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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契约成婚:陆少掌心娇甜又野 > 第157章 画作赠礼,定格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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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画作赠礼,定格期许

晨雾像一层被揉皱的纱,悬在花园上方迟迟不肯散去。月季花头低垂,露珠沿花瓣弧线下滑,砸在青石板,溅起极轻的“嗒”一声,像隐秘的倒计时。苏念星蜷在藤椅里,薄毯从肩头裹到脚踝,只露出一截瓷白的脚踝,冷得发粉。她怀里抱着一本边角卷翘的画册,却一页未翻——目光穿过雾,穿过灌木的剪影,牢牢系在二楼的落地窗上。那里,是她的“发射基地”,也是她偷偷酿造惊喜的星云。

陆廷渊端着牛奶走近,杯壁凝着细小的水珠,像被晨雾偷偷吻过。他俯身,把杯子递到她掌心,顺手替她拢紧毯子,指尖碰到她冰凉的耳廓,眉心立刻蹙起:“早上露重,下次记得戴耳罩。”声音低而哑,带着刚起床的颗粒感,却裹着糖浆般的温度。

苏念星没回答,只是抬眼看他。雾气在她睫毛上结了一层细小的水膜,映得瞳孔愈发黑亮,像被雨水擦过的黑曜石。她忽然伸手,指尖点在他锁骨中央,那里有一颗褐色小痣,她总爱开玩笑说这是她的“导航星”。“我在想,”她声音轻得像怕惊动雾,“等那幅画干透,我要给它起个暗号名。”

“暗号?”陆廷渊挑眉,指腹摩挲她冻得发粉的指尖,“比如?”

“比如——”她拉长尾音,像猫伸懒腰,“‘L·S·x-β’,我们仨的代号,后面那个β,代表宝宝的小宇宙还没正式爆发。”

男人低笑一声,胸腔震动,连带晨雾都颤了颤。他没追问,只把她手指包进掌心,像把一枚即将脱轨的小行星重新捕获。他知道她向来如此:把浓烈的情感拆成细小的光斑,再悄悄藏进画布的经纬里。你越追问,她越躲闪;你若耐心等待,她会在某天夜里把整片银河塞进你手心。

上午九点,陆廷渊去公司。车子尾灯刚消失在林荫道尽头,苏念星便拎着一只空画筒溜进创作室。门合上的瞬间,她背靠着门板长舒一口气——像偷渡者终于登陆秘密岛屿。房间中央,那幅未干的油画被悬空架着,窗口的风吹得画布微微鼓起,仿佛一颗心脏在暗处跳动。

画面里,三颗星辰呈等边三角,彼此以光年做半径,却用引力做锁链。最大那颗是钴蓝,最小那颗是奶白,中间那颗则带着微微的粉,像黎明前最柔软的一抹霞。星图秘纹不再只是家族图腾,而是一条条被拆散的脐带,缠绕又松开,最终汇成一句无声的摩斯密码——“wele home”。

她走近,从抽屉里取出一支000号勾线笔,蘸了极淡的赭石色,蹲在画布右下角,开始写“暗号”。字母只有三毫米高,不借助放大镜几乎看不见:L·t·Y 与 S·N·x 交叉成一个小小的心形,心尖处,她用钛白点了一颗几乎透明的星。最后一笔落下时,腹中的宝宝恰好转了个身,像小鱼甩尾,溅起她胸腔里一阵隐秘的浪花。

“你也满意这个签名,对不对?”她对着肚子小声说,声音像落在呢绒上的雨。回应她的,是又一次柔软的顶撞——仿佛孩子用尚未成形的拳头,敲了敲她的子宫壁,当做盖戳。

中午,司机老赵送她进城。装裱店藏在一条爬满紫藤的老巷,木门一推,风铃碎响。张师傅戴着老花镜,镜腿用胶布缠了两圈,像坚守最后阵地的老兵。见她来,他直接掀开工作台绒布——画已被嵌进浅棕色实木框,木纹里夹着金丝,在顶灯照射下浮起细碎的银河。玻璃是博物馆级低反射,防紫外线、防红外、防一切可能伤害颜料的“恶意”。衬布用的是日本老坊真丝,颜色介于晨雾与烟灰之间,把画里的温柔无限放大。

“背面给你加了个小机关。”张师傅压低声音,像分享某种地下暗号。他指了指框底——一条极细的拉环,轻轻一拽,会掉出一张水彩纸,上面是她怀孕三个月时随手画的“小星星”b超图,被缩印成一寸照片大小,背面写着:给第一次当爸爸的他。

苏念星鼻尖一热,指腹抚过拉环,金属冰凉,却让她眼眶发烫。她想起陆廷渊第一次听见胎心仪里“小火车”声音时的表情——那个在商场上杀伐决断的男人,竟在诊室里红了眼眶,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像要把那阵心跳声攥进血肉。

傍晚,画被运回别墅。她没让工人经手,自己抱着电梯上楼,像抱着一枚易碎的时空舱。客房衣柜深处,已被她提前清空,画框被平放在绒布上,再盖上一层无酸纸。关柜门之前,她忽然俯身,用唇尖碰了碰玻璃——留下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唇印,像给未来埋下一颗玫瑰色的雷。

夜里,陆廷渊回来。洗完澡,他照例拿着妊娠油给她涂肚子。房间只留一盏壁灯,光线昏黄,照得他睫毛在眼下投出细长的阴影。掌心沾着油,从她肋弓一路滑到耻骨,再绕回肚脐,画出一个又一个圆。每画一圈,他就低头吻一下她的额,像在完成某种古老仪式。

“今天宝宝乖不乖?”他问,声音被热水蒸得低哑。

“乖。”她笑,指尖穿插他发间,“还帮我选了颜色。”

他挑眉,显然不信,却也没追问。只是在收尾时,忽然俯身,用极轻的声音在她小腹上留下一句:“谢谢你,小星星,保护妈妈。”那一瞬,苏念星觉得整片黑夜都被撕开了一道口子,有光倾泻而下。

接下来的日子,婚礼倒计时像被拧紧的发条。宾客名单、菜单、乐队、花艺……陆廷渊事事亲力亲为,却从不过问那幅“失踪”的画。他给她留足暗室,让她在自己的星系里悄悄完成最后调试。只在偶尔深夜,他会发现她枕边的手机亮着——停在计时器界面,剩余天数:07、06、05……像某种无声发射。

婚礼前夜,老宅灯火通明。苏念星趁陆廷渊被伴郎团拉去试最后一套礼服,溜进客房,把画取出。她换了新的外包装——用的是婚礼主纱同款蕾丝,拆下一段裙边,亲手缝成一只束口袋,袋口系一条极细的银链,是她项链上多出来的一截。链坠是一粒珍珠,从她外婆的嫁衣上拆下,象征“代代相传”。

一切就绪,她把画靠在床头,拍了一张极暗的照片:画面只露出一角,星辰的光被压低,像在等待破晓。她点开微信,把照片发给自己——定时发送:明天上午十点十八分,仪式开始前十分钟。那是她准备把画递到他手里的瞬间。届时,她会附上一句语音:“陆先生,这是你的登机牌,目的地:余生。”

做完这一切,她长舒一口气,转身去浴室。却没注意到,窗外树影里,有一道红光一闪而逝——像相机对焦时的辅助灯,也像狙击镜的十字线。

午夜十二点,她起夜。走廊感应灯亮起时,她忽然发现:客房门被推开一条缝,黑暗里,有极轻的“咔哒”声,像金属扣合。她心口一紧,赤脚走过去,推门——

画不见了。

蕾丝束口袋被扔在地上,银链断了,珍珠滚进地板缝隙,像一滴来不及坠落的眼泪。窗外,夜风把窗帘吹得鼓起,仿佛有人刚从这里抽身而退。苏念星站在空荡的门口,小腹猛地一紧,宝宝剧烈地踢了一脚,像发出警报。

她颤抖着摸出手机,想拨陆廷渊,却先一步看见一条陌生彩信——

照片里,那幅画被架在一间废弃工厂的灯下,画布中央,三颗星辰被人用红色颜料粗暴地画上大大的“x”,右下角,她的暗号被刀片刻花,L·t·Y 与 S·N·x 被拦腰斩断,只剩半截心形,像被撕开的胸腔。配文只有一句:

“惊喜?还是惊吓?——游戏开始。”

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惨白如霜。腹中的孩子再次踢打,这一次,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她扶住墙,缓缓滑坐,喉咙里挤出一声极轻的、破碎的呜咽:

“陆廷渊……”

窗外,月亮被云彻底吞没。倒计时:00:09: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