用了。”
塞拉的战斧不知何时已拄在脚边，她的银发垂落在肩头，阴影里，瞳孔映着悬浮的金属圆球，微微震颤。“没想到阁下还是一名魔法师？”她不自觉地往前倾了倾身体，狼头徽章擦过阵眼的封魔环，发出细微的能量蜂鸣。十年前，她在北联邦见过黄金帝国的宫廷法师，那些人画一个简单的空间阵都要准备半天，还需要十颗高阶魔晶驱动，可华伦特仅凭一枚金属球，就撑起了传送阵的框架。
“我不是魔法师。”华伦特的指尖按在眉心，暗物质能量在额前凝成细剑状的虚影，虚影闪烁着冷光，却没有丝毫魔力波动，“我无法感知魔力，传统魔法理论里，这叫‘魔力绝缘体’——连最基础的火球术都放不出来。”
他抬手一挥，悬浮的金属圆球突然炸裂成六瓣，每瓣都映出他掌心的暗物质纹路，像是六面小小的镜子。“但动力法阵能把魔晶石里的魔力导流入魔法阵，就像魔法师向阵中注入魔力一样。我们把这种能传导魔力的装置叫‘魔力传导中介’，也叫‘魔晶能量中继体’。有了这东西，没有魔力的人也能启动魔法阵，魔道器就是这么来的。”他顿了顿，眼神里带着一丝对知识的敬畏，“而研究动力法阵实际应用的人，被称为魔道学者。”
独狼听得一头雾水，直接把剩下的半碗麦酒灌进嘴里，酒碗重重砸在桌上：“管他是学者还是法师！”他拍着大腿狂笑，战斧刃口在石板上划出火星，“能让老子从赤斧眼皮子底下进出就行！下次去抢赤斧的魔晶矿，直接用传送阵传进去，省得绕他们的结界！”
独眼龙站在一旁，难得没抬杠。他缺牙的嘴微微张开，义眼的蓝光反复扫描着地面的符文——他拆过魔族的炸弹，也修过赤斧的魔道器，却从未见过如此复杂的空间纹路。那些符文像是活的，在地面上轻轻流转，暗物质能量裹着魔晶的微光，看得他眼花缭乱，只能暗自琢磨：这玩意比老子的虫形陷阱还复杂，要是嵌反了，会不会真把人传进沙虫肚子里？
雷格站在角落，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匕首柄。他默默记下动力法阵的运转频率——华伦特讲解时，指尖始终与法阵保持三指距离，这是古卡特魔法笔记里记载的“无魔力者安全施法距离”，能避免被空间能量反噬。看来华伦特不仅懂魔道学，对古老的魔法理论也有研究。
当便携式传送阵的光芒逐渐稳定，独眼龙突然拽住华伦特的衣袖，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喂，城外的副阵要是嵌反了……”华伦特揉了揉太阳穴，语气里带着无奈的吐槽：“嵌反了，传送坐标就会偏移——正好对着大戈壁的沙虫巢穴，到时候你们就直接传送到沙虫胃里，体验一下被胃酸溶解的滋味。”他是真不想回答这种常识性问题，可看独眼龙那紧张的样子，又忍不住多说了一句，“副阵的符文有箭头标记，跟着箭头嵌，别把上下左右搞反就行。”
华伦特没再多解释，启动了便携式传送阵。淡紫色的光罩笼罩住三人，空间泛起如水波般的涟漪，下一秒，三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侧厅里——再次出现时，已经站在刃牙城外的枯树林里。
城外的晨雾还没散，空气里带着沙砾的冷意。华伦特迅速在树林深处画好副阵，将金属核心嵌进阵眼，又反复检查了三遍符文的方向，才对独眼龙和雷格交代：“嵌虫卵时，别靠城墙太近——赤斧的结界有感应，距离五十步外最安全。虫卵嵌进砖石缝隙后，立刻浇上孵化药水，然后用传送阵回来，别留在城外，沙虫的嗅觉很灵，会被药水的气味吸引。”
独眼龙连连点头，把孵化药水揣进怀里，药水的玻璃瓶碰撞着，发出轻响。雷格则握紧了匕首，警惕地扫视着四周——雾霭里隐约有沙蜥爬过的声音，还好没有赤斧的巡逻队。
三人分工明确：雷格留在传送阵旁放哨，华伦特守着阵眼，独眼龙则去联系埋伏在附近的斥候小队。独眼龙蜷缩在枯树的阴影里，从腰间摸出一枚虫形骨哨。骨哨是用沙虫的尾骨做的，吹起来能模拟荒原云雀的叫声——这是银狼斥候特有的“沙虫归巢”密语，既能召唤同伴，又不会引来赤斧的注意。
哨音穿透雾霭，带着一丝清脆的颤音。片刻后，远处传来三次短促的狼嚎声——是斥候小队的回应。独眼龙的缺牙嘴角咧到耳根，义眼的蓝光扫过地面的狼头爪印：那些爪印是用魔法药水画的，在暗夜里会发出微弱的荧光，指引斥候向这里集合。
很快，五个穿着黑色斗篷的斥候从雾里钻出来，斗篷下的腰间都别着短弩，手里拎着嵌虫卵的铁钳。“都他妈轻点！”独眼龙拽住最前面那个年轻斥候的衣领，把一袋沙虫卵塞进他的背包，“城墙上的赤斧佣兵每一刻钟巡逻一次，现在离下一次巡逻还有十分钟，动作快！”他拍了拍斥候的背包，虫卵在斗篷下泛着幽绿的荧光，像是藏了一团小小的鬼火。
独眼龙趴在荆棘丛中，看着赤斧巡逻队的魔晶灯转过城墙的拐角——灯光逐渐远去，留下一道昏黄的光晕。“就是现在！”他低喝一声，甩出腰间的狼头索。索链带着倒钩，“咔嗒”一声嵌进城墙的砖缝里，钩尖牢牢锁住砖石。
斥候们像壁虎般攀附在城墙上，手指抠着砖缝里的凹陷，动作轻得像猫。最上面的斥候从背包里掏出一颗虫卵，用铁钳夹着，小心翼翼地嵌进城墙顶部的基石缝隙——那里的砖石年久失修，有一道指宽的裂缝，正好能放下虫卵。他从怀里掏出孵化药水，拧开瓶盖，将淡绿色的药水缓缓浇在虫卵上，动作慢得生怕溅出一滴。
“老鬼，这药水真有用？”年轻的斥候趴在城墙中间，小声问道。他的手指被砖缝划破，血渍染红了指尖，却不敢松手——下面就是十丈高的城墙，摔下去会粉身碎骨。
“废话！”独眼龙趴在墙根下，压低声音骂道，“老子上个月在大戈壁，亲眼看到黄金帝国的魔法师用这药水孵化沙虫卵！原本要三天才破壳的幼虫，半个时辰就钻出来了，还把魔法师的帐篷啃了个洞！”他指向刚嵌好的虫卵，只见幽绿的荧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紫金色，像是有火焰在卵壳里燃烧，“明天日出时，这些虫子能把城墙啃成筛子，到时候赤斧的人哭都来不及！”
斥候们加快了速度，一颗接一颗的虫卵嵌进城墙缝隙，孵化药水的淡绿色痕迹顺着砖缝流下，在晨雾里泛着微光。半个时辰后，最后一颗虫卵嵌好，斥候们顺着狼头索滑下来，动作麻利地收起索链，跟着独眼龙钻进传送阵的光罩里。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雾霭，洒在刃牙城的城墙上时，独眼龙的义眼突然爆发出刺目的蓝光。他站在银狼侧厅的传送阵旁，看着窗外的方向——那里的沙砾地正泛起细微的涟漪，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下蠕动。
城墙上，嵌着虫卵的砖石缝隙里，紫金色的光芒越来越亮。突然，“咔嚓”一声脆响，一块砖石裂开，一只拇指粗的沙虫幼虫钻了出来——它通体雪白，身体上带着细小的倒刺，刚一接触空气，就开始疯狂啃咬旁边的砖石。更多的幼虫跟着破壳，密密麻麻地爬满城墙，像是一层蠕动的白膜。
而在赤斧总部，奥格瑞姆正坐在议事厅里，手里捏着一枚探测水晶。水晶突然“咔嚓”一声碎裂，碎片里映出的画面让他瞳孔骤缩——龟裂的城墙上爬满了沙虫幼虫，幽绿的孵化液顺着城墙流下，远处的大戈壁上，沙尘滚滚，隐约有巨大的阴影在沙下移动。
“该死的！”奥格瑞姆的金属义肢重重砸在桌上，桌面瞬间裂开一道缝，“是谁把沙虫卵嵌进城墙的？！”他猛地站起身，腰间的战斧发出低沉的嗡鸣，“传我命令，让重装兵团去杀幼虫！再调二十门魔晶炮，对准城外的沙虫群！排位赛要是被搅黄了，我要你们所有人的命！”
而此刻，独眼龙站在银狼侧厅的窗前，看着远处城墙方向升起的沙尘，缺牙的嘴里发出震耳欲聋的狂笑。他的义眼映着沙虫幼虫的身影，蓝光里满是得意：“奥格瑞姆，你这老东西，也有今天！看你还怎么举行排位赛——老子的沙虫，会帮银狼拿下这一届的冠军！”
华伦特站在一旁，看着窗外的混乱，指尖的暗物质能量轻轻波动。他知道，沙虫破城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还要争取黄金帝国的支持，帮银狼打赢排位赛——只有这样，他才能借助银狼的力量，找到紫莲的踪迹。晨雾渐渐散去，刃牙城的喧嚣里，似乎还能听到沙虫的嘶鸣，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佣兵王国的土地上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