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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重生清河记 > 第203章 潜地道水帅挽危局 克大理西门虑外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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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潜地道水帅挽危局 克大理西门虑外援

诗曰:

洱海波翻藏诡谲,龙关雾锁隐杀机。

内城献门疑无路,地道通幽别有天。

上回书说到,西门庆用火灯破垒、地雷崩山之计,大破点苍大营,又趁势夺取通安州,将大理内城围得铁桶相似。那汪才与妙沁神姬定下毒计,欲假意献城,诱宋军入瓮,以火药与水攻并施,要叫西门庆全军覆没。殊不知西门庆亦将计就计,暗中布置。两下里各怀机谋,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就在这大理内城内外悄然展开。

且说西门庆虽与汪才约定了三日后子时以红灯为号,里应外合,却丝毫不敢大意。他深知汪才奸诈反复,妙沁神姬妖术歹毒,此等献城之举,十有八九是场鸿门宴。遂又召众将密议。

段宇轩进言道:“元帅,汪才此人,最是无信。当年他投靠段智鑫,便是卖主求荣。今日穷蹙来降,安知不是缓兵之计?或是设下陷阱,诱我军入彀。”

上官虎嚷嚷道:“管他娘的真降假降,既然约定开西门,俺便带一支精兵抢先杀入,夺了城门,放大军进城。纵有埋伏,俺这口刀也叫他尝尝厉害!”

水生子沉吟道:“上官将军勇则勇矣,却不可莽撞。末将以为,即便他真开城门,我军亦不可全军涌入。当分作三队:一队先锋入城抢占要地;一队接应,控制城门及城墙;大队主力仍在城外策应。如此,即便有变,亦可进退有据。”

龙玉凤亦道:“水郎所言极是。妾身这两日细查内城旧图,又访当地故老,得知那西门内侧地势低洼,且有暗渠与洱海相通。若敌军决堤或堵塞水道,恐有淹灌之虞。再者,王宫之下确有密道,出口传闻在城西无为寺附近,然年代久远,需派人仔细搜寻。”

西门庆听罢众将之言,颔首道:“诸位所见,正合我意。此番入城,需做万全准备。”遂发下将令:

“上官虎听令!命你精选三千敢死之士,多为盾牌手、钩镰枪手,子时若见城头红灯三盏,便逼近西门。待城门开启,你率部抢先入城,不急于纵深,先抢占城门洞、控制瓮城,肃清两侧城头敌兵,稳固立足点。”

“段宇轩听令!命你率五千兵马,随上官虎之后入城,抢占西门内街巷制高点,构筑防线,接应后续部队。另派阿依莫率苗家弩手,占据高处,专射敌军传令兵及头目。”

“韩伟将军听令!命你统东路军,列阵于洱海水寨,多备强弓硬弩,火箭火鸦,只防不攻,断其援道。若城内有变,即刻从西门强攻接应,或以火箭焚城。”

“水生子、龙玉凤听令!命你二人率工兵及斥候,继续搜寻王宫密道出口。若能找到,选精锐五百,由地道潜入,直捣王宫,擒拿段智鑫、汪才、妙沁神姬等首恶。”

“法明禅师、石生,有劳二位,多备黑狗血、朱砂、符水等物,随军行动。那妙沁神姬惯使妖法,需防她狗急跳墙,以邪术伤人。”

分派已定,各将皆领命而去,暗中准备。西门庆又密唤过心腹校尉,吩咐道:“你带几个机灵弟兄,扮作大理败兵,混入城内,散布谣言,就说汪才已暗通宋军,欲献城求荣,黑莲教要拉全城百姓陪葬。再设法找到段智鑫旧部,告知我等只诛首恶,胁从不问,若能擒杀汪才、妖妇,必有重赏。”

这边厢宋军紧锣密鼓布置,那边厢大理内城王宫中,也是一片诡谲气氛。

自点苍垒破,通安州失守,段智鑫连惊带气,病情愈发沉重,终日昏昏沉沉,偶尔清醒,也是胡言乱语,说什么“先王索命”、“黑莲噬心”。妙沁神姬与汪才趁机把持宫禁,以侍疾为名,不许任何大臣觐见。朝政皆由他二人决断。

这日晚间,汪才与妙沁神姬在莲华宫密室内,对着一张内城详图,最后核计。

汪才指着西门内一片区域道:“神姬你看,此处地势最低,暗渠纵横。我已命心腹在几处关键暗渠埋设火药,一旦引爆,便可堵塞水道,令积水倒灌入城。届时再决开洱海部分堤坝,西门一带顿成汪洋。西门庆大军若涌入,必遭灭顶之灾!”

妙沁神姬冷笑道:“仅凭水攻,恐难尽全功。贫道已命教中弟子,在西大街、五华楼、钟鼓楼等要冲地下,埋设大量火药、毒烟罐。待宋军主力进城,号炮一响,地火齐发,毒烟弥漫,管教他十万大军,灰飞烟灭!”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至于那段智鑫,已是无用废物。届时便说他受惊驾崩,你我正好趁乱登基,再以倾国之宝,向黑莲教主及川黔、吐蕃援军求援,内外夹击,残宋必退!”

汪才闻言,虽觉此计太过狠毒,恐伤及太多无辜百姓,但如今已是骑虎难下,只得唯唯称是。他又道:“只是那西门庆狡猾多疑,若他只派小股部队入城试探,如之奈何?”

妙沁神姬道:“无妨。他若谨慎,只派前锋入城,我便示弱,诱其深入。你再以丞相之尊,亲自出面,‘恳请’西门庆入城受降,他若贪功,必亲身前来。只要炸死了西门庆,宋军群龙无首,不战自乱。”

二人计议已定,便各自安排。妙沁神姬自去检查火药布置,督促黑莲教徒众准备最后厮杀。汪才则召来吴六千、郑八万,假意商议守城之策。

吴六千忧心忡忡道:“丞相,如今城中流言四起,皆言丞相欲献城,军心浮动。且粮仓前日莫名起火,虽及时扑灭,也烧毁部分存粮。若再不稳定人心,恐生内变。”

郑八万也擦着汗道:“是啊丞相,那些商户听闻宋军只诛首恶,颇有些蠢蠢欲动。今日已有几家米行囤积居奇,不肯卖粮与官府。俺虽强行征购,终非长久之计。”

汪才故作镇定道:“二位不必多虑。此乃宋军反间之计,意在离间我等。本相受国主厚恩,岂能做那背主求荣之事?今夜便有破敌良策,你二人只需约束部众,守好各自岗位,待敌军人困马乏,听号令出击便是。” 吴、郑二人将信将疑,只得领命而去。

他却不知,这二人早已暗中早与许公公勾搭。出了相府,吴六千便低声道:“八万兄,我看汪才与那妖妇鬼鬼祟祟,恐非善策。如今大势已去,你我不如早寻退路。”

郑八万叹道:“六千兄所言极是。只是那许公公要我等监视西门庆动向,如今围城甚紧,消息难通,如何是好?”

吴六千道:“我有一计。今夜子时,不是约定献城么?届时必然大乱。你我趁乱擒了汪才或那妖妇,献与西门庆,岂不是大功一件?也好在秦相面前有个交代。” 郑八万连连称妙。

按下各方势力各怀鬼胎不表,单说水生子与龙玉凤夫妇,奉了西门庆将令,带着数百名精干工兵与本地向导,悄悄来到城西无为寺附近山中,寻找王宫密道出口。

这无为寺乃前朝古刹,背靠苍山,面临洱海,如今因战乱,早已僧侣散尽,荒草没膝。众人举着火把,在断壁残垣间细细搜寻。根据龙玉凤祖上传闻及旧图指示,那密道出口当在寺后一片竹林中的假山之下。

众人拨开齐腰深的荒草,果见一堆乱石假山,藤萝缠绕。水生子命兵士小心清理,发现假山底部有一块巨大青石,看似与山体一体,实则边缘有细微缝隙。他与龙玉凤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一动。

水生子附耳石上,轻轻敲击,听其回声,喜道:“后面是空的!”遂命工兵以铁钎撬动。那青石甚是沉重,七八个壮汉费尽力气,方将其移开尺许,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一股阴冷潮湿之气扑面而来。

龙玉凤取过火把,向内照去,只见一条石阶蜿蜒向下,深不见底。她捡起一块石子投入,良久才闻回响,显是极深。水生子道:“玉凤,你带人在此守候,我下去一探。”

龙玉凤拉住他道:“水郎小心!此道百年未用,恐有机关毒虫。我与你同去。” 说罢,不由分说,抢过一支火把,率先踏上石阶。水生子知她性子,只得紧随其后,带着四五十个精锐,手执火把,鱼贯而入,其余众工兵在地面结阵警戒。

那石阶陡峭湿滑,壁上生满苔藓。众人小心翼翼,下行约数十丈,地势渐平,出现一条宽阔甬道,可容二人并行。甬道两壁皆是整块青石砌成,刻有佛教故事浮雕,虽年代久远,仍依稀可辨。

行不过百步,前方出现岔路。龙玉凤察看壁上刻痕,指左边道:“祖上言,刻有金翅鸟纹路者,通往王宫正殿;刻有白象者,通往宫外他处。你我当走左边。”

又行一段,忽听前方传来潺潺水声。近前一看,竟是一条地下暗河拦路,河上有一石桥,桥头立着两尊狰狞石兽。水生子谨慎,取长枪轻点桥面,并无异状。二人方敢上桥。过了桥,甬道变得更为宽敞,壁上开始出现宫灯座,甚至还有残破的帷幔悬挂,显是已近王宫区域。

正行走间,龙玉凤忽觉脚下一软,惊呼:“不好!”水生子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只见方才龙玉凤踏足的那块石板已然下沉,两侧墙壁“咔咔”作响,露出数十个孔洞!

“嗖嗖”破空之声骤起,无数淬毒弩箭自孔中激射而出!水生子大喝一声,将龙玉凤护在身后,手中长枪舞得风雨不透,拨打弩箭。奈何箭矢既密且疾,仍有几支漏过,擦破他臂上皮甲。幸得他反应迅捷,未伤皮肉。

箭雨过后,众人惊魂未定。水生子见那些弩箭箭头蓝汪汪的,显然喂有剧毒,不由冷汗涔涔:“好险!若非玉凤你体重较轻,触发机关之力不足,我恐难护你周全。” 龙玉凤亦是后怕,紧紧握住他手。

此后众人更加小心,步步为营,又破解了几处翻板、陷坑之类机关,终于来到甬道尽头。一扇厚重的铁门挡住去路,门上无锁,却有一个繁复的莲花状机括。

龙玉凤仔细端详那莲花机括,见其花瓣可转动,沉吟道:“此乃‘九宫莲心锁’,需按特定顺序转动花瓣,方能开启。若顺序错误,非但门不开,恐会引发更厉害机关。” 她凝神回忆祖上所传秘法,手指轻颤,试着转动花瓣。

水生子紧握兵刃,全神戒备。只听龙玉凤口中念念有词,手指如穿花蝴蝶,在莲花机括上点、按、旋、推。约莫一炷香功夫,忽闻“咔嗒”一声轻响,那铁门缓缓向内开启一条缝隙。

二人对望一眼,皆露喜色。水生子轻轻推门,门内竟是一间陈设华丽的寝室,锦帐绣榻,玉器琳琅,只是积尘甚厚,显然久无人居。看其方位,当在王宫深处。

龙玉凤低声道:“此乃前朝某位被废王妃的冷宫偏殿,密道出口设在寝榻之下,极为隐秘。” 二人悄步而出,藏身帷幔之后,侧耳倾听,外面隐约传来人语脚步声,显是已潜入王宫重地。

水生子道:“玉凤,你速回洞口,调集精锐带上器具下来。我在此监视,探查段智鑫、汪才等人所在。” 龙玉凤知事关重大,不敢耽搁,悄然循原路返回。

与此同时,城外宋军大营,已是秣马厉兵,准备夜间行动。西门庆亲自巡视各营,见将士们斗志昂扬,器械精良,心下稍安。回到中军大帐,却见许公公笑眯眯候着。

许公公尖着嗓子道:“元帅今夜便要破城,真是用兵如神哪。咱家已拟好报捷文书,只待城破,便六百里加急,送往临安,禀报秦相爷与官家。”

西门庆知他意在表功,并暗示秦桧关切,便淡淡道:“有劳公公。此战若能成功,全赖将士用命,亦仰仗陛下洪福、相爷运筹。本帅不敢贪天之功。”

许公公凑近一步,低声道:“元帅,咱家听闻那汪才狡诈,献城之事,恐有蹊跷。元帅万金之躯,何必亲身犯险?不若坐镇城外,遣上将入城受降即可。”

西门庆瞥他一眼,心知这阉人并非真心关怀自己安危,或是怕自己得了全功,或是另有所图。便道:“公公好意,本帅心领。然主帅临阵,岂能畏缩不前?况那汪才指名要见本帅,若不去,反被他小觑,动摇军心。本帅自有分寸。”

许公公干笑两声,不再多言,心中却暗道:“西门庆啊西门庆,你既要寻死,咱家便成全你。届时城中有变,你若陷在里头,这平定大理的首功,少不得要落在咱家……和相爷心腹身上。”

夜色渐深,星月无光,正是个杀人放火的好天气。将近子时,宋军各营悄然行动起来。上官虎的三千敢死队,皆内衬软甲,手持盾牌利刃,口衔枚,马摘铃,悄无声息地逼近西门。段宇轩的五千接应人马,随后跟进,在城外巷陌间埋伏。韩伟统领东路军,于洱海水寨二里外列阵,弓上弦,刀出鞘,随时准备接应或强攻。

西门庆顶盔贯甲,在亲兵护卫下,立马于中军,遥望城头。但见那大理内城城墙之上,灯火零星,巡更梆子声时有传来,看似与往常无异。

子时正刻,忽见西面城头之上,缓缓升起三盏硕大的红灯笼,在夜色中格外醒目!

上官虎见状,低吼一声:“儿郎们,随俺来!” 一马当先,率部冲向西门。城上守军似乎早已得到指令,并未放箭。片刻之后,那沉重的西门在“嘎吱”声中,缓缓开启一道缝隙,随即越开越大,露出黑洞洞的城门洞。

上官虎不疑有他,挥军直入。三千敢死队如潮水般涌进城门。按照事先部署,他们入城后并不急于深入,而是迅速抢占城门洞、控制瓮城,并向两侧城墙阶梯猛攻,要肃清城头守军。

段宇轩见前锋顺利入城,亦挥军继进,五千兵马涌入西门内大街,迅速抢占街道两侧屋顶、巷口,构筑防线。阿依莫率苗家弩手,敏捷地攀上附近高楼,张弩搭箭,警惕地注视着黑暗中的街巷。

初时一切顺利,城头零星抵抗很快被肃清,西门一带似乎已落入宋军掌控。段宇轩命人向城外发射三支火箭,表示进展顺利。

汪才与妙沁神姬此时正在西大街附近一座高楼内,暗中观察。见宋军只进来不足万人,且行动谨慎,并未深入,汪才有些焦急,低声道:“神姬,西门庆未至,宋军也未全数入城,如之奈何?”

妙沁神姬冷笑道:“无妨,待贫道添一把火。” 她取过腰间青铜莲灯,指尖弹入一点药粉,那灯芯“噗”地燃起,冒出缕缕淡紫色烟雾,随风飘散。同时,她命心腹传令:“按计划,且战且退,诱敌深入!”

命令传下,城内守军果然故作不支,向西大街深处败退。上官虎杀得性起,见敌军溃退,便要追击。段宇轩急忙拦住:“上官将军,谨防有诈!元帅将令,稳固西门,不可冒进!”

上官虎悻悻止步,命部下巩固阵地。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那些败退的大理军中,忽有数十人反身杀回,这些人双目赤红,状若疯癫,刀枪砍在身上仿佛不觉疼痛,只顾亡命冲杀。宋军措手不及,竟被冲乱阵脚。更诡异的是,空中那淡紫色烟雾飘过,不少宋军士卒忽然眼神迷茫,开始自相残杀起来!

段宇轩大惊:“是妖法!快请法明禅师!” 早有准备的法明禅师与石生疾步上前。法明禅师口诵佛经,将手中禅杖顿地,一圈柔和金光荡漾开来,被罩住的宋军眼神渐渐清明。石生则抛洒符水,又取黑狗血泼向那些疯癫敌兵,那些敌兵触之即倒,浑身抽搐。

然而,就这片刻混乱,大理军伏兵四起,箭矢如雨点般从两侧屋顶射下,更有滚木礌石砸落。宋军陷入苦战,阵型被压缩,渐渐向城门方向后退。

城外西门庆见城内杀声震天,火光四起,心知有变。韩伟飞鸽传书道:“元帅,上官将军与段王子恐中埋伏,末将请令增援!”

西门庆凝视城头,沉声道:“再等等。此乃敌军诱我主力入城之计。信号未至,不可妄动。” 他虽如此说,手心却也捏了一把汗。

就在此时,忽见城内升起一支绿色火箭,直窜夜空——这是事先约定的遇伏求援信号!

韩伟见状,再不犹豫,大吼一声:“儿郎们,随董将军杀进城去,接应弟兄们!其余人等,监控水寨,不得擅离!” 麾下一万大军,在董小平率领下,齐声呐喊,如决堤洪水,冲向西门。

汪才在楼上见宋军主力开始入城,不由大喜:“神姬,西门庆中计了!”

妙沁神姬眼中闪过疯狂之色,厉声道:“点火!发信号,引爆地雷毒烟,决水灌城!”

一声令下,身旁心腹点燃一支特制号炮。那号炮冲天而起,在半空炸开一朵黑色莲花图案!

刹那间,地动山摇!西大街各处,接连响起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地面塌陷,火光冲天,毒烟弥漫!许多正在厮杀的宋军、大理军,连同附近民房,皆被炸得粉碎!更有埋伏在暗渠处的黑莲教徒,引爆火药,堵塞水道,同时掘开连接洱海的堤坝。滔滔湖水,顺着地势,沿山势汹涌灌入西门低洼地带!

上官虎、段宇轩正率军苦战,忽觉脚下巨震,几乎站立不稳,随即见前方街道地面纷纷炸裂,火光毒烟冲天而起,身后又有大水漫灌而来,不由魂飞魄散!宋军顿时大乱,人马践踏,溺水者、中毒者、烧死者不计其数!

“中计了!快撤!撤出城去!” 上官虎目眦欲裂,挥舞大刀,拼命砍杀靠近的敌军,欲稳住阵脚。段宇轩亦指挥苗家弩手压制追兵,且战且退。然而水火无情,爆炸接连不断,大水越涨越高,撤退之路已被隔断,入城宋军陷入绝境!

城外西门庆见城内爆炸连连,火光冲天,又见大水漫出城门,已知大事不妙,痛心疾首:“悔不听段王子之言,轻信奸贼!” 急令董小平停止进军,转而抢救溃兵,阻挡水势。

就在这万分危急关头,王宫方向,突然也响起连绵爆炸声,火光映红半边天!随即,宫门大开,无数宦官、宫女、侍卫哭爹喊娘,蜂拥而出,乱成一团。隐约听得有人惊呼:“国主驾崩了!”、“汪才死了!”、“妖妇放火焚宫!”

原来,正当妙沁神姬与汪才得意洋洋,以为计成之时,水生子与龙玉凤率领五百精锐,通过密道潜入王宫,直扑段智鑫寝宫。

彼时段智鑫奄奄一息,躺在龙榻之上,只有几个小太监看守。水生子等人不费吹灰之力将其控制。正要搜寻汪才与妙沁神姬,却闻宫外号炮连天,爆炸四起。

龙玉凤急道:“水郎,妖妇已启动毒计!需速擒首恶,或可挽回!”

众人急忙搜寻,终于在莲华宫附近撞见正要逃走的汪才。那汪才见事败,欲从密道溜走,却被水生子截个正着。汪才虽有几名护卫,怎敌水生子神勇?不过数合,便被水生子一枪刺穿大腿,生擒活捉。

“妙沁妖妇何在?” 水生子厉声喝问。

汪才疼得龇牙咧嘴,为求活命,忙道:“在……在莲华宫顶楼,操控妖灯,指挥全局……”

水生子命人看押汪才,自与龙玉凤扑向莲华宫。那莲华宫此时已被黑莲教死士层层护卫。水生子大喝一声,率众猛冲。龙玉凤则取出随身携带的苗家吹箭,沾上蛇药,专射敌兵面目,中者立毙。

正当双方激战,妙沁神姬在顶楼见王宫亦乱,心知不妙,竟丧心病狂,命心腹点燃堆放在宫内的火药,欲与王宫同归于尽!随即,她自楼后悬绳而下,趁乱遁走。

水生子、龙玉凤见宫内火起爆炸,知不可留,急忙押着汪才,护着段智鑫,循原路撤回密道。沿途收拢部分愿意投降的宫人侍卫,一同撤退。

王宫爆炸,段智鑫被擒,汪才被俘的消息,很快传到西门战场。仍在负隅顽抗的大理军,闻此噩耗,军心彻底崩溃,纷纷弃械投降。那妙沁神姬布下的地雷、毒烟,因无人指挥协调,威力大减。而灌入城中的大水,亦因王宫爆炸震塌部分建筑,堵塞了水道,水位不再上涨。

上官虎、段宇轩等陷入重围的宋军,压力骤减,趁机奋力反击,与城外董小平里应外合,渐渐稳住阵脚。

天色微明时,内城西门一带的战事渐渐平息。大街上一片狼藉,积水未退,漂浮着尸首、残肢、破损兵器,焦糊味、血腥味、硝烟味混合一起,刺鼻难闻。宋军虽伤亡惨重,终究控制了西门及附近区域,并收降大理军卒万余人。

西门庆在亲兵护卫下,踏入仍在冒烟的城门。见眼前惨状,这位久经沙场的元帅,也不禁黯然神伤。段宇轩、上官虎、董小平等将纷纷前来拜见,个个血染征袍,面带愧色。

段宇轩跪地请罪:“末将等未能识破奸计,致使我军伤亡惨重,请元帅治罪!”

西门庆扶起他,叹道:“非你等之过,是本帅贪功冒进,小觑了妖妇奸相之毒。幸得水将军夫妇奇兵捣穴,扭转危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忙问水生子、龙玉凤何在。

正说着,水生子、龙玉凤押着汪才,护着段智鑫,从密道出口赶来复命。二人亦是浑身烟尘,水生子臂上带伤,简要禀明经过。

西门庆见擒获首恶,大喜,亲自为水生子包扎伤口,嘉慰龙玉凤。又看那汪才,瘫软如泥,面如死灰;段智鑫则昏迷不醒,气若游丝。

忽有斥候飞马来报:“启禀元帅,洱海水师汪亮,闻内城已破,国主被擒,已率舰队升起降旗!龙尾关守将段雄亦开城请降!”

众将闻讯,皆露喜色。苦心经营多时的大理国,至此,主要抵抗力量已土崩瓦解。

西门庆即传令:出榜安民,严惩趁乱劫掠者;救治伤员,收敛阵亡将士遗体;清点府库,登记降官降将。又命将汪才打入囚车,严加看管;段智鑫则延医调治,暂且软禁。

待诸事稍定,西门庆升帐,论功行赏,抚恤伤亡。首功自然归于水生子、龙玉凤,奇兵破敌,擒获首恶。段宇轩、上官虎、韩伟等虽中伏,然临危不乱,力战不退,功过相抵。阿依莫率弩手狙敌,法明、石生破邪法,韩伟东路军诸将,皆各有封赏。

西门庆又特意唤过吴六千、郑八万。此二人在城中混乱时,果然率心腹擒杀了数名黑莲教头目,并保护粮仓未遭彻底破坏,也算将功折罪。西门庆勉励几句,看在许公公求情面上,命其暂领原职,协助安民。

唯独那妙沁神姬,混乱中不知所终,令人四下搜捕,暂无消息。西门庆心知此妖妇不除,终是后患,然眼下需先稳定大理局势,只得暂且放下。

正当西门庆处理军政要务,许公公又满脸堆笑前来道贺:“元帅一夜定大理,真乃不世奇功!咱家这便起草捷报,保奏元帅……”

西门庆冷冷打断:“公公且慢。昨夜之事,我军伤亡逾万,百姓死伤无算,岂敢言功?待安抚地方,肃清残敌后,再行上表不迟。” 语气中已无往日客气。

许公公碰了个软钉子,心中暗恨,却不敢发作,只得讪讪退下。西门庆看着他背影,眼中寒光一闪,心道:“秦桧、许阉,尔等勾结敌国、贻误军机之罪,待我兵强马壮,再与你们一一清算!”

大局初定,西门庆与段宇轩漫步在残破的城头,眺望苍山洱海。段宇轩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元帅,国不可一日无君。段智鑫虽昏聩,然段氏统治大理百年,深得民心。虽走脱了段雄,也翻不起大浪。依末将之见,不若仍立段氏为君,但去帝号,内附大宋,永为藩属。如此,可不战而定南疆。”

西门庆笑首:“王子前番所言,要与我共享天下!” 他目光扫过段宇轩,“王子你英明仁厚,又是段氏正统,这大理之主之位,亦非你莫属。”

段宇轩忙躬身道:“末将愿助元帅逐鹿中原,问鼎汴京,誓死效忠西门帝王。”

西门庆扶起他,笑道:“此乃后话,容后再议。当务之急,是肃清黑莲教余孽,安抚百姓,恢复民生。” 他遥指南方,“还有那妙沁妖妇潜逃,川黔、吐蕃援军动向不明,我等不可懈怠。”

正是指:

妖妇遁走遗后患,藩邦初定待抚安。

捷报未传阉宦阻,征程犹有险峰拦。

欲知妙沁神姬逃往何方?川黔吐蕃援军是否来犯?许公公又如何暗中作梗?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