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三国无双:开局召唤霍去病 > 第155章 计成,乌桓大乱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数个时辰后夜幕彻底笼罩鲜卑草原,寒风卷着雪粒,像无数把小刀子刮过帐篷,发出 “呜呜” 的呜咽声,听得人心头发紧。乌桓营地的火把大多已熄灭,只有中军大帐外还亮着两盏油灯,昏黄的光透过帐帘缝隙,在雪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像极了此刻乌桓部暗藏的杀机。

三更的梆子声在营地外隐约响起,楼班裹紧了身上的皮袍,手里端着一个黑漆托盘,托盘上放着一壶酒、两个陶杯,步履沉稳地走向蹋顿的军帐。他的手指微微发凉,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即将到来的 “清算”,可一想到丘力居的嘱托、乌桓部的未来,他眼中的犹豫便被决绝取代,握着托盘的手也稳了下来,深吸一口气,掀开门帘走了进去。

帐内燃着一盆炭火,暖意扑面而来,却驱不散空气中的压抑。蹋顿正坐在书桌后,手里拿着一卷竹简,眉头微蹙,显然还在为军中的流言烦忧。案上散落着几枚算筹,旁边叠着的是乌桓各部落的兵力名册,显然他方才还在盘算开春的部署。看到楼班手中的酒壶,蹋顿放下竹简,愣了愣,语气带着几分疲惫:“你怎么这么晚过来了?”

“我们兄弟许久未曾共饮,今日特意过来,想与大哥一醉。” 楼班笑着走近,笑容却未达眼底,他将托盘轻轻放在书桌上,拿起酒壶倒了两杯酒。琥珀色的酒液在粗陶杯中晃荡,散发出淡淡的黍米香。

蹋顿没有多疑,他揉了揉发胀的眉心,伸手拿起酒杯,指尖触到陶杯的温热,语气缓和了些:“也好,这几天烦心事太多,军中流言吵得人不得安宁,是该喝点酒松快松快。”

楼班端起自己那杯酒,却没有喝,只是轻轻晃动着,目光落在蹋顿脸上,语气带着几分试探:“大哥,军中流言愈发多了,说您投了凉州,要让乌桓军开春当敢死队…… 您真的不再解释解释?士兵们心里慌,连我都有些不安。”

这话像一根刺,扎进了蹋顿的心里。他脸上的缓和瞬间消失,眼中闪过一丝厌烦,将酒杯重重放在桌上,酒液溅出几滴:“我都说了多少次了!根本就没有这事!上次去赤崖城领粮,不过是袁氏兄弟主动对岳飞表忠心,说‘明年开春袁军愿做先锋’,我顺着说了句‘乌桓军也愿出力’,怎么就成了投效凉州?你要是大晚上过来,就为了跟我说这些捕风捉影的话,那就不用说了!等到开春,事实自会证明!”

楼班看着蹋顿不耐烦的模样,心里的火气也上来了。每次都是这种模棱两可的说辞,既不否认也不解释,只会让流言越传越凶。他放下酒杯,语气也生硬起来:“大哥,这些乌桓军可是我父亲最后的家底!您如今是乌桓单于,该护着部众才对,不是让大家天天活在‘当敢死队’的恐惧里!”

“够了!” 蹋顿猛地一拍桌案,算筹散落一地,他霍然起身,高大的身影在炭火映照下投出浓重的阴影,“楼班,你别得寸进尺!我怎么做,还用不着你教!你要是实在不信,明天我就带你去见岳飞,你自己亲口问他!现在,你给我出去!”

这声冷喝,彻底点燃了楼班积压多日的怒火。他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通红,咬着牙说道:“见岳飞?怕不是你们早就蛇鼠一窝,要把乌桓军当成你攀附凉州的筹码了吧,怕是我见到岳飞就没办法活着回来了吧!”

“你说什么?!” 蹋顿气得浑身发抖,他没想到自己视若亲弟的人,会说出这么诛心的话。盛怒之下,他扬手一巴掌扇在楼班脸上,“啪” 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帐内格外刺耳。楼班的脸颊瞬间红了起来,嘴角甚至渗出了一丝血迹。

“你打我?” 楼班捂着脸,眼中的怒火变成了浓浓的恨意。他猛地从怀里掏出那张袁氏兄弟伪造的锦布,狠狠丢在蹋顿面前,锦布散开,上面 “蹋顿致岳帅亲启” 的字迹格外醒目,“大哥口口声声说没有,那你怎么解释这个?!这上面写着你要献五千乌桓精锐,换凉州一郡太守之位,你敢说不是你写的?!”

话音未落,帐帘突然被 “哗啦” 一声掀开,苏仆延带着十几名身披盔甲、手持长剑的亲卫快步走了进来,亲卫们脚步整齐,铠甲碰撞发出 “锵锵” 声,瞬间将蹋顿团团围住,剑尖直指他的胸口。苏仆延面色冰冷,手中长刀出鞘,刀刃映着炭火的光,泛着寒芒:“蹋顿,你勾结凉州,卖部求荣,今日我们便替乌桓部清理门户!”

蹋顿低头看着地上的锦布,又看看围上来的亲卫,再看看楼班眼中的恨意,瞬间明白过来,自己这个从弟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今日怕是难以善终。他弯腰捡起锦布,只看了一眼,便认出上面的字迹拙劣,笔画歪斜,根本不是自己苍劲有力的手笔。他愤怒地将锦布揉成一团,狠狠丢到楼班脸上,怒吼道:“这一眼就是袁军的离间计!你看看这字迹,哪一点像我写的?!楼班,苏仆延,你们没长脑子吗?半夜披甲持刀进入我的营帐,你们是要造反吗?!来人啊!帐外的亲卫呢?!”

他朝着帐外大喊,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没有任何回应。苏仆延冷笑一声,向前踏出一步,长刀上的寒芒更近了几分:“别喊了,帐外的亲卫早就被我的人控制了。蹋顿,今日我便要为乌桓部清理门户!”

蹋顿的目光重新落回楼班身上,眼中的怒火渐渐褪去,只剩下失望与痛心。他声音沙哑,像被砂纸磨过:“楼班,我待你如亲弟,你父亲丘力居临终前,拉着我的手把你托付给我,说‘让蹋顿护着楼班,护着乌桓’,我怎么可能卖了乌桓部?你怎么就信了外人的挑拨,不信我?”

“信你?” 楼班抹掉嘴角的血迹,语气冰冷得像帐外的寒风,“我信你,士兵们就要去当敢死队!我信你,我父亲留下的家底就要被你败光!蹋顿,你别再装了!今天,要么你死,要么我们乌桓部亡!”

说着,他朝苏仆延使了个眼色。苏仆延会意,挥了挥手,两名亲卫立刻上前,伸手就要抓蹋顿的胳膊。蹋顿毕竟是乌桓单于,身经百战,虽已年过四十,常年的马背生涯却让他依旧身手矫健。他猛地侧身躲开,左手顺势抓起桌案上的青铜酒壶,朝着左侧亲卫的额头砸去。亲卫躲闪不及,“咚” 的一声闷响,酒壶碎裂,亲卫额头鲜血直流,惨叫着倒在地上,温热的酒液混着鲜血,在地上蔓延开来。

“你们疯了吗?!” 蹋顿一把扯下挂在身后帐壁上的弯刀,刀鞘落地发出 “哐当” 声,刀刃在炭火映照下闪着凛冽的寒芒。他看着围上来的亲卫,眼中满是痛心,这些人都是乌桓的勇士,本该并肩对抗鲜卑,如今却要自相残杀。就在他握紧刀柄,想着先杀出重围,再找机会向楼班解释时,心脏突然猛地一颤,一股尖锐的剧痛从胸口蔓延开来,像有无数根针在扎。他踉跄着后退一步,一口黑红色的鲜血从嘴角喷出,溅在身前的亲卫铠甲上,留下斑驳的血痕。

蹋顿下意识地望向桌案上那杯还冒着热气的酒,杯中琥珀色的酒液依旧清澈,可此刻在他眼中,却像索命的毒药。他猛地抬头,看向楼班,眼神中的悲愤与不敢置信几乎要溢出来:“你…… 你给我下毒??”

楼班别过脸,不敢看他的眼睛,声音却依旧冰冷:“都是你逼我的!你不死,军中流言就不能平息,将士们每日都活在惶恐之中,犹如钝刀割肉般侵蚀着意志!就算你没有卖部求荣,乌桓部也早就没了战斗力!与其天天活在恐惧里,不如把你斩了,我再亲自去找岳飞问个明白!”

话音刚落,蹋顿又是一口鲜血喷出,这次的血更浓,带着破碎的血块。他手中的弯刀再也握不住,“当啷” 一声掉在地上,刀刃在地上滑出一段距离,撞在帐柱上发出清脆的回响。他强撑着身体,用手扶住桌案边缘,才勉强没有倒下,目光死死盯着楼班,眼中满是不舍与悲愤,声音断断续续,像风中残烛:“楼班…… 我知道…… 我现在说什么…… 你都不会再信…… 事已至此…… 也无力回天…… 我不怪你…… 你还年轻…… 心性还不成熟……”

他喘了口气,剧烈的咳嗽让他浑身发抖,却依旧坚持着说:“但我要告诉你…… 这一切…… 都可能是岳飞…… 或者袁氏兄弟的奸计…… 意在图谋…… 我整个乌桓部…… 虽然我不明白…… 岳飞为何要这么做…… 但是袁氏兄弟…… 一定是冲着那批精粮来的…… 楼班,你斗不过他们的……”

咳嗽愈发厉害,蹋顿的身体弯成了弓状,双手紧紧抓着桌案,指节泛白。楼班看着他痛苦的模样,心中像被什么东西揪着,之前的恨意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慌乱。他再也忍不住,快步上前,伸手扶住蹋顿摇摇欲坠的身体。

蹋顿感受到他的触碰,缓缓抬起头,眼中的悲愤褪去,只剩下一丝微弱的希冀。他看着楼班,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声音轻得像耳语:“我…… 我真没有想过…… 出卖乌桓部……,我死后袁氏兄弟一定会趁机发难....你危已...快逃吧....”

说完这句话,他的头猛地一歪,靠在楼班的肩膀上,再也没有了动静。那双曾经充满威严、看过草原风沙与战场硝烟的眼睛蹬的圆圆的,却再也没有半点生机。帐内瞬间安静得可怕,只有炭火偶尔发出 “噼啪” 的声响,还有亲卫们压抑的呼吸声。楼班扶着蹋顿冰冷的身体,僵硬地站在原地,明明是自己策划了这场 “清算”,可此刻心中却没有半分喜悦,反而像被灌满了铅,沉重得喘不过气。蹋顿临终前的话,像一根刺,扎进了他的心里,是啊,自己怎么就没怀疑过,这一切或许是别人的奸计?

“楼班。” 苏仆延的声音打破了寂静,他看着楼班失魂落魄的模样,语气带着几分提醒,“不管蹋顿说的真假,如今事情已成定局,我们得抓紧去安抚军心,还要防备袁军趁机偷袭……”

楼班深吸一口气,缓缓将蹋顿的身体放在地上,他蹲下身,伸手将蹋顿圆睁的眼睛轻轻合上,动作格外轻柔。随后,他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中的慌乱已被冷硬取代,仿佛刚才的动摇从未存在过。他弯腰捡起那张被揉成团的锦布,用手展开抚平,锦布上的字迹被揉得有些模糊,却依旧能看清 “蹋顿致岳帅亲启” 几个字。他将锦布攥在手里,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把蹋顿的尸体收拾妥当,找块干净的白布裹上,等明天一早大军集结时,再公之于众!就说他勾结凉州、卖部求荣,被我们当场斩杀!再把这锦布给士兵们看,让大家知道,我们是在护着乌桓部!”

“是。” 苏仆延点头,立刻吩咐两名亲卫上前,小心翼翼地将蹋顿的尸体抬到帐后的空地上。其他亲卫则开始收拾帐内的血迹,有人用布擦拭桌案上的血污,有人用沙土掩盖地上的酒渍与血痕,可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却怎么也散不去。炭火依旧在燃烧,火焰跳动着,却再也暖不透帐内的冰冷。

楼班走到帐中央,一屁股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冷的帐柱,目光愣愣地盯着那盆炭火。火光照在他脸上,映出他复杂的神色,有愧疚,有迷茫,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蹋顿说的是真的吗?自己真的中了别人的奸计?

可他不知道,帐外不远处的黑暗里,两名穿着乌桓士兵服饰的袁军死士,正猫着腰躲在一堆积雪后的柴草垛旁,透过帐帘的缝隙,将帐内的一切尽收眼底。两人脸上涂着黑色油彩,只露出一双双闪烁着精光的眼睛,手指紧紧攥着腰间的短刀,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当他们看到两名亲卫用一块白色麻布裹着蹋顿的尸体,小心翼翼地抬出帐外时,眼中瞬间露出一丝兴奋的光芒。其中一名身材稍矮的死士,立刻从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铜制罗锅,与另一名高个子死士则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默契地分开 —— 高个子继续留在原地观察,矮个子则猫着腰,朝着乌桓士兵的营帐区快速跑去。

“不好了!出大事了!蹋顿首领遇刺了!蹋顿首领死啦!” 刚跑到营帐区边缘,矮个子死士就扯着嗓子大喊起来,声音尖利,在寂静的雪夜里格外刺耳。他一边喊,一边用力敲响手中的罗锅,“铛 —— 铛 —— 铛 ——” 清脆的锣声穿透帐篷,像警报一样传遍了整个乌桓营地。

睡梦中的乌桓士兵被突然的喊声和锣声惊醒,纷纷从帐篷里探出头来,睡眼惺忪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负责营地执勤的士兵更是瞬间绷紧了神经,握着长矛的手紧了紧,脸上满是疑惑与警惕。

“什么?蹋顿首领死了?”

“怎么回事?谁杀了首领?”

“是不是鲜卑人偷袭了?”

议论声瞬间炸开,士兵们纷纷穿好盔甲、拿起兵器,朝着中军大帐的方向涌去,原本整齐的营帐区变得混乱不堪。有人不小心撞倒了帐篷的支架,有人踩翻了煮肉的铁锅,还有人在黑暗中与同伴撞在一起,营地内灯火摇曳,人影杂乱,恐慌像瘟疫一样快速蔓延。

中军大帐内的楼班,正沉浸在复杂的情绪中,突然听到帐外传来的喊叫声和锣声,脸色瞬间变了。他猛地站起身,踉跄着冲到帐门口,一把掀开帘布探出头去,只见营地里到处都是奔跑的士兵,火光晃动,人声嘈杂,混乱的景象让他心头一紧。“怎么回事?是谁在乱喊?!” 楼班朝着不远处的一名执勤士兵怒吼道。

那名士兵脸色发白,慌张地跑过来:“楼班大人,不知道是谁在营里喊‘蹋顿首领遇刺’,还敲锣,士兵们都慌了,都往这边来呢!”

楼班心里咯噔一下,他明明吩咐过要等明天一早再公布蹋顿的死讯,怎么现在就有人喊了出来?难道是苏仆延那边走漏了消息?还是说…… 有外人在搞鬼?他下意识地想起蹋顿临终前的话,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

“苏仆延!苏仆延在哪?!” 楼班朝着帐外大喊,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知道,现在必须立刻控制住局面,否则乌桓军只会彻底乱套,到时候别说对抗袁军,恐怕自己都要栽在这里。

而在离乌桓军军营不到两里地的一处雪坡后,袁谭、袁熙、袁尚正带着郭图、逢纪、麴义,以及三千先登死士静静蛰伏在雪地里。每个人的肩头、头盔上都落满了雪花,呼出的白气在寒冷的空气中瞬间消散,只有手中火把偶尔跳动的火焰,映出一张张紧绷的脸。

袁谭裹紧了身上的狐裘大衣,却依旧觉得寒风像刀子一样往骨头里钻。他频频探头望向乌桓营地的方向,眉头紧锁,语气带着几分烦躁:“怎么还没消息?都过去这么久了,不会是出什么意外了吧?” 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生怕楼班和苏仆延临时变卦,或者蹋顿没死透,打乱了自己的计划。

郭图连忙从雪地里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积雪,快步走到袁谭身边,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公子放心,我们派去的死士都是百里挑一的精锐,不仅身手好,还懂乌桓话,定能顺利传回消息。说不定是乌桓营内盘查严密,他们得等楼班那边安顿好,才能找机会出来。”

逢纪也跟着附和:“郭大人说得对,公子稍安勿躁。只要蹋顿一死,楼班和苏仆延必然要安抚军心,营内肯定混乱,死士要脱身也需要时间。”

袁熙和袁尚也在一旁劝说,袁谭这才稍稍平复了些焦躁的心情,重新坐回雪地里,目光却依旧紧紧盯着乌桓营地的方向,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剑柄。

就在这时,远处的黑暗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嗒嗒嗒” 的马蹄踏过积雪,带着清晰的节奏,朝着雪坡的方向奔来。众人皆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兵器,警惕地侧目望去,只见两道黑影骑着快马,在夜色中疾驰而来,马背上的人穿着乌桓士兵的服饰,却背着袁军的制式短刀。

等到身影离近,袁尚眼睛一亮,立刻站起身,朝着那两人挥手:“是我们的人!是我们派去的死士!”

袁谭也瞬间来了精神,快步迎了上去。两名死士看到袁谭,立刻翻身下马,单膝跪在雪地里,动作利落,语气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公子!大事成了!蹋顿已被楼班和苏仆延用毒酒毒杀,尸体已用白布裹好,楼班本想明天一早公之于众,我们已经按计划在营内喊了消息,现在乌桓军已经乱作一团了!”

“好!太好了!” 袁谭猛地一拍大腿,脸上瞬间露出狂喜的笑容,之前所有的焦虑和不安一扫而空。他用力一挥马鞭,声音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麴义!立刻集合三千先登死士,把火把都点旺!郭图、逢纪,随我一同前往乌桓营地!记住,我们是去‘平定弑主叛乱’,见到楼班和苏仆延,直接斩杀,绝不能给他们反应的机会!”

麴义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他猛地拔出腰间的长刀,刀身映着火焰的光,泛着凛冽的寒芒。他转身对着身后的先登死士大喊:“兄弟们!随我杀进乌桓营,斩叛徒,夺粮草!出发!”

“杀!杀!杀!” 三千先登死士齐声呐喊,声音震天动地,瞬间打破了雪夜的寂静。他们纷纷站起身,抖掉身上的积雪,手持长刀,举着火把,像一条燃烧的火龙,跟在袁谭身后,朝着乌桓营地的方向疾驰而去。

火把的光芒照亮了脚下的积雪,也照亮了袁谭眼中的贪婪与野心。他骑在高头大马上,感受着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心中满是得意,蹋顿已死,楼班和苏仆延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只要杀了他们,乌桓军的兵马和那些精粮,就都是自己的了!到时候,就算岳飞想插手,也晚了!

可他不知道,在他身后的山谷里,一万岳家军早已严阵以待。岳飞身披银甲,手持沥泉枪,站在山谷的最高处,目光如炬,将袁军的动向尽收眼底。杨再兴站在他身后,手中握着烂银枪,神色肃穆,只待岳飞一声令下,便会率军杀出

“岳帅,袁军动了,朝着乌桓营地去了。” 杨再兴低声说道,语气带着一丝凝重。

岳飞点了点头,手指轻轻敲击着沥泉枪的枪杆,发出清脆的 “嗒嗒” 声,在寂静的山谷里格外清晰。他看着远处那支越来越近的 “火龙”,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通知下去,全军保持戒备,收起火把,悄悄跟上去。先不急着出现,等袁氏兄弟掌控局面之后我们再动手,让他们先替我们除掉楼班和苏仆延,省得我们多费功夫。再兴,麴义就交给你,此人刀法狠辣,是袁军的战力核心,别给他反抗的机会!”

“岳帅放心!” 杨再兴猛地抱拳,声音铿锵有力,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不过是一个靠蛮力冲锋的匹夫,在我手里撑不过两个回合!” 说罢,他转身快步下去传达命令。

很快,山谷里的一万岳家军纷纷熄灭了手中的火把,只留下几支作为标记。他们身披轻甲,手持长枪,脚步轻盈地跟在袁军身后,像一群沉默的猎手,在黑暗中悄悄逼近猎物。

此刻的乌桓营地,混乱已经到了不可阻挡的地步。楼班好不容易在人群中找到苏仆延,两人正指挥着几十名亲卫围成一圈,试图阻挡涌来的士兵,让大家回到各自的营帐,却根本无济于事。士兵们密密麻麻地围着中军大帐,有人举着火把,有人握着兵器,吵吵嚷嚷地要见蹋顿,要知道真相。更有甚者,在人群中故意煽动,扯着嗓子喊:“楼班杀了蹋顿首领,是想自己当单于,然后投靠凉州!我们不能信他!” 这句话像一颗火星,瞬间点燃了士兵们的疑虑,混乱的局面愈发不可收拾。

楼班看着眼前的景象,知道再隐瞒下去只会让士兵们更加恐慌。他深吸一口气,猛地跳上旁边一个堆放粮草的高台,朝着下方的士兵大喊:“都安静!我有话要说!”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在嘈杂的环境中勉强传开。

士兵们的议论声稍稍减弱,无数道目光聚焦在高台上的楼班身上,有疑惑,有愤怒,还有警惕。楼班握紧了藏在怀中的锦布,咬牙说道:“蹋顿首领确是被我斩杀!但我不是为了夺权,他勾结岳飞,暗中写信要将我乌桓五千精锐献给凉州,做攻打鲜卑的先锋,只为给自己求取凉州一郡太守之位!我杀他,是为了保住乌桓部,保住大家的性命!明天一早,我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现在,都回营帐去!”

可他的解释,并没有换来士兵们的信任。人群中沉默了片刻,紧接着爆发出更激烈的议论声:“书信?谁见过?说不定是你伪造的!” “半夜杀首领,还说人家通敌,谁信啊!” “我们要见蹋顿首领的尸体,要亲自确认!”

楼班的声音被淹没在议论声中,他站在高台上,看着下方躁动的人群,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震天的呐喊声,“杀啊!斩叛徒!” 的喊杀声穿透夜色,紧接着,无数火把的光芒从营地外涌来,像一片燃烧的火海,朝着中军大帐的方向快速逼近,那火光连成一片,比乌桓营地的火把亮得多,也密集得多。

一名负责外围警戒的士兵连滚带爬地跑过来,盔甲上还沾着积雪和血迹,声音带着哭腔:“楼班大人!袁军!是袁军打过来了!他们说您弑主叛乱,要过来平乱!”

楼班脸色瞬间惨白,身体晃了晃,差点从高台上摔下来。他扶住身边的帐柱,看着远处越来越近的火把,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蹋顿说的没错,袁军真的来了,自己,果然中了他们的奸计!

苏仆延也愣住了,他没想到袁军怎么会半夜来乌桓军部,短暂的震惊后,他猛地拔出长刀,朝着身边的亲卫大喊:“兄弟们!袁军要趁乱吞并我们,跟他们拼了!保护楼班大人!”

可除了几十名亲卫举起兵器,发出微弱的应和,那些乌桓普通士兵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们握着兵器的手松了松,脸上满是犹豫,一边是杀了首领的楼班,一边是来势汹汹的袁军,他们不知道该相信谁,更不知道该为谁而战。

苏仆延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朝着士兵们怒声吼道:“你们聋了吗?!”

士兵们依旧沉默,这沉默比呐喊更让人心慌。终于,一名身披重甲的校尉站了出来,他是蹋顿的旧部,跟随蹋顿征战多年,在士兵中颇有威望。他看着高台上的楼班,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楼班大人,您说蹋顿首领通敌,有何证据?为什么要在半夜斩杀首领,而不是等到白天,让所有人都看清楚真相?我们现在就需要一个交代,不是等到明天早上!”

“对!我们要交代!”

“把证据拿出来!”

校尉的话像一声号令,越来越多的士兵跟着大喊起来,声音整齐划一,压过了远处的喊杀声。楼班看着下方愤怒的士兵,又看着越来越近的袁军火把,心中涌起一股绝望。他知道,现在只有拿出锦布,才能暂时稳住士兵们的心。

他颤抖着伸出手,想要从怀中掏出那张伪造的锦布,大声喊道:“证据在这里!我现在就给大家看!”

可就在他的手刚触到锦布的瞬间,一阵急促的破空声突然从黑暗中传来 —— “咻!” 箭矢划破空气的声音尖锐刺耳,在众人的目光中,一支漆黑的狼牙箭像一道黑影,精准地射向楼班伸向怀中的手。

“啊!” 楼班发出一声惨叫,手掌被箭矢穿透,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更可怕的是,箭矢的力量极大,带着他的手一起向前冲,紧接着,箭尖猛地刺入他的胸口,穿透了心脏!

楼班的身体僵住了,他低头看着插在胸口的箭矢,鲜血顺着箭杆往下流,染红了他的衣襟。他想要说话,却只能咳出带着血块的鲜血,眼中满是不甘与悔恨,身体一软,从高台上直直跌落“咚” 的一声摔在雪地里,鲜血瞬间染红了周围的积雪。那双曾经充满野心与愤怒的眼睛,此刻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