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事情,我很不满意。”严飞继续说道,抚摸她头发的手力度依旧轻柔,话语却毫不留情道:“cIA的几只苍蝇,杀了也就杀了,但你父亲……他动了不该动的心思,这是背叛。”
“他知道错了……他真的知道错了……”伊万卡抬起头,泪眼婆娑地哀求。
“光知道错没用。”严飞淡淡道:“我要看到态度,看到代价,帝皇的威严,不容挑衅,挑衅了,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才能以儆效尤,这个道理,你明白吗?”
伊万卡连忙点头:“明白……我明白……”
严飞看着她卑微顺从的样子,脸上的冰冷似乎终于消散了一些,语气也略微缓和,仿佛真的在教导自己不懂事的女人。
“你要学聪明点,伊万卡,什么才是你真正的依靠,什么才是你真正的利益所在,把你那些无谓的家族心思收起来,牢牢跟紧我的脚步,你和你家族才能有真正的未来,否则……”
他没有说下去,但那未尽的威胁比任何话语都更有分量。
伊万卡只是更卖力地点头,用行动表示着她的顺从和悔过。
许久之后,严飞似乎才终于纾解了部分怒意。
他轻轻推开伊万卡,整理了一下衣服,语气恢复了平常那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好了,回去告诉你父亲。”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带着最终的裁决:“让他亲自滚过来请罪,我要看到他跪在我面前的诚意,至于原谅与否,看他的表现,也看我的心情。”
说完,他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微不足道的训诫。
伊万卡如蒙大赦,又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
她艰难地站起身,腿脚有些发软,不敢有丝毫停留或多余的话,低着头,步履踉跄地快速退出了这间让她感到无比压抑和恐惧的办公室。
门在她身后关上,她知道,父亲和家族的命运,此刻完全系于那个男人一念之间,而她们所能做的,只有毫无保留的臣服和乞求。
佛罗里达州,海湖庄园。
伊万卡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返回,脸色苍白,眼神里还残留着在民心大厦顶层经受的屈辱与恐惧,她找到如同热锅上蚂蚁般在书房里来回踱步的父亲特朗普。
“他……他同意给我们一个机会。”伊万卡的声音沙哑,几乎耗尽了所有力气。
“什么?!”特朗普猛地停下脚步,布满血丝的眼睛瞬间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他一把抓住女儿的肩膀,用力摇晃道:“真的?!严飞他……他原谅我们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的好女儿一定办得到!你是我们家的救星!”
他兴奋地大叫起来,脸上因为极致的情绪波动而涨得通红,之前的恐惧仿佛一扫而空,只剩下劫后余生的狂喜,他用力拥抱了一下伊万卡,嘴里语无伦次地夸赞着。
但伊万卡接下来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他的部分兴奋。
她省略了某些细节,但重点转达了严飞最后那句冰冷的要求:“……但是,父亲,严先生要你……亲自去民心大厦,他要你……当面去请罪,他说,这是最后的机会,要看到……诚意。”
“请罪……当面……”特朗普脸上的狂喜僵住了,逐渐被一种复杂的情绪取代——有尴尬,有屈辱,但更多的是一种认命般的急切。
“去!我当然去!马上就去!只要能获得他的原谅,怎么样都行!”
他没有任何犹豫,在绝对的力量和生存面前,总统的尊严显得如此可笑和廉价。
他深知,这确实是最后的机会,他必须抓住,哪怕是要他跪下去舔严飞的鞋底。
次日大早,民心大厦顶层。
同样的办公室,同样的场景,但这次,站在办公室中央,浑身不自在、额头冒汗的人,换成了美利坚合众国的现任总统,唐纳德·特朗普。
严飞依旧坐在那张巨大的办公桌后,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眼神平淡,却带着一种无形的、足以让空气凝固的压力。
特朗普再也没有了往日里的嚣张和气焰,他努力挤出一个近乎谄媚的笑容,搓着手,声音干涩地开口:“严……严先生……我……我非常感谢您能给特朗普家族这个机会……之前的事情,是我愚蠢,是我被手下的人蒙蔽,是我不知天高地厚……我向您致以最诚挚的、最深刻的歉意……”
他说着,看着严飞那毫无波动的眼神,心一横,牙一咬,竟然真的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光滑冰冷的地板上!一个世界上最强大国家的总统,就这样跪在了一个商业巨头的面前!
“求您……原谅我的过错……特朗普家族……愿意永远效忠于您……绝无二心!”他几乎是匍匐在地上,声音带着哀求的哭腔。
严飞看着跪在脚下的特朗普,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满意神色。
他没有立刻让他起来,而是任由他跪着,仿佛在欣赏一件证明自己绝对权力的战利品。
过了足足一分钟,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锤,敲打在特朗普的心上:“特朗普,你要记住,你能坐在白宫那个位置上,不是因为选民多喜欢你,更不是因为你有多大的本事。”
他的语气甚至算得上平和,但内容却冷酷至极:“是因为我觉得,那条椅子,暂时让你坐着比较合适,仅此而已。”
特朗普跪在地上,头埋得更低,连声道:“是是是……我明白……我永远记得您的恩情……”
“深瞳的力量,远超你的想象。”严飞继续淡淡道:“这次的事情,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警告,让你的人安分一点,管好他们的手和好奇心,如果再有任何不该有的小动作……”
他顿了顿,语气骤然变冷:“下次消失的,就不会只是两个局长了,白宫换一个更听话的主人,对我来说并不困难,你明白吗?”
“明白!完全明白!绝对不会有下次!我以我的生命保证!”特朗普吓得浑身一颤,连忙发誓赌咒。
“起来吧。”严飞这才仿佛恩赐般地说道。
特朗普如蒙大赦,颤巍巍地爬起来,腿脚都有些发软,恭敬地垂手站在一旁,不敢有丝毫怠慢。
“既然知道错了,就要拿出实际行动来弥补。”严飞身体前倾,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淡淡说道:“白宫里,政府里,有些人……似乎不太安分,总想着做一些不符合我利益的事情。”
特朗普立刻心领神会,腰弯得更低了:“请严先生指示!哪些人是需要……清理掉的?我一定全力配合!”
“名单和‘证据’,稍后会有人给你。”严飞语气随意,仿佛只是在决定一些无关紧要的人事任免:“用合乎你们法律程序的方式,让他们‘合理’地离开,至于空出来的位置……”
他看向特朗普,眼神意味深长。
特朗普立刻接口:“空出来的位置,一定会安排上……绝对忠诚、绝对可靠、并且深刻理解严先生宏伟愿景的贤能之士!请您放心!”
他知道,这就是他缴纳的“投名状”,也是他活下去的代价——亲手帮助深瞳,更深、更牢地嵌入美国的权力核心。
“很好。”严飞终于露出了一个算是笑容的表情,淡淡道:“希望这次,你不要再让我失望,合作,才能共赢,背叛……”他没有说完,只是轻轻挥了挥手。
特朗普立刻躬身:“绝不会让您失望!那我……就不打扰您了?”
在得到默许后,他几乎是倒退着,小心翼翼地退出了办公室,直到门关上,才敢大口喘气,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
他失去了很多,尊严、部分权力、甚至作为总统的独立性,但他知道,他和他的家族,暂时活下来了。
而一场针对美国内部“不听话者”的清洗,以及更深层次的渗透,即将在他的配合下,悄然展开,深瞳的阴影,将通过美国总统的手,更加肆无忌惮地笼罩下去。
华盛顿特区的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阴谋。
参议员约翰·布拉德利的办公室里,冷气嘶嘶地吹,却压不住他语调里的灼热。
“……艾伦,我的老朋友,你把心放回肚子里。”布拉德利对着话筒,手指有力地敲打着红木桌面,那上面摆着他刚刚起草完成的《战略技术保护法案》摘要.
“民心集团?他们以为撒出几十亿美金就能买到我们技术王冠上的明珠?做梦!我亲手起草的法案,下周就会进入委员会审议,它就是一道铁闸,会让任何来自东方的‘技术窃取’图谋撞得头破血流!”
电话那头传来赞许的笑声和保证政治献金会加倍到位的承诺,布拉德利脸上泛起胜利者的红光,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站在议院的聚光灯下,成为“科技自主”的英雄。
就在这时——
“砰!”
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撞开,几乎要从铰链上飞出去,他的首席助理,年轻能干通常一丝不苟的迈克,此刻脸色惨白得像刚从石灰坑里捞出来,领带歪斜,头发凌乱,手里死死攥着一个平板电脑,像是抓着一条触电的毒蛇。
“出…出去!迈克!你没看见我正在——”布拉德利的呵斥被打断。
“参议员!完了!全完了!”迈克的声音尖利得不正常,充满了溺水者的惊恐,他完全无视了老板的怒火,跌跌撞撞地冲到桌前,几乎是将平板电脑拍在那些重要的法案文件上。
屏幕亮得刺眼。
“《华盛顿邮报》!poLItIco!cNN!他们……他们所有人的收件箱,就在半小时前,收到了这个!他们的总编刚给我打过预警电话,问我们有没有回应!他们马上就要发布了!”迈克语无伦次,手指颤抖地指着屏幕喊道:“是……是照片!”
布拉德利不满地皱紧眉头,带着一丝被打断好事的不耐烦,目光扫向屏幕,只一眼,他脸上的血色如同退潮般瞬间消失殆尽,只剩下死鱼肚子般的灰白。
屏幕上,是几十张高清照片,角度清晰,毫无pS痕迹。
背景是某个东南亚度假胜地的奢华酒店房间,水晶吊灯下,空气都弥漫着淫靡的气息。
照片的中心人物,正是他,约翰·布拉德利参议员,而他身边缠绕的,是几个面容稚嫩、身材纤细,一看就绝对未成年的少男少女!
画面不堪入目,行为丑恶骇人。
布拉德利拿着电话的手剧烈地抖起来,像是突发帕金森,听筒从他无力的指间滑落,“咚”地一声砸在坚硬的桌面上,电话那头还传来“喂?约翰?怎么回事?”的焦急询问声。
他整个人僵住了,眼球突出,死死盯着那些定格的画面,仿佛被无形的冰锥钉在了高背椅上,嘴唇哆嗦着,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匿名信源……提供的……”迈克的声音带着哭腔,绝望地补充道:“不止照片……还有一段音频……清晰度很高……经过声纹比对验证了……是您……是您在谈论……谈论价格和……和特殊的‘口味’偏好……”
布拉德利猛地一颤,像是音频里的每一个字都化作烧红的针扎进他的耳朵,他想起来了,那次所谓的“商务考察”之后的“放松”……那个拍着胸脯保证绝对安全可靠的中间人……
完了。
这个词像丧钟一样在他脑海里轰鸣。
甚至不用等到第二天。
就在接下来的两小时内,这颗精心策划的政治核弹在华盛顿上空被精准引爆。
《华盛顿邮报》的网页头条赫然写着:“道德卫士?曝布拉德利参议员涉及境外未成年性交易丑闻!”
poLItIco紧跟其后:“‘科技自主’旗手布拉德利的双重人生!”
社交媒体上,他的名字瞬间被顶到热搜第一,后面跟着的不再是“爱国议员”,而是“人渣”、“变态”、“逮捕他!”
电话被打爆了。
媒体的,党鞭的,竞选金主的,妻子的……但他一个都没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