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洱海波平定新主,苗岭婚成缔良缘。
北疆惊变狼烟起,誓师北伐扫胡天。
上回书说到,西门庆巧破大理内城,擒获段智鑫、汪才等首恶,唯妖妇妙沁神姬趁乱遁走。大理国中负隅顽抗之势力虽已土崩瓦解,然西南局势未稳,外有藩部联军虎视眈眈,内有阉宦暗中作梗。西门庆一面肃清残敌,安抚百姓,一面与段宇轩商议善后之策。
且说大理国西北接吐蕃,东北邻黔中,历来是各方势力角逐之地。那黔州石门蕃部与罗氏鬼国,地处大理、大宋与吐蕃之间,向来首鼠两端,见风使舵。此番接到大理求援国书,两部酋长聚首商议。
石门蕃大酋长杨兴汉拍案道:“那宋军势大,连破大理数道防线,如今兵围内城。我等若不相救,恐唇亡齿寒!”
罗氏鬼国主阿永摇头道:“杨兄差矣。宋军如狼似虎,连大理精兵都抵挡不住,你我两部凑起不过万余人马,如何能与争锋?依某之见,不如各出两千兵马,组成联军,佯装援救,实则观战。若宋军胜,我等便称是来助阵的;若大理胜,便真个救援。”
杨兴汉沉吟道:“阿永兄果然老谋深算!只是那吐蕃也接到求援,已发兵两万,若他们真与宋军厮杀,我等作壁上观,恐遭非议。”
阿永笑道:“吐蕃兵多将广,让他们与宋军拼个你死我活岂不更好?我等见机行事便是。”二人计议已定,遂各点两千兵马,合兵一处,由杨兴汉之子杨虎龙、阿永之弟阿果统领,慢吞吞向大理进发。
那吐蕃大将扎西丹增,率两万铁骑,却是昼夜兼程。这扎西丹增年约四旬,生得虎背熊腰,善使一柄鎏金降魔杵,有万夫不挡之勇。他早对大理富庶垂涎三尺,今得此良机,岂肯放过?一路对部将道:“宋军远来疲敝,又经苦战,必不能挡我吐蕃雄师。届时不仅可解大理之围,更可趁机占据大理北部诸州,扩我疆土!”
探马早将三方动向报知西门庆。此时西门庆已移驻大理王宫,段宇轩虽未正式登基,然俨然以王者自居。他闻报后,召众将商议。
白仁兴进言道:“元帅,那石门蕃与罗氏鬼国,不过是墙头草,不足为虑。倒是吐蕃两万铁骑,不可小觑。吐蕃骑兵来去如风,惯用重甲冲锋,需以劲弩破之。”
上官虎嚷嚷道:“管他吐蕃吐谷浑,来一个俺杀一个,来两个俺杀一双!请元帅给俺一万精兵,定叫那吐蕃蛮子有来无回!”
水生子沉吟道:“上官将军勇武可嘉,然吐蕃骑兵确实厉害。末将以为,当利用地形,以步克骑。洱海西岸有天生桥一带,地势狭窄,两侧山高林密,正可设伏。若能诱敌深入,以强弓硬弩封堵路口,再以奇兵断其归路,必可破敌。”
龙玉凤亦道:“水郎所言极是。妾身还可请阿依莫妹子相助,她熟知苍山小道,可率苗家弩手埋伏两侧山林,专射马眼、敌酋。”
西门庆听罢,颔首道:“诸位所言,正合吾意。”遂发下将令:
“水生子、龙玉凤听令!命你二人率一万五千兵马,多为弩手、长枪兵,前往天生桥设伏。鲁大鼋、董小平率水师策应,封锁洱海水路,防敌迂回。阿依莫、木虎、阿吉、阿蛮率苗家弩手协助,专司狙杀。”
“上官虎听令!命你率八千精兵,迎战石门蕃与罗氏联军。此战需速战速决,活捉为主,切勿滥杀,打出威风,震慑西南诸藩。”
“白仁兴听令!命你统筹粮草,与段王子安抚城内,并联络各部头人,准备登基大典。”
“法明禅师、石生,有劳二位随水将军军中,吐蕃军中或有喇嘛随行,需防妖法。”
分派已定,各将皆领命而去。西门庆又密唤许公公,淡淡道:“公公久在宫中,熟知礼仪。段王子登基在即,有劳公公筹备典仪诸事并上报朝廷纳为藩属。”
许公公心中虽不情愿,却不敢违逆,只得堆笑道:“元帅放心,咱家定将典礼办得风风光光。”暗中却咬牙:“好个西门庆,分明是要架空咱家,不使掌兵。待咱家密报秦相,再与你计较!”
不说许公公暗中怀恨,单表水生子、龙玉凤率军来到天生桥。但见两山夹峙,中间一条通道宽不过三十丈,左侧是陡峭山崖,右侧是洱海浅滩,果真是设伏佳地。
水生子道:“玉凤,你与阿依莫率五千弩手埋伏左侧山林,多备火箭。我率八千长枪兵列阵于通道出口,韩伟水师巡弋右侧水面。待吐蕃军过半,你等便发箭阻敌,我从正面迎击,韩伟截断其后,可获全胜。”
龙玉凤领命,自与阿依莫上山布置。阿依莫笑道:“姐姐放心,我这三千苗家弩手,皆能百步穿杨。待那吐蕃蛮子到来,定叫他们尝尝苗家药箭的厉害!”原来苗弩不仅精准,箭镞多淬毒药,中者立毙。
不过二日,探马来报,吐蕃大军距此不足五十里。水生子即令全军偃旗息鼓,埋伏待敌。
那扎西丹增一路行来,未遇抵抗,不免骄纵。前锋将领劝道:“将军,前方天生桥地势险要,需防埋伏。”
扎西丹增大笑道:“宋军新破大理,伤亡必重,哪有余力设伏?即便有伏,我吐蕃铁骑冲锋,谁能抵挡?”遂不听劝阻,催军急进。
至天生桥入口,扎西丹增见地势果然险恶,稍作迟疑。忽有探马报称,前方发现宋军旗号,约万余人列阵以待。扎西丹增登高观望,果见水生子率军列阵,军容整齐,然数量不多,遂放下心来,挥军进攻。
待吐蕃前军一万余人进入伏击圈,后军尚在通道之外时,忽听山顶一声炮响!两侧山林中万箭齐发,专射马匹与将领。吐蕃军猝不及防,顿时人仰马翻。
扎西丹增大惊,急令后军速进。不料鲁大鼋董小平水师从洱海杀出,强弓硬弩齐发,封锁了通道入口。吐蕃军被截为两段,首尾不能相顾。
水生子见时机已到,挥军猛攻。长枪兵结阵而进,专刺马腹。吐蕃骑兵在狭窄通道内施展不开,自相践踏,死伤无数。
那吐蕃大将扎西丹增,果然骁勇异常。但见他头戴雪狮兜鍪,身披连环镔铁甲,手中一杆鎏金降魔杵舞得呼呼生风,坐下青海骢神骏非常,在宋军阵中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水生子挺枪迎战,二将斗在一处,但见:
一个似雪山雄狮抖威风,一个如洱海蛟龙掀巨浪。降魔杵劈下千钧力,点钢枪刺出万点寒。马蹄踏得烟尘起,兵刃交加星火迸。两军擂鼓声震地,八方射箭雨遮天。
这二人斗了三十余合,不分胜败。水生子枪法精奇,招招不离扎西丹增要害;扎西丹增力大杵沉,每每震得水生子虎口发麻。龙玉凤在阵前观战,见丈夫久战不下,心中焦躁,娇叱一声:“水郎休慌,为妻来也!”纵马挥刀,加入战团。
好个龙玉凤,一柄苗刀使得出神入化,与水生子的长枪配合无间。一个专攻上三路,一个专取下三路。扎西丹增虽勇,同时应对两大高手,也渐渐有些吃力。但他毕竟是吐蕃名将,临危不乱,降魔杵舞得密不透风,竟与二人战成平手。
三匹马走马灯似的转着厮杀,又斗了二十余合。石生在阵前看得分明,暗忖:“这吐蕃将军果然了得,若不用计,难以取胜。”悄悄从怀中摸出一枚鹅卵石,运起家传弹指神通,觑得真切,喝声:“着!”那石子如流星赶月,正中扎西丹增坐骑右眼。
那青海骢吃痛,长嘶一声,前蹄人立,将扎西丹增掀下马来。水生子、龙玉凤双骑并出,枪尖刀锋齐指咽喉。扎西丹增还要挣扎,早被宋军一拥而上,捆得结结实实。
主将被擒,吐蕃军顿时大乱,纷纷弃械投降。此战不到两个时辰,吐蕃两万大军土崩瓦解,被斩五千余,伤者无数,余者皆降。
不多时,扎西丹增被押至西门庆大帐。段宇轩见这吐蕃大将虽被缚,仍昂首挺立,不由赞道:“真虎将也!”西门庆即令松绑,赐座看茶。
扎西丹增梗着脖子道:“要杀便杀,何必假仁假义!”
西门庆笑道:“将军何必如此?我等并非要与吐蕃为敌。当年在青唐时,与贵邦小陇拶王子还有一面之缘,不知他近来可好?”
扎西丹增闻言一愣:“你...…你认识我们赞普?”
段宇轩接话道:“何止认识!当年小陇拶还要拜西门元帅为师学习刀法呢。”
扎西丹增目瞪口呆,仔细端详西门庆,突然拍腿道:“是了!难怪觉得面熟!赞普书房里还挂着一幅与西门将军的画像,常对我们说,此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未能拜在西门将军门下。”说罢离席施礼:“末将不知是西门元帅在此,多有冒犯,还请恕罪!”
西门庆扶起他,问起小陇拶近况。扎西丹增叹道:“赞普励精图治,先后平定各部,去年已攻入拉萨,被尊为吐蕃赞普。只是西南路远,消息不通,赞普尚不知是元帅在助段王子复国。若知晓是元帅,断不会派兵来犯。”
段宇轩笑道:“此所谓大水冲了龙王庙。既然都是故人,不如化干戈为玉帛。”
西门庆即命取来文房四宝,亲笔修书一封,备述大理变故及与扎西丹增相遇经过。书中写道:“...…今大理已定,段氏正统得续。望贵我两国永结盟好,互通商旅,共保西南太平...…”
扎西丹增感激不尽,道:“元帅宽宏大量,末将愿亲自回拉萨面见赞普,陈说利害,必使两国永罢刀兵。”段宇轩留其观礼,待登基后,携厚礼相赠,护送扎西丹增返回吐蕃。
却说上官虎领了将令,点起八千精兵,浩浩荡荡杀奔石门蕃与罗氏联军驻地。这上官虎本是猛将,今日更添三分威风:头戴熟铜狮子盔,身披铁叶连环甲,坐下乌骓马,手中九环大砍刀,真个是:
杀气腾腾贯九霄,威风凛凛震八荒。
刀光闪处鬼神泣,马踏联营敌胆丧。
那联军主帅杨虎龙、副帅阿果,早得探马急报,忙登高观望。但见宋军阵中,旗幡招展,刀枪如林,当先一员大将,正是号称万人敌的上官虎。杨虎龙倒吸一口凉气,对阿果道:久闻这上官虎有万夫不当之勇,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阿果本就心存畏惧,忙道:杨兄,宋军气势正盛,不如暂避锋芒,退回险要处再作计较。
二人计议方定,正要传令退兵,忽听阵前鼓声大作。上官虎一马当先,已率精骑突入前营。
杨虎龙见退路将被截断,只得硬着头皮,挺枪迎战,口中喝道:上官虎休要猖狂,吃我一枪!
上官虎哈哈大笑:来得好!正要拿你祭刀!手中九环刀迎风劈下,但听的一声巨响,杨虎龙虎口迸裂,长枪几乎脱手。
二将战不三合,杨虎龙已是汗流浃背。上官虎越战越勇,第九环刀法施展开来,但见刀光如匹练般将杨虎龙团团围住。忽听上官虎一声暴喝:刀背重重拍在杨虎龙背上,直打得他口吐鲜血,栽下马来。
早有宋军一拥而上,将杨虎龙捆得结结实实。
阿果见杨虎龙被擒,吓得魂飞魄散,拨转马头便要逃窜。上官虎眼明手快,取过铁胎弓,搭上狼牙箭,的一箭射中阿果坐骑后腿。那马吃痛,将阿果掀下马来。
上官虎纵马赶上,轻舒猿臂,竟将阿果生擒过来,掷于马前,厉声喝道:绑了!
主将双双被擒,联军顿时大乱。有那悍勇的藩将还要反抗,上官虎怒目圆睁,挥刀连斩三将,余者皆胆寒,纷纷弃械跪降。
不过半个时辰,这场战事便告终结。上官虎令部下清点战果:俘敌三千余,缴获粮草辎重较多,自家伤亡不过百余。
收兵回营后,那杨虎龙被缚在帐前柱上,犹自怒目圆睁,厉声喝道:若非马失前蹄,岂容你擒我!若真有本事,可敢与我单骑对决?
上官虎闻言不怒反笑,亲自上前为其松绑,又命人牵来杨虎龙的枣红马,掷还他的镔铁点钢枪,朗声道:今日便叫你输得心服口服!
众将士闻讯,纷纷围拢观战。但见校场之上,二人各持兵刃,相对而立。杨虎龙咬牙切齿道:此番必取你项上人头!
话音未落,杨虎龙已催马疾冲,手中点钢枪如毒蛇出洞,直刺上官虎心窝。这一枪凝聚了他毕生功力,快如闪电,狠似雷霆,观战众将无不惊呼。
好个上官虎,眼见枪尖将至,不闪不避,九环大刀倏然翻起,刀背正磕在枪尖三寸处。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杨虎龙只觉一股巨力顺着枪杆传来,整条右臂都麻了。
二马交错,杨虎龙回马再战,将祖传七星追月枪法使到极致。但见点点寒星笼罩上官虎周身要穴,虚实相生,变幻莫测。上官虎却如磐石屹立,大刀舞动间隐隐有风雷之声,任凭杨虎龙枪法如何精妙,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格挡开来。
战到三十回合,杨虎龙已是汗透重甲,枪法渐乱。上官虎窥个破绽,大喝一声:撒手!刀背重重拍在枪杆上。杨虎龙虎口迸裂,点钢枪脱手飞出三丈开外。
还不待他反应,上官虎已探身而过,轻舒猿臂,再次将杨虎龙生擒过来,掷于马前。
现在可服了?上官虎笑问。
杨虎龙满面羞惭,跪地拜道:“将军真天神也!末将...…心服口服!”
上官虎押着俘虏,凯旋而归。西门庆闻两路皆胜,大喜过望,重赏诸将。又闻上官虎收复杨虎龙,喜不自胜,连连称赞上官虎,并亲自询问杨虎龙阿果,好言抚慰,道:“二位若肯归顺,仍令统率旧部,随我北伐,如何?”
杨虎龙感其恩义,又见宋军强大,遂降。西门庆即命阿果收拢罗氏兵,仍驻大理与黔州交界处,以为屏障。
经此一战,西南诸藩震动,纷纷遣使来朝,表示愿奉段宇轩为主。西门庆见时机成熟,遂与段宇轩商议登基事宜。
段宇轩推辞道:“元帅,大理能免遭涂炭,全赖元帅神威。这王位合该由元帅坐才是。”
西门庆执其手道:“王子何必过谦?我等早有盟约,共图大业。你为大理之主,可安民心,又是我北伐根基。待中原平定,自有分晓。”段宇轩这才应允。
吉日选在八月中秋,段宇轩正式登基,去帝号,称大理王,仍用段姓,立阿依莫为后。那阿依莫本是苗家贵女,英武聪慧,与段宇轩并肩作战,情愫早生。此番结为连理,更是段宇轩稳固苗疆支持的重要举措。
大婚之日,大理城内张灯结彩,万众欢腾。苗家女儿唱起山歌,摆下竹竿舞;白族子弟吹起芦笙,跳起霸王鞭。各族百姓见新王尊重习俗,一视同仁,无不心悦诚服。
登基大典上,段宇轩封赏群臣:水生子为镇南大将军,龙玉凤为一品诰命夫人;上官虎为大将军;韩伟为靖海侯;阿依莫父兄皆受封赏;法明禅师为国师,石生为护国真人。降将扎西丹增授忠武将军,杨兴汉、阿永等藩部首领土官原职,赐金帛无数。
西门庆虽未受封,然段宇轩当众宣布:“西门元帅乃朕结义兄长,见君不拜,剑履上殿,军政大事,皆需咨议。”实际上仍以西门庆为尊。
正当庆典如火如荼之际,忽有数骑快马飞奔入城,马上骑士血染征袍,至王宫前滚鞍下马,嘶声高呼:“紧急军情!求见西门元帅!”
西门庆正在观礼,闻报心头一紧,急召来人。那为首哨探扑倒在地,泣不成声:“元帅,不好了!山东全境失守,宋金已然议和,宋向金称臣纳贡!各州诸位头领生死不明!”
犹如晴天霹雳,西门庆眼前一黑,几乎栽倒。段宇轩急忙扶住,连呼:“元帅保重!”
西门庆稳住心神,颤声问:“细细说来,究竟怎么回事?”
那哨探哭诉道:“自元帅南征,秦桧老贼把持朝政,尽撤北疆防务。金国完颜宗弼率二十万大军南下,山东张俊听信谗言,放弃抵抗,不战而退。张虎张彪赵德柱芦上漂朱天雄等守将不知所终。朝廷不但不救,反与金国议和,割让山东、河南,岁贡银绢各三十万,称金国为叔父!”
“啪”的一声,西门庆手中玉杯捏得粉碎,鲜血顺指缝流下,他却浑然不觉。双目赤红,仰天长啸:“秦桧奸贼!昏君赵构!尔等误国害民,罪该万死!”
众将无不义愤填膺,上官虎哇哇大叫:“元帅,还等什么?速速发兵北伐,杀奸臣,逐金虏,为弟兄们报仇!”
水生子亦含泪道:“元帅,山东弟兄随我等出生入死,今日遭此大难,岂能坐视?”
段宇轩慨然道:“元帅待我恩重如山,大理虽小,愿倾全国之兵,随元帅北伐!”
西门庆强忍悲痛,环视众将,沉声道:“诸位兄弟,宋室昏聩,自毁长城。金虏猖獗,荼毒中原。我等既掌西南,当顺天应人,挥师北伐,上报国仇,下雪民恨!”即传令三军缟素,祭奠阵亡将士。
次日,点将台上,西门庆白衣白甲,亲自主祭。台下十万大军,皆着素服,鸦雀无声。
西门爵酒于地,泣声道:“苍天在上,厚土在下。我西门庆今日立誓:必亲提雄师,扫清奸佞,驱逐胡虏,还我河山!若有违此誓,天诛地灭!”三军齐呼:“北伐!北伐!北伐!”声震四野。
正当群情激愤,许公公却急匆匆赶来,尖声道:“元帅三思!宋金既已议和,便是盟国。擅自兴兵,恐遭两国夹击。不若暂且隐忍,徐图后计。”
上官虎勃然大怒,一把揪住许公公衣领:“阉狗!再敢惑乱军心,老子剁了你喂鱼!”
西门庆摆手制止,冷冷盯着许公公:“公公莫非忘了?本帅已非宋臣,何来盟国之说?倒是公公,可是要回临安向秦桧复命?”
许公公吓得面如土色,连声高呼:“你……你敢造反?”西门庆那容他争辩,即令将其软禁,严加看管。
段宇轩进言道:“元帅,北伐事关重大,需从长计议。不如先稳固西南,广积粮草,打造战船,训练士卒。待时机成熟,水陆并进,方可成功。”
水生子亦道:“段王所言极是。末将愿往交趾、占城采购战象、犀甲,增强我军战力。”
龙玉凤道:“妾身可联络各地抗金义军,以为内应。”
西门庆从善如流,遂发下号令:广积粮草,打造战船,训练新军,联络义士,准备来年春暖花开时,誓师北伐。
却不料又有探马来报:大理掸人邦及蒲甘国竟趁大理内乱,攻占了腾冲府!
正是:
南疆初定展旌旗,北望中原泪满衣。
奸佞未除家国恨,又遭外邦骑头欺。
欲知西门庆与段宇轩如何应对?宋廷闻讯西门庆已不听调又怎么处理?山东失散兄弟下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