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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子早逝,次子不成器,如今唯一有望继承爵位的,只剩年幼的庶子许承业。

可那孩子体弱多病,若无人扶持,迟早夭折。

而沈茉若是铁了心护着林沫,不让庶子近前,许家香火恐将断绝。

想到这儿,他压下心头的火,一脸委屈地看向林沫:“夫人,咱们家到底怎么了?我都说了多少遍了,我对那女人就是可怜她,啥也没干,你真误会了。”

他声音颤抖,眼中竟真的泛起泪光,双手合十作恳求状,“我这一生,心里只你一人,从不曾变心。那些流言蜚语,不过是小人搬弄是非罢了。几十年夫妻了,你至于为这种事跟我较劲吗?你说句话,我立刻把修远离府发卖,永不相见,行不行?”

林沫慢悠悠叹了口气:“侯爷,你是不是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了?”

她放下筷子,缓缓抬头,目光平静如水,却透着不容置疑的锋利,“我说我没生气,信不信由你。你跟她有没有牵扯,我现在根本不在乎。”

她顿了顿,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倒是你,别把我胃口搞坏了,不然我翻脸可不认人。”

她站起身,拎起衣袖轻轻擦了擦嘴角,语调依旧温和,却字字如刀:“我现在就想安安心心吃顿饭,别的都是小事。”

她说完便转身朝内室走去,脚步不疾不许,留许怀谦一人僵立原地,脸色青白交加,嘴唇微微哆嗦。

许怀谦身子一僵,说不出话来。

他站在原地,如同被钉住一般,手悬在半空,连收回的力气都没有。

喉咙发紧,胸口闷得喘不过气。

他望着林沫离去的背影,忽然觉得那个熟悉的妻子变得无比陌生——曾经柔顺依从的女人,何时竟有了这般冷冽决绝的气势?

他想开口辩解,却发现一个字都说不出。

空气凝滞,饭香犹存,可他的心,却像坠入冰窟,寒意彻骨。

看他沉默,林沫轻轻笑了笑,笑意浅淡却带着几分讥诮:“对了,刚才云舒说得没错,那个‘好大儿’啊,躺着比站着强。既然站不稳、行不正,还不如老老实实待着,省得出来惹是生非,徒增麻烦。”

说完,她也不理会许怀谦瞬间阴沉如水的脸色,神情自若地转过头,继续夹起一筷子菜,慢条斯理地送到嘴边,语气轻松地和沈茉说道:“云舒,别管他,咱们吃饭。天大地大,肚子最大。”

许怀谦坐在桌边,手指紧攥成拳,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他在旁边冷笑一声,声音低哑而阴冷:“呵……真是好一副母慈子孝的场面,看着倒让人羡慕。”

他眼神森然地盯着两人背影,心里怒火翻腾。

还好,他压根没指望能在这讨到一口热饭,否则,非得被这对婆媳活活气吐血不可。

一个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嘴利心狠,步步紧逼,半点不留情面。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手段狠绝。

一切后果,都是她们自己逼出来的,怨不得旁人。

正想着,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划破了夜晚的寂静:“来人啊!快救人啊!谁家孩子被抱走了!救命!有贼!”

那声音凄厉尖锐,像一把刀直插人心。

来了!

时机终于到了!

许怀谦立刻换上惊慌失措的表情,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脸上血色尽失,声音颤抖着,几乎带上了哭腔:“夫人!甜馨呢?甜馨人呢?不会……不会是被人抱走的就是她吧!?天啊,该不会出事了吧!?”

这话一出,犹如一道惊雷劈下,沈茉瞬间变了脸色。

她的瞳孔骤然收缩,手一抖,碗“啪”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她顾不上碎瓷片溅到脚背的刺痛,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连鞋都没穿好,声音都在剧烈发颤:“娘!甜馨不见了!甜馨不在屋里!我刚刚才把她哄睡……”

她眼眶一下子红了,嘴唇哆嗦着,几乎是嘶喊出来:“快!快去找甜馨!快啊!”

林沫也立刻放下筷子,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迟疑。

她是第一个冲出屋门的人,脚步迅疾地朝着前院那片黑乎乎、影影绰绰的角落跑去,一边跑一边高声喊着:“甜馨!甜馨你在哪?回答奶奶!”

在她起身的那一瞬,眼角余光不动声色地扫过还坐在原地的许怀谦,目光如刀,却掩藏得极深。

她的嘴角微微翘起,勾出一道几不可察的弧度,似冷笑,又似怜悯。

许怀谦,我给你留了退路,给了你一次回头的机会。

可若是你执迷不悟,执意要走上绝路——那便休怪我不念旧情,让你自食其果。

而等婆媳俩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夜色中,四周重归寂静时,许怀谦迅速环顾左右,确认四下无人注意这边。

他的呼吸微促,眼中闪过一抹阴毒之色,随即伸手探入怀里,小心翼翼地摸出一个小纸包。

纸包用泛黄的草纸包裹,边缘已被汗浸湿。

他用指尖捏开一角,里面是些细腻如灰的白色粉末。

他神情紧张,却又有种近乎病态的兴奋,将粉末一点一点、极其谨慎地洒进林沫和沈茉刚才吃过的饭菜里,尤其是那碗还剩半碗的汤中,粉末尽数融入,毫无痕迹。

就在此时,刚转身准备跟上去的沈茉,恰好从回廊拐角处探出半个身子。

她本想叫住婆婆一起找人,却不料这一幕清晰地落入她的眼中。

她瞳孔猛缩,如同被闪电击中,整个人狠狠一震,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她的手不受控制地抬起来,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生怕那一声惊叫会脱口而出,暴露自己已经发现。

公公……

竟然……

想毒死她和婆婆?

寒意从脚底窜上脊背,她浑身发凉,四肢僵硬,仿佛坠入冰窟。

那一刻,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她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许怀谦收起纸包,假装无事地整理衣袖,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过了好几秒,她才勉强找回一丝力气,颤抖着脚趾,艰难地挪动脚步,像是提线木偶般木然地朝林沫追过去,嘴里无声地重复着:“怎么办……该怎么办……”

“娘……”

她的声音轻得如同耳语,带着恐惧与无助,在夜风中飘散,仿佛随时会被黑暗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