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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大秦:朕让你修长城,你造高达? > 第218章 跪下!向你看不起的神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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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跪下!向你看不起的神迹

淡黄色的粉末被小心翼翼地收集在一个小小的瓷碟里。

分量极少。

少到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其吹散。

但这,是希望的重量。

扁景捧着它,双手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如同捧着一件比他生命还要珍贵的稀世奇珍。

李源的目光落在瓷碟上,平静如水。

他点了点头。

“很好。”

他看向扁景那双布满血丝却亮得惊人的眼睛。

“现在,是时候证明它是神药,而不是毒药了。”

“学生……明白!”

扁景重重地点头,心中的信念从未如此坚定。

李源转身,对着院外一个如同影子般静静伫立了许久的黑衣甲士说了一句。

“可以了。”

那甲士无声地行了一礼,随即转身离去。

一个时辰后。

一辆通体漆黑、没有任何徽记的马车,在数名眼神冷峻、气息剽悍的黑冰台锐士的护送下,悄无声息地驶入了太医院的后门。

车门打开。

一股浓烈的、混杂着汗臭、血腥和死亡的腐朽气息扑面而来。

两名身材魁梧的锐士从车上抬下了一具用破旧草席包裹着的“东西”。

那,已经很难称之为一个人了。

他被放在简陋的担架上,身体正以一种极为恐怖的频率剧烈地、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牙齿在疯狂地打颤,发出“咯咯咯”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

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死人般的蜡黄色,嘴唇却是青紫的,干裂的口子里还在不断溢出白色的泡沫。

他,在发着致命的“寒战”。

“人,带来了。”

夏侯婴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了院子里。

他依旧是那身黑色的玄鸟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只是送来了一件无关紧要的货物。

“廷尉大牢,死囚。三天前突发‘瘴气’,高烧不退,胡言乱语。”

夏侯婴的声音冰冷而又简洁。

“太医去看过,说没救了,不出今晚必死无疑。”

他的目光扫了一眼那个在担架上痛苦挣扎的死囚,又看向李源。

“你要的人,我给你了。接下来的,看你的了。”

“多谢。”李源点了点头。

而这边的动静早已像一块巨石投入了太医院这潭死水之中。

“来了!来了!”

“黑冰台真的从大牢里提来了一个患了瘴气的死囚!”

“天呐!他这是要……要用活人试药?!”

消息瞬间传遍。

太医院炸开了锅!

夏无且带着他那群忠实的“信徒们”,几乎是以一种冲刺的速度赶到了这个偏僻的院落。

当他们看到那个在担架上已然只剩下半口气的死囚时。

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一种混杂着惊骇、愤怒与狂喜的复杂表情。

“疯了!”

“李源,他彻底疯了!”

夏无且的身体气得发抖,他指着李源,声音都变了调。

“以虚妄之言惑乱君上,已是死罪!”

“如今竟敢以活人试你那不知所谓的‘毒粉’!此等行径与草菅人命的邪魔外道有何区别?!”

“这,是谋杀!是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进行的一场彻头彻尾的谋杀!”

他激动地对他身后的弟子们大声咆哮。

“都看清楚了!用你们的眼睛都给我看清楚了!”

“把今天发生的一切,每一个细节都给我原原本本地记录下来!”

“这,就是他李源欺君罔上、残害人命的铁证!!”

一群老医官立刻掏出了随身携带的竹简和刻刀,一个个都摆出了准备记录“罪证”的架势。

他们的脸上洋溢着一种即将见证“异端”被审判的神圣光芒。

院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只剩下死囚那痛苦的、如同野兽般的呻吟,和刻刀划过竹简的“沙沙”声。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李源身上。

压力如同泰山压顶。

扁景的脸早已一片煞白。

他的手端着那碗用清水化开了淡黄色粉末的药汤,抖得几乎要拿不稳了。

他看着那些对他怒目而视、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的往日师长同僚。

他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

一只温暖而有力的手轻轻地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是李源。

“别怕。”

李源的声音平静而又充满力量,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

“你手中的不是一碗毒药。”

“而是一碗能将他从地狱里拉回来的救命仙丹。”

“他们不是在见证一场谋杀。”

“他们是在见死不救。”

“而你,扁景,你是在创造神迹。”

“去吧。”

创造神迹!

这四个字像一道闪电,狠狠劈中了扁景的灵魂!

他猛地抬起头。

看着李源那双充满了绝对自信与鼓励的眼睛。

他心中的所有恐惧、彷徨、犹豫,在这一刻尽数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无与伦比的巨大勇气!

对!

令君说的没错!

我是在救人!

我是在创造神迹!

扁景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坚定!

他不再颤抖。

他端着那碗药,大步走到了担架前。

在夏无且等人那如同看死人般的冰冷注视下。

他没有丝毫犹豫,一手捏开了死囚那紧咬的牙关。

另一只手,将那碗承载着一个全新医学时代的苦涩药汤,稳稳地尽数灌了下去!

做完这一切,扁景退到一旁,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

一个时辰。

像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院子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死死地盯着担架上的那个死囚。

他的情况似乎没有任何好转。

甚至那剧烈的寒战变得更加狂暴了。

夏无-且的嘴角已经忍不住向上扬起了一个残忍的、胜利的弧度。

“看……”

他刚要开口,说出那句他早已准备好的“回光返照,毒发身亡”的断言。

突然!

异变陡生!

那狂暴的、剧烈的、仿佛要将骨头都抖散架的颤抖……

停了!

就那么,毫无征兆地,戛然而止!

整个院子为之一静!

“死……死了?”一名年轻的医官下意识地喃喃出声。

但,紧接着!

所有人都看到,那死囚的额头上、胸口上,开始大颗大颗地渗出汗珠!

黏稠的、带着腥臭味的黑色汗珠!

“退……退烧了?”

“他……他在出汗!高烧在退!”

负责记录体征的一名医官失声惊叫起来,声音充满了不敢置信的骇然!

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所有人的眼珠子都快要从眼眶里瞪出来了!

在他们紧张到几乎要窒息的注视下。

那死囚身上的变化越来越明显!

那如同死人般的蜡黄色,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病态却又充满了生机的潮红!

他那青紫色的嘴唇也渐渐恢复了血色。

那急促而又微弱的呼吸变得平稳、悠长……

终于。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

那双紧闭了三天三夜、被认为再也不会睁开的眼睛,眼皮动了一下。

然后。

缓缓地,睁开了。

虽然那眼神依旧浑浊,充满了虚弱与迷茫。

但他,活了。

他真的,活了过来!

“水……”

一个沙哑的、干涩的、却又无比清晰的字眼,从他的喉咙里挤了出来。

“水……”

轰!

整个院子,所有人的大脑都仿佛被一颗真正的天外陨石给狠狠砸中了!

死寂!

死一般的寂静!

夏无且那张原本还挂着残忍笑容的脸,早已变成了一张刷了三层石灰般的惨白画布!

他不信!

他绝不相信!

他像一头被激怒的疯牛,猛地冲了上去!

他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扁景,颤抖着伸出那双曾为皇帝、为王公贵族诊断过无数次疑难杂症的苍老的手。

死死地抓住了那死囚的手腕!

他的三根手指搭在了脉搏之上,如遭雷击!

脉象……

虚!弱!游丝!

但……

平稳!

和缓!

生机,暗藏!

那是困龙脱锁、大病初愈的向生之脉!

而不是油尽灯枯、魂归地府的绝脉啊!

夏无且松开了手,像是被蝎子蜇了一下。

他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他难以置信地看了一眼那个已经能在他-人帮助下小口喝水的死囚。

又缓缓地抬起头,看向了那个从始至终都站在那里、神色没有半分变化的年轻的身影。

李源。

他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

那眼神没有嘲讽,没有得意,甚至没有丝毫的情绪。

那是一种俯瞰众生的悲悯。

是在看一只还不知道世界早已改变的可怜的井底之蛙。

夏无且一生的骄傲。

他数十年来建立起来的对于医道的绝对权威。

他所信奉的所有来自于古籍的金科玉律。

在这一刻。

在这一碗苦涩的、黄色的药汤面前。

在这一场发生于眼前的、死而复生的神迹面前。

土崩瓦解!

碎得连一片完整的瓦砾都找不到!

“噗通!”

一声闷响。

在所有人那呆滞的、骇然的、见了鬼一般的目光中。

大秦御医之首,位高权重的太医令——夏无且。

双腿一软。

竟直挺挺地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