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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网游动漫 > 重生汉灵帝:开局斩十常侍 > 第15章 何后哭诉保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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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如血,浸染着洛阳宫城的琉璃瓦。南宫温德殿内,刘宏刚批完最后一卷关于幽州屯田的奏疏,正要传膳,却见殿门处光影一暗,一阵环佩叮当声中,带着梨花春雨般的啜泣声先飘了进来。

“陛下——!”

这一声哀婉凄楚的呼唤,拖着长长的尾音,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刘宏抬头,只见何皇后一身素色常服,未施粉黛,云鬓微乱,在两名贴身宫女的搀扶下,步履踉跄地闯了进来。她眼圈通红,泪珠如同断线的珍珠,扑簌簌地滚落,划过那张依旧娇艳却写满惊惶的脸庞。

刘宏眉头几不可察地微微一蹙,瞬间便恢复了平静。他放下手中的朱笔,身体向后靠了靠,倚在龙榻的软垫上,语气听不出喜怒:“皇后何故如此失仪?起来说话。”

然而,何皇后非但没有起身,反而挣脱了宫女的搀扶,疾走几步,竟直接扑倒在龙案前的金砖地上,伸出染着蔻丹的纤纤玉手,紧紧抓住了刘宏龙袍的一角。

“陛下!求陛下开恩,救救臣妾那不成器的兄长吧!”她仰起脸,泪水涟涟,声音哽咽,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他……他就要大祸临头了!”

刘宏没有立刻抽回衣角,只是目光沉静地看着她,如同深潭,不起波澜。“祸从何来?大将军位极人臣,国之柱石,谁敢构陷于他?”

“不是构陷,是……是风口浪尖啊,陛下!”何皇后哭得肩膀耸动,“如今满洛阳都在传,陛下要鸟尽弓藏,要清算功臣。皇甫义真、卢子干那样的大功臣尚且被流言所扰,何况臣妾兄长?他性情粗疏,往日里又因身份特殊,与那些士族门阀、军中将领多有往来,瓜田李下,如何说得清楚?”

她一边哭诉,一边悄悄观察着刘宏的神色,见皇帝依旧面无表情,心中更慌,语气也更加哀切:“兄长他对陛下忠心耿耿,天地可鉴!当日黄巾乱起,他虽无大才,却也兢兢业业镇守京畿。如今四海初定,若因些莫须有的猜忌就……就叫我们何家落得个兔死狗烹的下场,臣妾……臣妾真是心如刀割,日夜难安啊!”

说着,她竟以额触地,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伏地不起,只余下压抑不住的呜咽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那两名随侍的宫女也早已跪伏在地,瑟瑟发抖,不敢出声。

殿内一时间只剩下何皇后悲悲切切的哭声。鎏金蟠龙烛台上的烛火跳跃着,将几个人的影子在光洁的金砖上拉得忽长忽短,明明灭灭,一如这宫廷中变幻莫测的人心与权势。

刘宏沉默着,目光越过伏地哭泣的皇后,投向殿外渐沉的暮色。他的指尖在龙案光滑冰冷的表面上轻轻敲击着,发出极有规律的、几不可闻的嗒嗒声。

何莲……他这位正宫皇后,屠户之家出身,因缘际会入选掖庭,又母凭子贵登上后位。她不够聪明,甚至有些愚蠢和短视,但这份愚蠢此刻却显得如此“恰到好处”。她不懂什么天下大势,不懂他刘宏深谋远虑的布局,她只看得见眼前的富贵,只担心自己和她那个屠夫哥哥的权势地位是否稳固。

她此刻的哭诉,是真心的恐惧,还是受人点拨,前来试探?

刘宏的脑中飞快地闪过几个念头。袁隗?杨彪?或是其他对“杯酒释兵权”感到恐慌的既得利益者?利用后宫妇人吹枕边风,确实是那些士族门阀惯用的、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之一。

何进的愚蠢和贪婪是显而易见的,但他有一个最大的“优点”——容易控制。相比于皇甫嵩、卢植那样德高望重、门生故吏遍布天下的士林领袖,或者袁绍那种野心勃勃、暗中结党的士族子弟,何进这样的外戚,其权力完全来源于皇权,一旦失去皇帝的信任,便如无根之木,顷刻可倒。

留着他,至少在现阶段,比换上一个更精明、更有根基的外戚,或者让士族彻底把持朝堂,对刘宏而言更为有利。

想到这里,刘宏心中已有定计。他脸上的线条柔和了些许,轻轻叹了口气,这声叹息在寂静的殿内显得格外清晰。

“皇后,”他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又似乎有种安抚的力量,“你先起来。如此模样,成何体统?”

他微微动了动被抓住的袍角。何皇后察觉到皇帝语气的变化,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连忙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着他,却仍不肯松开手,仿佛一松手,家族的命运就会随之溜走。

刘宏没有强行挣脱,而是对旁边跪着的宫女挥了挥手。两个宫女会意,连忙起身,小心翼翼地搀扶起哭得几乎脱力的何皇后,将她安置在龙案旁的一张软凳上。

“朕与你,是结发夫妻。”刘宏看着依旧抽噎不止的何皇后,语气平和,“辩儿是朕的嫡长子,是大汉的太子。你们何家,是辩儿的母族,是外戚。这份荣辱与共,朕心里清楚。”

何皇后听到“太子”、“外戚”几个字,如同吃了颗定心丸,情绪稍稍平复,用丝帕拭着眼泪,专注地听着。

“正因如此,”刘宏话锋微转,目光变得深邃起来,“有些话,朕才更要与你说清楚。如今朝局,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汹涌。朕欲励精图治,再造强汉,便难免要触动一些人的利益。”

他顿了顿,观察着何皇后的反应,见她似懂非懂,便说得更直白些:“有些人,自诩世代簪缨,门生故吏遍天下,视朝廷如私器,视皇权如无物。他们表面上道貌岸然,背地里却结党营私,甚至……连朕的将帅,他们都敢妄加议论,意图离间!”

最后几个字,刘宏的声音微微沉了下去,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何皇后浑身一颤,她再蠢,也听得出皇帝话中所指,绝非她的兄长何进。

“皇后的兄长,”刘宏将目光重新聚焦在何皇后身上,语气放缓,“朕知他忠心。正因其忠心,朕才更要保全他。但保全之道,不在于争权夺利,更不在于与那些心思叵测的所谓‘名士’过从甚密!”

刘宏的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炬,牢牢锁住何皇后的眼睛,仿佛要透过这双犹带泪光的眸子,直抵她和她背后那个兄长的内心。

“你回去告诉何进,”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千钧,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让他安安分分做他的大将军,享受他的荣华富贵。朝堂上的风波,军队里的调整,那是朕的考量,是国策!让他不必整日惴惴不安,更不要被人当枪使!”

何皇后被皇帝眼中瞬间迸发的锐利所慑,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连哭泣都忘了。

“那些围在他身边,整日里吹捧他、怂恿他,说什么‘大将军乃国之所系’、‘外戚当与士大夫共天下’的,”刘宏的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让他离那些人远点!尤其是袁氏门下那些清客,还有那些自称是他‘至交好友’的军中旧部!那些人捧他,非为他何进有何经天纬地之才,不过是看中了他‘大将军’和‘皇后之兄’的身份,想借他这块招牌,来为他们自己谋利,来对抗朕的新政!”

这一番话,如同惊雷,炸响在何皇后的耳边。她虽然不懂太多大道理,但“被人当枪使”、“对抗新政”这几个字,她还是听得懂的,这其中的凶险,让她瞬间脸色发白。

“陛下……陛下的意思是,有人……有人想利用兄长?”她颤声问道,带着后知后觉的惊恐。

“利用?”刘宏冷哼一声,“只怕利用完了,便是弃之如敝履,甚至反过来踩上一脚,以向朕表功!前汉外戚之祸,殷鉴不远!霍光权倾朝野,家族何在?王莽谦恭未篡时,下场又如何?”

他每问一句,何皇后的脸色就白上一分。这些历史典故,她入宫后也曾听老宦官讲过,此刻被皇帝亲口提起,更觉惊心动魄。

“朕今日对你说的这些话,是看在你我夫妻情分,看在辩儿的面上。”刘宏的语气重新变得平淡,却更显沉重,“你告诉何进,他的富贵,朕给得起,也收得回。他的安危,系于他自身的选择。是做一个安安稳稳、忠于朕、忠于太子的富贵闲人,还是被人蛊惑着,一步步踏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让他自己想清楚!”

他挥了挥手,似乎有些厌倦了这场谈话:“去吧。好好安抚太子,后宫之事,莫要让前朝的污浊之风吹进来。至于何进……让他明日递牌子进宫,朕,亲自见见他。”

何皇后浑浑噩噩地站起身,双腿还有些发软,需要宫女用力搀扶才能站稳。她来时满心惶恐与委屈,此刻离去,心中却充满了另一种更复杂的情绪——一种被点醒后的后怕,以及一丝劫后余生般的庆幸。

皇帝没有动怒,没有斥责,甚至没有明确表示要动何进,反而给出了承诺,指明了“生路”。但这生路,是需要用“安分”和“疏远士族”来换的。

“臣妾……臣妾明白了。”她深深地低下头,声音依旧带着哭腔,却多了几分顺从和敬畏,“谢陛下开恩点拨!臣妾这就回去,一定……一定将陛下的话,原原本本告知兄长。”

她不敢再多言,在宫女的搀扶下,行了一礼,脚步虚浮地退出了温德殿。那素色的背影消失在殿门处,环佩之声渐行渐远,只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香风,和方才那番惊心动魄的对话余音,依旧萦绕在梁柱之间。

刘宏独自坐在龙榻上,殿内恢复了寂静。他脸上的那丝温和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沉的冷漠。他端起旁边早已微凉的茶盏,轻轻呷了一口,苦涩的滋味在舌尖蔓延。

何莲听懂了,但何进那个蠢货,能听懂几分?他能压制住那份不该有的野心和贪婪,乖乖按照自己划下的道走吗?

还有那些躲在何进背后,蠢蠢欲动的士族们……袁隗、杨彪,你们以为利用一个蠢货外戚,就能搅动风云,阻碍朕集权中兴的大业吗?

他放下茶盏,目光再次投向殿外。夜色已浓,宫灯次第亮起,将巨大的宫殿群勾勒出沉默而威严的轮廓。

“传朕口谕,”他对着空荡荡的大殿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了殿外侍立的宦官耳中,“令御史暗行都尉,加派人手,给朕盯紧了大将军府,尤其是……袁太傅府邸出入大将军府的每一个人,他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朕都要知道!”

“诺!”殿外传来恭敬的应诺声,随即脚步声迅速远去。

刘宏缓缓闭上双眼,手指依旧无意识地在龙案上敲击着。

安抚何进,只是权宜之计,是稳定局面的第一步。真正的风暴,还在后面。袁绍在西园军中的小动作,士族门阀对新政的阳奉阴违,各地豪强对“限田令”的抵触……无数暗流在这昭宁新政的光鲜外表下涌动。

明日召见何进,是该给他一颗真正的定心丸,还是……再敲打一番,让他彻底认清现实?

烛火噼啪一声,爆开一朵灯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