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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三国无双:开局召唤霍去病 > 第157章 凉州报捷安后方,荆江设谋乱曹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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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凉州报捷安后方,荆江设谋乱曹营

乌桓军营地的空地上,积雪被火把照得泛着冷光。袁谭跪在雪地里,看着四周空荡荡的景象 —— 先登死士尽数归降,乌桓士兵虎视眈眈,岳家军阵列严整,唯有自己兄弟与两个谋士孤立无援。他突然状若癫狂,撑着雪地站起身,仰头哈哈大笑,笑声凄厉得像冬日里的鬼哭,在空地上回荡。

“一群叛徒!都是叛徒!” 袁谭猛地指向跪倒在地的先登士兵,双目赤红,唾沫星子飞溅,“我父亲袁本初在世时,你们谁敢如此?一个个摇尾乞怜,如今见我落难,便倒戈相向!我袁氏待你们不薄,你们竟……”

骂到激动处,他目光扫过脚边,突然弯腰捡起一把掉落的长刀。刀刃上还沾着积雪,被火把光映出寒芒。不等众人反应,袁谭已提着刀,朝着最近一名跪地的先登士兵扑去!那士兵正低头沉默,察觉异动时已来不及躲闪,只听 “噗嗤” 一声,长刀狠狠砍在他的后背上,鲜血瞬间喷溅而出,染红了身前的积雪。

“啊 ——” 士兵发出一声惨叫,身体抽搐着倒在地上,袁谭却红着眼,又接连挥刀砍了数下,刀刃切入皮肉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竖子!还敢逞凶!” 杨再兴反应最快,怒喝一声,手中滴血的烂银枪骤然脱手。银枪带着刺耳的呼啸声,如离弦之箭般直刺袁谭。“噗嗤” 一声闷响,枪尖穿透袁谭的胸膛,从后背穿出,枪尾重重扎进雪地里,将他牢牢钉在原地。

袁谭的癫狂笑声戛然而止,手中的长刀 “哐当” 掉在地上,双眼圆睁,死死盯着前方,仿佛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已死。他身体一软,歪倒在雪地里,鲜血顺着枪杆往下淌,在雪地上蔓延出一片刺目的红。

袁熙、袁尚站在一旁,亲眼看着袁谭被钉死,彻底崩溃。两人踉跄着扑到袁谭身边,抱着他的尸体大哭起来,哭声里满是恐惧与绝望,在寂静的雪夜里格外刺耳。岳飞快步走到被砍的士兵身边,蹲下身检查伤势。士兵后背上的伤口深可见骨,鲜血早已浸透了盔甲,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岳飞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摸了摸他的颈动脉,最终缓缓摇头,已然无力回天。

看着士兵眼中残留的痛苦,岳飞猛地站起身,眼中怒火大盛,高声喝道:“袁氏兄弟骄奢残暴、破坏同盟、挑起内乱,今日还敢当众残杀降兵!此等恶徒,斩!郭图、逢纪教唆主帅、构陷盟友,同罪当诛,亦斩!”

话音刚落,两名岳家军士兵立刻上前,将哭嚎的袁熙、袁尚与瑟瑟发抖的郭图、逢纪死死按住。刀光即将落下之际,袁熙突然嘶吼道:“慢着!”

岳飞转头看向他,眼神冰冷:“你还有什么话说?”

袁熙被按在雪地里,头发散乱,脸上沾满了雪沫与泪水。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绝望的平静:“我知道,我兄弟三人今日必死无遗。岳帅要收拢袁军,我们不死,始终是隐患。但临死之前,我想求岳帅一件事,权当是我的遗言。”

“你错了。” 岳飞打断他,语气严肃,“你们今日必死,并非因我无法掌控袁军,你们克扣粮草、残杀盟友、漠视士兵性命,早已失尽军心。袁军兄弟但凡有点血气,都不会再为你们效力。”

袁熙闻言,眼神黯淡了几分,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或许岳帅说得对。我只求岳帅,待收拢袁军后,若将来平定了鲜卑,能让袁军士兵回河北故土看看。他们大多是河北子弟,被迫离家,只怕连家人是否安好都不知……”

岳飞看着他眼中的恳求,想起先前对士兵们的承诺,缓缓点头:“此事我早已说过,等讨平鲜卑,无论乌桓士兵还是袁军士兵,若想回归家乡,我便许他们归乡;若想留在凉州,也可随我军安定生活。我岳飞向来说一不二,无需你求。”

袁熙听到这话,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他对着岳飞拱了拱手,声音轻得像一阵风:“那便多谢岳帅了……” 说罢,他缓缓闭上双眼,不再挣扎。

杨再兴见状,大手一挥:“行刑!”

按住袁熙、袁尚、郭图、逢纪的岳家军士兵同时抽出佩刀,寒光闪过,四声 “噗嗤” 几乎同时响起。求饶声、哭泣声瞬间戛然而止,四人的头颅滚落在雪地里,鲜血喷溅而出,与先前的血迹融为一体。

岳飞站在原地,看着雪地上的尸体,又望向四周归降的袁军与乌桓士兵,轻轻叹了口气。这场持续月余的谋划,终于落下了帷幕。

七天后,凉州侯府的议事厅里,暖炉烧得正旺,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陈宇手持一封染着墨香的书信,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信纸末尾的 “岳飞” 二字力透纸背,上面清晰写着:岳家军已全面接管袁军与乌桓军,除苏仆延留任副将外,两军旧部中曾参与挑唆内乱、克扣粮草的将领尽数斩杀,如今赤崖城驻军已达十五万之众,待开春积雪消融,便可对鲜卑柯比能、度步根两部发起总攻!

“木兰,你看!” 陈宇将书信递向身旁的花木兰,语气难掩兴奋。花木兰放下怀中的襁褓,接过书信细细阅读,秀眉渐渐舒展,嘴角也露出一抹笑意:“十五万兵马,加上先前的部署,这下平定鲜卑的把握可就大多了。岳帅果然不负所托。”

陈宇笑着点头,目光落在花木兰怀中的陈念凉身上,小家伙刚满四个月,小脸圆嘟嘟的,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格外明亮。许是察觉到父母的笑意,小家伙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嘴里 “咿呀咿呀” 地发出软糯的声音,模样惹人怜爱。陈宇伸手轻轻捏了捏孩子的脸颊,心中满是柔软。

“主公。” 厅外传来纪纲与管仲的声音,两人身着官服,稳步走了进来,见此情景也稍稍放缓了脚步。

陈宇收敛笑容,正色道:“岳帅新收编八万余兵马,安定军心有功,理当重赏。纪纲,你即刻去岳帅府邸,告知麴瑶,让她来侯府一趟,某要亲自为她颁赏赐。” “属下遵令!” 纪纲拱手应下,转身快步离去。

陈宇又看向管仲,语气沉了几分:“管仲先生,如今凉州南北皆有战事,北边要伐鲜卑,南边要征西山八国,前线粮草万万不能断。眼下已是年末,再过几日便是正月,春耕之事更是重中之重,必须提前筹备妥当,绝不能出半点差错。”

管仲上前一步,躬身答道:“主公放心,春耕向来是凉州根基,属下早已安排妥当。半个月前,府衙已将新晒好的粮种入库,待正月底便会分派到各郡县;榆中县铁匠铺新打造的三千余件农具,也已尽数送到许文、刘文两位先生手中,由他们统筹分发到农户家里。此外,各乡的水利沟渠也已安排人检修,确保开春能顺利引水灌溉。”

“有你和许、刘二位先生盯着,我便放心了。” 陈宇松了口气,又想起一事,眉头微蹙,“对了,霍去病那边可有消息?自打入冬后,他驻守的西山地界就没传过军报,西山八国这整个冬天都没动静,会不会有什么变故?”

管仲闻言,连忙解释:“主公明鉴,西山八国地处高原,冬日大雪常及齐腰深,加上山林崎岖、道路难行,别说行军,就连送信都困难。霍将军并非没有消息,只是多是家书,前些日子,霍夫人阿依帕还跟属下提起,霍将军每隔十日便会寄信回来,说军中一切安好,只是冬日寒冷,正带着士兵们操练体魄,顺带清理山中积雪,为开春防范做准备。”

“哦?” 陈宇愣了一下,随即失笑,“这个霍去病,有了夫人就忘了主公!家书倒是勤快,军报却懒得写,回头得好好说说他。” 话里带着责备,语气却满是调侃。厅内众人闻言也都笑了起来,议事厅里的气氛都缓和了不少。

正说着,厅外传来轻快的脚步声,纪纲快步返回,身后跟着一位身着素色锦裙的女子。来人正是岳飞的夫人麴瑶,她发髻上簪着一支素雅的玉簪,虽因赶路略带风尘,却难掩眉眼间的端庄温婉。见到陈宇与花木兰,她连忙屈膝行礼,声音轻柔却有礼:“妾身麴瑶,见过主公,见过夫人。”

花木兰见她进来,立刻笑着招手:“麴瑶妹妹快免礼,快过来坐。好几日没见你了,忙什么呢?” 说着便让侍女添了一把铺着软垫的座椅,放在自己身旁。

麴瑶谢过落座,接过侍女递来的暖茶,捧着茶盏轻声道:“劳夫人挂念,并非妾身忙着琐事,实在是前些日子身子不适,找李迅先生诊脉后,才知是有了身孕,如今刚满两月。这冬日寒风凛冽,夫君又不在府中,管家便劝我少出门,故而许久没来向夫人请安。”

“身孕?!” 这话一出,陈宇猛地从座椅上站起身,眼中满是惊喜,连声音都提高了几分,“此话当真?岳帅这是要有后了?”

麴瑶被他这般反应逗得微微笑了笑,点头应道:“回侯主,千真万确。李迅先生诊脉后,又叮嘱了饮食禁忌,还开了些安胎的汤药,如今妾身身子已安稳许多。”

花木兰也凑上前来,轻轻握住麴瑶的手,语气满是欢喜:“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岳帅在前线得知消息,定然要高兴坏了。你这妹妹,这么大的事,竟也不早些派人告知我们,也好让府中送些滋补的物件过去。”

“夫人莫怪。” 麴瑶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夫君出征前,妾身便觉身子有些异样,只是当时未能确定,只敢委婉提了一句。前些日子确诊后,妾身第一时间便写了书信送往赤崖城,算算路程,此刻信应该已经到夫君手中了。”

陈宇这才坐下,笑着摆手:“不怪不怪,今日本是找你过来,是因岳帅收编两军兵马有功,某要亲自为他颁赏。没想到还能听到这般喜讯,当真是双喜临门!” 说着便对一旁的侍从吩咐,“去库房取两盒长白山的老山参、一斛上好的阿胶,再选两匹最柔软的云锦,送到岳帅府邸,给麴瑶夫人补身子。”

“侯主厚爱,妾身代夫君谢过侯主!” 麴瑶连忙起身道谢,眼中满是感激。

陈宇又道:“往后你若有任何需要,不必客气,只管派人来侯府说。府中还有几位有经验的嬷嬷,若是你不嫌弃,某让人派去岳府帮衬,也好让你安心养胎。”

花木兰也在一旁附和:“是啊妹妹,孕期多有不便,有个老嬷嬷在身边照料,也能少些麻烦。你若是闷得慌,也可常来侯府,念凉这小家伙也能陪你解解闷。” 说着便把怀中的陈念凉往麴瑶面前凑了凑,小家伙似乎听懂了,对着麴瑶 “咿呀” 叫了两声,惹得众人都笑了起来。

花木兰也在一旁附和:“是啊妹妹,孕期多有不便,有个老嬷嬷在身边照料,也能少些麻烦。你若是闷得慌,也可常来侯府,念凉这小家伙也能陪你解解闷。” 说着便把怀中的陈念凉往麴瑶面前凑了凑,小家伙似乎听懂了,圆溜溜的眼睛盯着麴瑶,小嘴巴一张一合,“咿呀咿呀” 叫了两声,那软乎乎的模样惹得众人都笑了起来。

麴瑶看着陈念凉可爱的模样,眼中满是温柔,笑着摆手道:“多谢侯主和夫人这般体恤,只是妾身府中当真什么都不缺。自得知有孕后,娘家便送了好些滋补的药材和柔软的衣物过来,连被褥都换了新的;麴兰妹妹也时常来府中作陪,陪我说话解闷,有时还会带来她亲手做的点心,日子倒也不孤单。”

“哦?说起麴兰,” 陈宇突然想起什么,笑着问道,“她近来可有什么好事发生?项帅常年驻守天水,两人聚少离多,若是项帅的夫人也能有身孕,那对凉州来说,可就是双喜加双喜的天大好事了!”

麴瑶闻言,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笑意:“妹妹如今倒还没有动静。不过项帅也疼她,只要军中事务不忙,便会从天水赶回项府陪她。前些时日项帅还特意休了几日假,带着妹妹去天水城外的温泉山庄小住了几日,瞧着两人感情越发深厚,想来这好事也不远了。”

陈宇听了,抬手摸了摸下巴,略带歉意地笑道:“说起来也怪我,平日里只顾着商议军务、打理政务,倒对你们这些将士女眷的近况疏忽了。这些关乎将士安心的事,本就该多上心才是。” 他转头看向一旁的纪纲,语气变得郑重,“纪纲,你晚些时候去各将领府邸走一趟,细细问问各位夫人的近况。若是有哪位夫人已有身孕,或是身子不适,务必记录下来,府中库房里的滋补物件,只管按需赏赐;另外,你再请李迅先生随你一同去,给各位夫人都诊诊脉,看看身子,有需要调理的,也让他开些方子。”

纪纲立刻上前一步,拱手躬身应道:“属下明白。”

花木兰也点头赞同:“夫君此举甚是周全。将士们在前线拼杀,家中女眷能安稳度日,他们才能没有后顾之忧。如今麴瑶妹妹有了好消息,若是其他将领家中也能添丁进口,那军中士气定然会更盛。”

陈宇点了点头,目光扫过厅内众人,语气带着对未来的期许:“理应如此。将士是凉州的根基,他们的家眷便是根基的沃土,沃土稳固,根基才能扎得更深。待开春伐鲜卑之战打响,咱们既要在前线打胜仗,也要让后方始终安稳,这样才能无往不利。”

管仲在一旁拱手附和:“主公所言极是。如今凉州内外皆稳,只待春日来临,便是大展拳脚之时。”

议事厅内的温馨氛围还在蔓延,而千里之外的荆州江面,却正被一层紧张的战云笼罩。此时的长江北岸,曹军大寨连绵数十里,黑色的 “曹” 字大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旗下甲胄泛着冷光的士兵往来巡逻,脚步声整齐划一,透着一股肃杀之气。数十万大军在此集结,营帐密密麻麻,从江岸一直延伸到远处的林地,一眼望不到尽头。中军大帐内,烛火通明,曹操端坐于主位的虎皮椅上,手中紧握着一份军报,眉头紧紧蹙起,脸上满是烦躁。

自他率军南下以来,虽一路势如破竹,拿下荆州,收编了刘表的残余势力,可到了长江之上,却屡屡受挫。江东水军在周瑜的统领下,如同水中蛟龙,灵活善战,几次小规模交锋,曹军不仅没占到便宜,反而折损了不少船只与士兵,连粮船都被袭扰了两次,损失了近万石粮草。

“可恨!” 曹操猛地将军报重重拍在案几上,案上的茶杯被震得晃动,茶水溅出少许,落在铺着的锦缎上,晕开一小片水渍。“我军骑兵虽强,可在这长江之上,却连江东小儿的边都摸不到!蔡瑁、张允二人,久居荆州,世代掌管水军,本以为让他们操练我军水师,能早日破敌,可这都过去两月了,水军依旧毫无起色,连最基本的水上列阵都练不熟练,反而被周瑜钻了空子,真是废物!”

帐下诸将闻言,皆垂首肃立,无人敢作声。他们大多是北方人,擅长马战,对水战一窍不通,面对江东水军的灵活战术,确实无计可施。唯有谋士蒋干,见曹操怒气冲冲,心中一动,上前一步,拱手躬身道:“司空息怒。属下与周瑜曾是同窗好友,当年在庐江求学时,情谊甚笃。如今两军对峙,属下愿自请前往江东大营,劝说周瑜归降。若能成功,江东不战自破,司空便可兵不血刃拿下江南;即便不成,属下也能趁机打探一下江东的虚实,看看他们的水军部署与粮草情况,为司空谋划破敌之策。”

曹操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希冀。他知道蒋干素有辩才,若是能说动周瑜归降,自然是最好的结果。即便不成,能摸清江东的底细,也不算白费功夫。他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好!公瑾若能归降,便是大功一件,某定当重赏。你且去吧,务必小心行事,若事不可为,保全自身为重,切勿勉强。”

蒋干领命,心中大喜,连忙躬身谢恩。他不敢耽搁,当即回到自己的营帐,收拾了简单的行囊,只带了一件锦袍、几两碎银与一封亲笔信,便乘着一艘小船,在夜色的掩护下,渡江前往江东大营。

小船在长江上缓缓行驶,江风凛冽,吹得蒋干的衣袍猎猎作响。他站在船头,望着远处江东大营的灯火,心中既紧张又期待。他知道,此行若能成功,自己在曹营的地位定会大大提升;可若是失败,不仅会颜面扫地,恐怕还会惹来曹操的不满。

不多时,小船抵达江东大营外。蒋干递上名帖,守营的士兵见是曹操派来的使者,不敢怠慢,立刻入帐禀报。没过多久,士兵便折返回来,引着蒋干进入大营。

江东大营内,与曹军的肃杀不同,处处透着一股井然有序的活力。士兵们虽也在夜间巡逻,却个个精神饱满,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蒋干跟着士兵穿过层层营帐,最终来到中军大帐前。帐帘被掀开,一股暖意扑面而来,周瑜正端坐于帐中,身着青色锦袍,手持一把羽扇,神态从容。

见到蒋干进来,周瑜故作惊喜,连忙起身,快步走上前,一把拉住他的手,放声大笑:“子翼!许久不见,你竟会来我这里!莫非是奉了曹孟德之命,来为他做说客的?”

蒋干心中一惊,没想到周瑜竟如此直接,脸上却强装镇定,笑着摆手:“公瑾说笑了。我与你同窗多年,情谊深厚,如今你我虽各为其主,身处两军阵前,却也念及旧情,特来探望你,怎会是说客?再说,曹操虽势大,却非明主,我怎会为他劝说你?”

周瑜哈哈一笑,拉着蒋干入座,命人摆上酒席,又召来帐下诸将作陪。“既然子翼是来探望我的,那便不谈军务,只叙旧情!” 周瑜端起酒杯,对蒋干说道,“来,子翼,这杯酒我敬你,祝你一路平安。”

蒋干连忙端起酒杯,与周瑜碰了一下,一饮而尽。酒液辛辣,顺着喉咙滑下,却让他更加清醒,他知道,周瑜精明过人,绝不会轻易相信自己的话,必须小心应对。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周瑜故作醉态,脸颊泛红,舌头也有些打卷。他拉着蒋干的手,叹了口气:“子翼,你看我如今在江东,深受吴侯信任,执掌十万大军,何等风光?吴侯待人宽厚,江东百姓安居乐业,这才是真正的明主啊!曹操虽占据北方,却残暴不仁,屠城灭族之事屡见不鲜,你若愿留在江东,我定当向吴侯举荐你,让你与我一同共享富贵,如何?”

蒋干心中惦记着打探虚实的任务,哪里肯留,连忙推辞:“公瑾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我已在曹营效力,若是中途叛逃,岂不是成了天下人的笑柄?还请公瑾莫要再提此事。”

周瑜见蒋干推辞,也不勉强,只是继续劝酒。蒋干本就不敢多喝,可架不住周瑜与诸将的轮番敬酒,不多时便喝得晕晕乎乎,脑袋昏沉,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见蒋干已有醉意,周瑜心中暗喜,命人将他扶到自己的营帐中歇息。“子翼,你今日便在我帐中歇息,明日我再送你回去。” 周瑜拍了拍蒋干的肩膀,语气带着几分 “醉意” 说道。

蒋干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被士兵扶着走进周瑜的营帐。营帐内布置简洁,只有一张榻、一张案几与几把座椅。士兵将他扶到榻上,为他盖好被子,便悄然退了出去。

蒋干躺在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知道此次前来,若不能有所收获,回去定然无法向曹操交代。他强撑着昏沉的脑袋,坐起身,借着帐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四处张望。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案几上 —— 那里放着一封书信,信封上写着 “蔡瑁、张允谨启” 几个字。

蒋干心中一动,蔡瑁、张允是荆州旧将,如今在曹营统领水军,他们怎么会给周瑜写信?他悄悄起身,走到案几前,拿起书信,犹豫了片刻,还是拆开了。

信中的内容让他惊出一身冷汗,手中的信纸都开始微微颤抖。信中写道:“某等降曹,非真心也。曹贼残暴,久必败亡。某等在曹营统领水军,已暗中联络旧部,待时机成熟,便斩杀曹贼,献城投诚。届时还请周都督领兵接应,共破曹贼,光复荆州。” 信的末尾,还盖着蔡瑁、张允的私印。

“原来如此!” 蒋干又惊又喜,他终于找到了江东的 “把柄”,也终于有了向曹操交代的东西。他连忙将书信藏在怀中,小心翼翼地吹灭案几上的烛火,然后悄悄溜出营帐。帐外的士兵都已睡去,只有几个巡逻的士兵在远处走动。蒋干借着夜色的掩护,一路躲躲闪闪,终于溜出了江东大营,登上了来时的小船,渡江返回曹营。

小船在江面上疾驰,蒋干站在船头,心中满是激动。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曹操对自己的奖赏,看到了自己在曹营步步高升的景象。

天刚蒙蒙亮,蒋干便回到了曹军大寨。他不顾一路的疲惫,立刻求见曹操。曹操此时也已起床,正在营帐中批阅军报,听闻蒋干回来,连忙召他入帐。

“子翼,此行可有收获?公瑾是否愿意归降?” 曹操见到蒋干,急忙问道。

蒋干连忙从怀中掏出那封书信,双手递到曹操面前,语气激动:“司空,周瑜冥顽不灵,不肯归降。但属下此行,却有意外收获,这是蔡瑁、张允写给周瑜的密信,他们二人早已暗中投靠江东,想要在军中作乱,斩杀司空!”

曹操接过书信,仔细一看,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越看越气,双手紧紧攥着信纸,指节泛白,信纸都被捏得皱巴巴的。“好你个蔡瑁、张允!我待你们不薄,让你们统领水军,给予你们高官厚禄,你们竟敢暗中勾结周瑜,想要害我!真是岂有此理!”

帐下谋士荀攸见状,连忙上前劝道:“司空息怒!此事恐有蹊跷。蔡瑁、张允皆是荆州旧将,刚归降不久,根基未稳,未必有胆子背叛司空。而且,蒋干先生只去了江东一夜,便带回如此重要的密信,未免太过顺利,恐是周瑜的反间计,还请司空三思,先派人调查一番,再做定论。”

曹操此时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荀攸的劝说。他冷笑一声,将信纸扔在案几上:“调查?书信在此,还有他们的私印,证据确凿!他们若真心归降,为何操练水军两月,连最基本的水上列阵都练不好?反而让周瑜袭扰粮船,损失惨重?这分明是故意拖延时间,等待时机作乱!来人!传我将令,即刻将蔡瑁、张允押到大帐!”

帐外的士兵轰然应诺,立刻转身去传命。不多时,蔡瑁、张允二人便被士兵押了进来。他们二人还不知发生了何事,见到曹操怒气冲冲的模样,心中皆是一惊,连忙拱手行礼:“末将参见司空,不知司空唤我二人前来,有何吩咐?”

曹操指着案几上的书信,怒喝道:“好你个逆贼!竟敢勾结周瑜,想要献城投诚,谋害于我!还敢在此装模作样,故作不知!”

蔡瑁、张允顺着曹操的目光看去,见到那封书信,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们连忙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司空明察!此乃伪造的书信,是周瑜的反间计!末将对司空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啊!我们操练水军,只是因为北方士兵不善水战,进度缓慢,绝非故意拖延!还请司空明察!”

“忠心耿耿?” 曹操冷笑一声,眼中满是杀意,“你们操练水军,毫无成效,反而让江东屡屡得手,折损我军士气与粮草,这就是你们的忠心?若不是这封书信,我还被你们蒙在鼓里,把你们当成心腹!今日不杀你们,难解我心头之恨!”

说罢,曹操大手一挥:“来人!将这两个逆贼推出帐外,斩首示众!”

士兵们轰然应诺,上前架起还在苦苦哀求的蔡瑁、张允,拖着他们走出大帐。蔡瑁、张允的惨叫声在帐外回荡,却丝毫无法动摇曹操的决心。

不多时,两名士兵提着两颗血淋淋的头颅走了进来,将头颅呈在曹操面前:“司空,蔡瑁、张允已伏诛,请司空验看。”

曹操看着两颗头颅,蔡瑁的眼中还残留着不甘,张允的脸上满是恐惧。他心中的怒气稍稍平息,可过了片刻,他突然反应过来,蔡瑁、张允虽归降不久,却是荆州最懂水战的将领,如今杀了他们,谁来统领水军?而且,蒋干只去了江东一夜,便带回如此重要的 “密信”,确实太过蹊跷,周瑜怎会如此轻易地让蒋干拿到这样的证据?

“不好!” 曹操猛地一拍大腿,心中暗叫不好,“我中了周瑜的反间计了!”

可此时,蔡瑁、张允已死,后悔也晚了。帐下诸将见曹操神色变幻,也都明白过来,却没人敢多言,他们知道,曹操向来多疑,若是此时开口,恐怕会引火烧身。曹操看着地上的头颅,心中满是懊恼,却又不得不强撑着镇定,下令道:“蔡瑁、张允谋反被杀,水军不可无帅。毛玠、于禁,你二人暂且统领水军,务必加紧操练,早日破敌!”

毛玠、于禁二人闻言,心中皆是一紧。他们虽是曹军大将,擅长陆战,却从未统领过水军,对水战的门道一窍不通。可面对曹操的任命,他们不敢推辞,只能硬着头皮上前领命:“末将领命!定当加紧操练水军,不负司空所托!”

曹操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下。帐内只剩下曹操与荀攸二人,气氛一片死寂。

“公达,你说某是不是太过急躁了?” 曹操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疲惫。

荀攸拱手道:“司空也是为了早日破敌,并非过错。只是如今蔡、张二人已死,水军无人统领,毛、于二位将军又不懂水战,怕是难以胜任。还请司空早做打算,另寻懂水战的将领,以免误了战事。”

曹操点了点头,心中却满是无奈,如今曹营之中,懂水战的将领寥寥无几,除了蔡瑁、张允,便只有几个荆州降将,可他又不敢轻易信任。他只能寄希望于毛玠、于禁能尽快熟悉水战,操练出一支能与江东抗衡的水军。

毛玠、于禁二人虽也是曹军大将,却从未统领过水军,面对曹操的任命,只能硬着头皮领命。可他们不懂水战,操练水军时,完全不得要领,曹军水军的战斗力,不仅没有提升,反而越发混乱。

远在江东大营的周瑜,得知蔡瑁、张允已被曹操斩杀的消息,心中大喜,对帐下诸将笑道:“曹操多疑,果然中了我的反间计!蔡瑁、张允一死,曹军水军便无人统领,再过些时日,待我军准备妥当,定能一举破敌!”

诸将闻言,纷纷拱手称赞周瑜智谋过人。长江之上的战云,因这一场反间计,变得更加变幻莫测,而远在凉州的陈宇,还不知荆州江面的这场风波,依旧在为开春伐鲜卑的战事,有条不紊地做着准备。两处战场,一南一北,虽相隔千里,却都在为各自的命运,酝酿着一场足以改变天下格局的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