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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见周瑜言辞恳切,陈宫这才开口:李牧此人,最擅虚实相生之计。非是我轻视吴侯的情报能力,但探子能查到的,往往都是他故意放出的假象。

当年李牧任濮阳令时,所有政务都交由县丞靳文打理。我成功策反靳文后,本以为濮阳已是囊中之物。

谁知当晚李牧就现身濮阳城。我与张邈在濮阳探得的情报,全是李牧精心布置的迷局。

要揣度李牧的真实意图,就必须摒弃所有已知情报。任何一个细节都可能误导我们的判断。

吕蒙又忍不住插话:没有情报怎么判断?

陈宫眯起眼睛:公瑾,管好你的部下。若是闲来无事,不如多读几本兵书,免得在此贻笑大方。

吕蒙顿时涨红了脸:你敢羞辱我?

阿蒙,去门外候着。周瑜摆了摆手。

吕蒙恶狠狠地瞪了陈宫一眼,却不敢违抗周瑜的命令。

周瑜凝视着江东六郡的地图,轻叹道:让公台兄见笑了。若依公台兄所言,我们掌握的情报皆不可信,那徐州对我们而言便如同迷雾笼罩。

陈宫嘴角微扬:未必如此。李牧故意泄露徐州情报,特别是广陵郡的消息,恰恰说明吕布的主力根本不在广陵。

张昭凑近地图,疑惑道:不在广陵?莫非去了淮南?

周瑜眉头紧锁:确有这种可能。如今寿春由曹仁驻守,既然李牧出现在吕布军中,说明其用兵范围已覆盖整个江北地区。

下邳、淮南,皆有可能。

也就是说,我们不仅要防备吴郡,丹阳郡和庐江郡同样需要警惕。

甚至,我们是否该考虑曹仁可能从寿春出兵?

张昭沉思道:若如此,我们岂非要分兵防守?万一吕布突然转攻吴郡,兵力分散如何抵挡?

众人陷入沉默。

无论是周瑜、陈宫还是张昭,此前都忽略了一个关键问题——吕布南下时,曹操可能会坐收渔利。如今李牧现身吕布军中,原先的防御部署已出现重大漏洞。

吕布不仅可能取道丹阳,甚至可能直接经寿春攻打庐江。

......

江畔渡口

简易营寨沿江而建,两百余骑兵倚靠战马休整。

好一支训练有素的骑兵!

远处观察的孙策暗自赞叹。

虽然江东骑兵稀少,但孙策并非不识货。本想趁敌军休整时突袭,现在看来这个计划难以奏效——稍有动静,这些骑兵就能立即上马应战。

吴侯,韩将军和程将军已从两翼包抄过来。

传令副将气喘吁吁地报告,来回奔波几乎耗尽了他的体力。

公瑾未免太过谨慎。

我率五百精兵足矣,何需援军?

唯有手刃这吴郡太守,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孙策愤然道。

传令程普、韩当,不得惊动马车中人!

副将只得再次前去传令。

江边

赵云望了望天色:张将军,该撤了,否则今晚无法抵达预定地点。

张辽笑道:没想到孙策如此沉得住气,看来是去调援兵了,可惜功败垂成。

夏侯兰惋惜道:“这些物件价值不菲,当真要留给孙策吗?

赵云淡然回应:子文无需不舍,这些对孙策是珍宝,待回许都后任你挑选。

突然杀声四起。

程普居左,韩当在右,孙策居中策马而来。

逆贼赵牧,受死!孙策怒喝一声,直取马车。

程普、韩当恐主公有失,急忙催马紧随。

营地骑兵见状纷纷上马突围。

孙策长枪直刺车厢,却觉触感有异。下马查看,只见车内空空如也,唯有一尊刻着血字的木人。

寿春城内,凉亭之中。

曹仁身着便服,面前摆着七弦琴,香炉青烟袅袅,茶具陈列。他手持《天下第一智将之曹仁兵法》,不时拨弄琴弦。

备周则意怠,常见则不疑......曹仁摇头晃脑诵读兵书。

将军!牛金甲胄铿锵而来,端起茶盏一饮而尽。

曹仁顿时变脸:这茶是赏玩的!

牛金不解:茶不喝难道供着?

别碰!曹仁急忙护住七弦琴,此乃重金所购!

牛金挠头:将军又不会弹,买琴作甚?

曹仁没有回答牛金的问题,他放下兵书,拾起折扇。

扇面清脆地展开。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他心中暗想:我曹仁,必将成为天下第一智将!

牛金不知道,曹仁正痴迷于效仿李牧的做派。无论是抚琴、品茗还是把玩折扇,都在刻意模仿。以往在许都时还稍加收敛,如今镇守寿春,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展现这些雅好了。

将军,您这扇子太小了,改日我给您摘片芭蕉叶做扇子,那才够威风。牛金憨笑着嫌弃道。

曹仁脸色一沉:不会说话就闭嘴!急匆匆来找我何事?

牛金赶紧从怀里掏出一个密封的竹筒:有您的密信。

曹仁皱眉擦拭竹筒上的汗渍:以后别把密信贴身藏着。

牛金愣住了。

今天将军怎么这么奇怪?密信不都是要贴身保管的吗?

拆开泥封,取出工侯纸的瞬间,曹仁整个人都焕发出神采。

是先生的来信!

在他心中,能让他真心尊称的唯有李牧。虽然荀彧等人也才华横溢,但只有李牧会耐心解答他的疑问。

十万大军的势?这是在考我啊!

曹仁感到棘手。虽然读过不少兵书,但很多问题仍是一知半解。

牛金,去请刘子扬。

不多时,刘晔来到凉亭。看到曹仁身边的琴、茶、书和折扇,不禁眉头微蹙。

子扬请坐,请用茶。

曹仁亲自为刘晔斟茶,刘晔连忙起身回礼。

将军有何要事相商?

虽然已不是初次经历这般礼遇,刘晔仍觉受宠若惊。

曹仁示意牛金退出凉亭,取出李牧的密信递与刘晔,神色凝重:子扬请看,先生命我率军赴庐江,需造出十万大军之势。然寿春仅万余兵马,此事令我颇为困扰。

刘晔细细研读密信,确认其中并无隐语,李牧所言确是要营造十万大军声势。

沉思片刻,刘晔进言:兵力不足可用器械补足。晔曾献发石车于工部,此物可抛巨石攻城,声若雷霆,故称霹雳车。工部马钧加以改良,以机械轮转 数十石,威力倍增。

江东之人未见过此等利器,必生畏惧。再增设旗帜,虚张声势,十人作百人之势,步步为营进军庐江。

曹仁闻言欣喜:既有此利器,何不顺势攻取庐江?

刘晔摇头:霹雳车运输不便,只宜袭扰。声势既成,当速返寿春。

见曹仁疑惑,刘晔解释道:将军可曾想过,先生为何只要求造势而不令攻城?此乃疑兵之计。若孙策误判我军主攻庐江,必调重兵防守,如此吕布方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若将军真取庐江,孙策大军压境,恐难全身而退。

曹仁恍然,取出纸笔欲记其言。刘晔见状,眼中闪过赞许之色。

“这只会打乱李先生的部署!”

“我们应迅猛攻打庐江郡,让孙策误判形势,随后迅速撤离,必能令其生疑,迫使其回师吴郡。”

“以虚实难测之策消耗孙策兵力,再施以雷霆一击,孙策岂能抵挡?”

“李先生神机妙算,真乃当世奇才!”

曹仁恍然大悟:“原来是疲敌之策!昔日先生在小沛击败桥蕤时,便用过此计。”

“兵法之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诱敌分兵,我则集中兵力,以众击寡。”

“多谢子扬指点!”

曹仁起身,豪情顿生:“妙才那厮前日来信,自夸横扫关西无人能敌,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哼,此番定要让他知道,谁才是曹营第一将!”

......

江畔。

孙策盯着马车中写着的朱漆木人,双目赤红。

木人旁搁着一封信笺:逆子孙策亲启。

强压撕信的冲动,孙策展信阅览:

人生天地,忠孝立身。破虏将军孙坚讨伐 ,死得其所;其子却背弃汉室,实乃不忠不孝之徒。父债子偿,子过父担。孙破虏生前万箭穿心,死后仍受刀剑加身,不知可曾悔生此逆子?——吴郡太守赵牧

赵牧老贼!

孙策面容扭曲,将信笺揉作一团掷于地上。

韩当、程普闻声赶来。

见朱漆木人,二将俱是变色。

韩当拾起信笺,须发戟张:赵牧竟敢如此辱没先主!末将 追击!

孙策翻身上马:不手刃此贼,誓不为人!

程普急拽缰绳:主公三思!此乃激将之法!那支骑兵能突破重围,必是精锐。恐有埋伏!

孙策怒喝:辱父之仇不共戴天!尔等畏战便留!

言罢策马扬鞭:诛贼者随我来!

程普急忙拦住韩当:“义公!主公正在气头上,完全听不进劝。对方能杀子义,就敢对主公开刀!我这就回去找公瑾,你一定要确保主公平安!”

韩当这才反应过来。

太史慈的武艺与孙策不相上下,却离奇战死!

韩当沉声道:“多亏德谋点醒,那些骑兵定是精锐中的精锐!我马上去追主公,德谋快回城,只有公瑾才能劝住主公了!”

事不宜迟。

程普立刻调转马头,火速赶回城中,匆忙找到周瑜:“公瑾,主公中了敌人圈套,现在怒火攻心紧追不舍,我们都劝不动!请公瑾速速随我们出城!”

周瑜脸色骤变:“子义战死虽令人悲痛,但伯符不该如此冲动,究竟发生了什么?”

程普递上信件,又讲述了马车木人之事。

周瑜看完信中挑衅之词,怒拍桌案:“可恨!子义之死只是幌子,这封信才是真正的毒计!李牧竟将伯符的性格摸得如此透彻!莫非他与伯符是故交?否则怎会这般了解伯符的心思!”

“公台兄,子布兄,军情紧急我必须出城,李牧的作战计划容后再议!”

周瑜心急如焚。

若孙策真有闪失,即便识破李牧的部署又有何用?

若是曹操在江东,定会嗤笑此等粗浅激将法岂能奏效,偏偏孙策就会中计!

程普又对张昭道:“子布先生,我们还截获了些蹊跷物件,稍后会有士兵送回,我先随公瑾出城。”

蹊跷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