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林逍就被黑子的轻吠叫醒了。窝棚外的篝火早已燃尽，只剩下一堆泛着白灰的炭火，清晨的山雾裹着松针的寒气，透过鹿皮缝隙钻进来，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推了推身边的虎子：“醒醒，该出发了，趁早上凉快好找猎物。”
虎子揉着眼睛坐起来，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哥，我咋感觉刚闭眼呢。”说着摸了摸身边的三八大盖，确认枪支还在才放心地下了地。两人简单洗漱了一番，就着昨晚剩下的烤猪肉啃了两个干饼子，算是早餐。七只猎狗早已在窝棚外等候，黑子嘴里叼着块树皮，见林逍出来就把树皮放在他脚边，摇着尾巴邀功。
“走吧，今天先去柞树林碰运气，争取找到梅花鹿。”林逍拍了拍黑子的头，率先往柞树林方向走去。经过一夜的休整，山林里的湿气更重了，草叶上挂着晶莹的露珠，踩上去湿漉漉的，裤脚很快就被打湿。阳光透过树梢的缝隙洒下来，在布满落叶的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柞树的清香和浆果的甜气。
柞树林比昨天来时更显幽深，碗口粗的柞树密密麻麻地生长着，树枝交错缠绕，形成一张巨大的绿网。树下的灌木丛长得十分茂盛，齐腰高的杂草间点缀着红色、紫色的浆果，不时有山雀在枝头跳跃，发出清脆的鸣叫声。虎子边走边摘了颗红浆果放进嘴里，酸甜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哥，这浆果真甜，比家里种的草莓还好吃。”
林逍也摘了颗尝了尝，确实酸甜可口：“这是山丁子果，能吃，就是不能多吃，容易反酸。你看这林子，浆果多，小动物就多，大型野兽也乐意来这儿觅食，咱们仔细点找，肯定能发现踪迹。”说着放慢脚步，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手里的砍刀轻轻拨开挡路的杂草，尽量不发出太大的声响。
七只猎狗在前头开路，黑子和大虎走在最前面，鼻子不停地嗅着地面，偶尔对着某个方向轻吠几声。青芽和二虎则在两侧警戒，耳朵竖得笔直，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林逍和虎子跟在后面，脚下的落叶厚得能没过脚踝，踩上去发出“沙沙”的声响，在寂静的山林里格外清晰。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虎子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头顶的树枝：“哥，你看！又是猴头菇！”林逍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棵粗壮的柞树枝桠上，挂着好几簇猴头菇，最大的那簇足有碗口那么大，菌盖毛茸茸的，像极了猴子的脑袋。“品相不错，摘下来带着，回去能卖不少钱。”林逍说着，爬上旁边的石头，小心翼翼地将猴头菇摘下来，放进背篓里铺好的粗布里。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里，两人又在柞树林里找到了不少猴头菇，背篓的一角都被装满了。虎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哥，这猴头菇真不少，可咱们要找的梅花鹿连个影子都没见着啊，该不会这柞树林里根本没有吧？”林逍蹲下身，仔细查看地面上的痕迹，除了一些野兔、山鸡的蹄印，连梅花鹿的蹄印都没发现。“看来梅花鹿没往这柞树林来，这林子浆果虽多，但开阔度不够，梅花鹿更喜欢红松林那种既有遮蔽又有开阔地带的环境。咱们别在这儿耗着了，去红松林碰碰运气，说不定能找到。”
就在这时，走在最前面的黑子突然停下脚步，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对着前方的密林低吼起来，尾巴紧紧夹在两腿之间，一副十分警惕的样子。其余几只猎狗也纷纷停下脚步，围着黑子形成一个半圆，对着同一个方向狂吠。林逍心里一紧，连忙按住虎子的肩膀，示意他蹲下：“别出声，有情况！”
两人猫着腰，慢慢往前挪了几步，透过柞树的缝隙往前望去。只见三百多米外的一片空地上，一个巨大的棕色身影正趴在地上啃食着什么，那身影足足有小牛犊那么大，棕褐色的皮毛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油光。突然，那身影猛地站了起来，转过身露出了全貌——竟是一头体型硕大的棕熊！
“我的娘啊！这么大的熊瞎子！”虎子吓得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都有些发颤。林逍也暗自心惊，这头棕熊比他上次遇到的那头大了足足一圈，看体型保守估计有一千四百斤重，肥厚的熊掌比人的脑袋还大，锋利的爪子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嘴里还叼着半只被咬死的野猪，嘴角挂着鲜红的血迹。
林逍连忙捂住虎子的嘴，压低声音：“别说话！咱们在它下风口，它没发现咱们！”他心里快速盘算起来：这头棕熊体型太大，战斗力极强，他们只有两人七狗，而且没有携带专门的猎熊工具，铁网和铁尖枪都放在搭窝棚的石头缝里，根本没有做好猎杀这么大棕熊的准备。要是贸然动手，别说猎杀棕熊，能不能全身而退都不好说。
可要是就这么走了，林逍又有些不甘心。这么大的棕熊，熊胆、熊肉、熊皮都是值钱的好东西，要是能猎杀，卖的钱足够养殖场扩大一倍规模了。他抬头看了看棕熊，只见它正低头享用着猎物，时不时抬起头警惕地望一眼周围，嗅觉极其灵敏的它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鼻子不停嗅着空气，朝着两人的方向望了过来。
林逍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连忙拉着虎子往后退：“先撤！这熊太大了，咱们没准备好，硬拼太危险。先记住这个地方，等回去拿了工具，做好万全准备再来找它算账！”虎子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连忙点了点头，对着猎狗们吹了声口哨，示意它们安静下来。
两人牵着猎狗，慢慢往后退，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棕熊望了一会儿，没发现异常，又低下头继续啃食猎物。直到退到一百多米外，林逍才拉着虎子转身，快步往窝棚的方向走去。走出柞树林，两人都松了口气，后背的衣服都被冷汗浸湿了。
“哥，刚才吓死我了，那熊瞎子要是发现咱们，咱们肯定完蛋了！”虎子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地说。林逍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谁说不是呢，那熊至少有一千四百斤，一巴掌就能把人拍碎。不过咱们也不是白来，记住了它的位置，等回去拿了铁网和铁尖枪，再想办法猎杀它。”
回到搭窝棚的地方，林逍先把背篓里的猴头菇取出来，找了个隐蔽的山洞，用石头把洞口堵住，又在外面铺了些杂草，做好伪装。“猴头菇先藏在这儿，免得带着碍事。”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咱们往西边走，去红松林看看，那边说不定有别的猎物。”
两人稍作休息，就背着背篓，带着猎狗往西边的红松林走去。红松林比柞树林更加茂密，高大的红松直插云霄，树干粗壮挺拔，需要两人合抱才能围住。茂密的枝叶层层叠叠，将天空遮得严严实实，只有零星的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形成一个个光斑，像撒了一地的碎金子，唯美又神秘。
“这红松林真漂亮啊！”虎子忍不住感叹道。林逍却皱了皱眉：“漂亮是漂亮，就是太危险了。遮天蔽日的，视线不好，很容易遭遇野兽偷袭。而且红松的松果多，吸引了不少啮齿类动物，肯定也有不少捕食者。咱们小心点，别走散了。”
两人放慢脚步，在红松林里仔细搜寻起来。红松林的地面铺着厚厚的松针，踩上去软软的，像铺了一层地毯。松针的清香扑面而来，让人精神一振。猎狗们也更加警惕，黑子和大虎在前面开路，时不时停下来嗅一嗅地面，其余几只狗则在两侧和后方警戒，形成一个严密的保护圈。
走了一个多小时，除了几只被猎狗抓住的兔子和松鸡，并没有发现大型猎物的踪迹。虎子有些泄气：“哥，这红松林这么大，咋就没个大猎物呢？”林逍笑着说：“别急，大型猎物都很狡猾，不会轻易暴露行踪。再找找，肯定能发现。”
又走了一个多小时，就在两人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黑子突然对着前方的一片灌木丛低吼起来。林逍和虎子连忙蹲下，顺着黑子的目光看去，只见灌木丛后露出了一个小小的身影，正低着头啃食着地上的嫩草。仔细一看，竟是一头小狍子，体型不大，也就五六十斤重，毛色呈浅棕色，看起来十分稚嫩。
“是狍子！”虎子眼睛一亮，连忙摸出背上的飞石索，就想扔过去。林逍却按住他的手，自己从背篓侧边摸出备好的飞石索：“别慌，这小狍子品相好，性子看着也温顺，正好养在咱们的狍子养殖场里，扔准点别伤着它！”说着手腕一甩，飞石索带着风声朝小狍子的前腿缠去。可小狍子警觉性极高，听到动静猛地抬头，后腿一蹬就往灌木丛里窜，飞石索“啪”地砸在旁边的树干上，只缠住几根枯枝。虎子见状就要举枪：“哥，没套着就打了吧，好歹是块肉！”林逍一把按住枪管：“不许打！幼崽不能杀，再说咱们要的是活的养着，打坏了就没用了。让它走，以后有的是机会抓成年狍子。”
林逍摇了摇头：“咱们打猎也要讲规矩，不杀幼崽，这样才能保证以后还有猎物可打。再说，这么小的狍子，肉也不多，放它走吧。”虎子想了想，觉得林逍说得有道理，便收起了飞石索。两人静静地蹲在原地，看着小狍子啃食完嫩草，蹦蹦跳跳地消失在灌木丛中，才站起身继续往前走。
“哥，你看那边！”就在这时，虎子突然指着前方一棵巨大的云杉树喊道，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林逍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云杉树旁边的开阔地上，一群棕褐色带白斑的身影正在悠闲活动，足足有五六只，体型矫健匀称，成年公鹿头顶长着分叉的枝状犄角，正是他们苦苦寻觅的梅花鹿！之前在柞树林没找见，没想到在红松林遇上了——这里松针厚实、视野通透，确实更合梅花鹿的习性。这鹿性子机警又善奔，肉质细嫩，鹿茸、鹿皮更是价值不菲的珍品，能在这儿遇上真是运气爆棚。
“太好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林逍心里一阵狂喜，压低声音快速部署，“虎子，你往左边绕二十米，枪口锁定西边那只壮实的成年公鹿！我从右边切过去，瞄准中间那只公鹿，别碰幼崽和母鹿！黑子带着青芽、大灰绕后堵退路，大虎二虎跟着虎子，大黄二黄守我两侧！动作轻，踩松针缝隙走，千万别惊着它们！”虎子眼神发亮地点头，握紧三八大盖猫着腰往左挪，鞋底碾过松针时几乎没发出声响。林逍则将56半的保险打开，食指虚搭在扳机上，跟着黑子往右侧迂回，脚下特意避开干枯树枝，只踩在厚厚的松针堆上，尽可能减少动静。
两人一狗群的动作像极了山林里的顶级猎手，悄无声息地形成扇形合围。梅花鹿群正低头啃食云杉树下的嫩苔和松针，阳光透过枝叶洒在它们身上，棕褐色皮毛上的白色斑点在光影中格外醒目。偶尔有成年公鹿抬起头，晃晃分叉的犄角警惕扫视，可它们只闻到松针和泥土的自然气息，完全没察觉到混在风里的人味和狗味——红松林的风带着松针清香，正好掩盖了两人的气息。林逍借着老红松的树干掩护，慢慢举起枪，准星稳稳锁定中间那只公鹿，它体型饱满，鹿茸分叉整齐，正是最值钱的品相。距离拉近到四十米，这是56半连发最稳的射程，林逍对着黑子做了个握拳的手势，黑子立刻绷紧身体，尾巴平举，只等主人发号施令。
就在这时，一只幼鹿突然抬起头，对着林逍的方向发出一声短促的“呦”叫，母鹿立刻竖起耳朵，带动整个鹿群往右侧骚动。“动手！”林逍低喝一声，扣动扳机的同时，黑子率先扑了出去，青芽和大灰紧随其后，直扑梅花鹿群的后方，截断它们的退路。林逍的56半喷出火舌，第一颗子弹精准命中中间那只公鹿的脖子，鲜血瞬间喷溅在松针上，公鹿往前踉跄两步，轰然倒地。几乎同时，虎子那边也传来枪声，“砰”的一声脆响，西边那只公鹿的后腿被击中，膝盖处炸开一团血花，它惨叫着单腿蹦跳着想要突围，却被赶上来的大虎二虎死死咬住后腿。
梅花鹿群彻底乱了，剩下的母鹿和幼鹿惊慌失措地往灌木丛窜去，猎狗们恪守指令，只拦公鹿不碰母鹿和幼崽，任由它们逃进密林。林逍迅速调整枪口，对准那只单腿蹦跳的公鹿补了一枪，子弹击中它的腹部，公鹿闷哼一声，重重摔在地上，四肢抽搐着不再动弹。此时黑子正盯着一只试图回头的母鹿低吼，林逍连忙吹了声短哨示意它停手：“别追了，母鹿和幼崽留着，咱们要的是公鹿，够了！”黑子立刻停下脚步，摇着尾巴跑了回来，嘴里还叼着一撮梅花鹿的绒毛。
林逍快步走到倒地的公鹿身边，确认两只都已断气，才松了口气。虎子喘着粗气跑过来，拍着林逍的肩膀：“哥，你这枪法真神了！一枪就致命！咱们找了一早上，总算没白费功夫，一下就弄到两只公鹿！”林逍蹲下身检查猎物，脸上满是笑意：“这两只公鹿品相都好，鹿茸完整，皮毛上的白斑一点没损坏。刚才那枪要是慢半秒，鹿群就全跑了，多亏了黑子它们堵得及时。”他抬头看了看母鹿和幼鹿消失的方向，又道：“放它们走也对，留下种群，以后才有得猎。”两人看着地上的两只梅花鹿，都难掩兴奋——这可是实打实的好收成。
“这趟真是值了！”虎子绕着两只梅花鹿转了一圈，啧啧赞叹，“哥，你看这体型，每只都得有一百二十公斤上下吧？除去内脏也有百来公斤净肉，再加上这对鹿茸，卖了钱养殖场的扩建费就差不多够了！”林逍点点头，伸手摸了摸公鹿的鹿茸：“没错，这鹿茸分叉均匀，质地饱满，是上等货。咱们不杀幼崽、不碰母鹿，既守了打猎的规矩，也给这梅花鹿群留了后路。”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先处理内脏，然后整只运走，别分割，整只存放更能保新鲜，皮毛也能保持完整，卖价更高。”
两人立刻动手处理，林逍先将两只梅花鹿的四条腿分别绑紧，让虎子按住鹿身固定，自己拿起锋利的砍刀，从腹部下方轻轻划开一道小口——动作格外小心，既要取出内脏，又不能损坏皮毛和珍贵的鹿茸。他伸手进去将完整的内脏掏出来，梅花鹿的心脏还在微微跳动，肝和肠也都完好。林逍将内脏往地上一放，对着黑子吹了声短哨，黑子立刻走过来，低头叼起鹿心就往旁边的石头上拖，其他猎狗都乖乖蹲在原地，眼巴巴地看着却不敢上前。这是山里打猎的老规矩，头狗要先享用最肥美的内脏，确立族群里的威严。黑子快速啃完鹿心，又叼起一块肝脏嚼着，其他猎狗才敢围上来，争抢着撕咬剩下的内脏，一时间只听见狗牙撕咬肉的“咯吱”声。
等猎狗们把内脏分食干净，林逍和虎子开始处理鹿身。他们先将两只梅花鹿抬到旁边的小溪边，用溪水轻轻冲洗皮毛上的血迹——梅花鹿皮毛带着天然白斑，完整度直接影响卖价，两人格外小心，只用手掌蘸水轻轻擦拭，生怕搓揉破坏纹路。冲洗干净后，林逍先小心地取下两只公鹿的鹿茸，用带来的粗布层层包好，放进背篓最底层——这可是比鹿肉还值钱的宝贝，得重点保护。“咱们不分割鹿肉，整只存放！”林逍一边说着，一边找了些结实的藤蔓，将每只鹿的四肢捆扎紧实，做成便于拖拽的样式，“整只泡在溪水里保鲜，皮毛和肉质都能保持最好的状态，比切块强多了。”虎子点点头，帮着林逍将藤蔓牢牢系在鹿的犄角上：“还是哥想得周到，整只卖出去，买家也更喜欢，能多卖不少钱。”两人分工，一人扛起一只鹿的犄角试了试重量，虽然沉，但还能拖动。
处理完血迹和捆扎，两人一前一后，各自拖着一只梅花鹿往昨天藏野猪的地方走去。林逍特意选了松针厚实的路线，减少鹿身与地面的摩擦，避免损坏皮毛。“幸亏这红松林到小溪边的路还算平整，不然这一百多公斤的大家伙还真不好弄。”虎子一边拖一边喘着气说。林逍笑着回应：“这就叫好事多磨，等把它们卖了，这点力气就都值了。”
到了小溪边藏野猪的水湾处，林逍仔细查看了周边环境，选了个水流平缓、水深足够的位置。两人合力将两只梅花鹿轻轻放进水里，确保鹿身完全被水淹没，又找了几块大青石压在鹿的四肢上，防止被水流冲走。“这溪水冰凉，整只泡在这里，放个两三天都新鲜。”林逍拍了拍手，看着水里的猎物满意地说。旁边泡着的野猪肉也完好无损，散发着新鲜的气息，这次进山的收获真是超出预期。
到了小溪边，林逍找了个水较深的地方，将装着梅花鹿肉的编制口袋放进水里，用石头压住袋口，确保不会被水流冲走。昨天泡在水里的野猪肉也完好无损，散发着新鲜的气息。“这样泡着，再放两天也没问题。”林逍拍了拍手，满意地说。
安置好梅花鹿，两人带着猎狗们往窝棚方向走去。虎子手里提着几只兔子和松鸡，笑着说：“哥，今晚咱们就吃烤兔子和松鸡，那梅花鹿肉太珍贵，可不能随便烤着吃，留着卖大钱！”林逍点点头，赞同道：“说得对，这梅花鹿是咱们的重头戏，可不能浪费。今晚就吃这些小猎物，足够咱们饱餐一顿了。”
回到窝棚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林逍捡了些干柴，堆在窝棚旁边，用打火石点燃。火焰“噼啪”地燃烧起来，照亮了周围的树林，也驱散了夜晚的寒意。虎子则将兔子和松鸡处理干净，用树枝串起来，架在火上烤。
肉在火上烤得滋滋作响，兔肉的鲜嫩和松鸡的紧实香味混合着松针的清香弥漫开来，在山林里格外诱人。林逍不时翻动着烤肉，控制着火候，等外皮微微焦黄就撒上点盐。没过多久，兔肉和松鸡就都烤好了，两人大口吃着烤肉，虽然没吃到梅花鹿肉，但想到今天的收获，心里也满是满足，连说好吃。
“哥，咱们明天咋弄？还去柞树林找那只棕熊吗？”虎子一边吃着烤肉，一边问。林逍咬了一大口肉，沉思了一会儿说：“明天先去高处观察一下那只棕熊的动向，看看它还在不在原来的地方，有没有移动的痕迹。那只棕熊太大了，不能贸然制定战术，等观察清楚它的活动规律，咱们再做计划也不迟，安全第一。”
“那咱们要不要先把铁网和铁尖枪取出来备着？”虎子问道。林逍放下手里的烤肉，擦了擦嘴说：“不用急着取，先观察情况。要是熊还在那儿没动，咱们再回来拿工具也不迟；要是它换了地方，咱们还得重新找踪迹，带着工具反而累赘。先摸清它的底细，比如它什么时候觅食、什么时候休息、活动范围有多大，这些都搞清楚了，才能对症下药。”
虎子点点头：“嗯，你说得对，那熊瞎子太邪乎了，一千四百斤的大家伙，万一没摸清情况撞上去，可不是闹着玩的。”他咬了口烤兔肉，又道：“不过咱们这趟也值了，柞树林没找着梅花鹿，没想到红松林里遇上了，一下弄了两只公鹿，每只除去内脏都有百来公斤净肉，再加上那对值钱的鹿茸，卖了钱足够养殖场添不少东西了。”林逍笑了笑：“那是自然，进山打猎就得沉住气，找对地方比瞎转悠强，能有这收获已经很不错了，别贪多。”
两人不再聊猎熊的事，转而说起家里的养殖场，聊起沈歌和晓梅照看的那些幼崽，越聊越有劲头。吃完烤肉，林逍往篝火里添了些干柴，让火焰保持一定的亮度，既能驱散野兽，又不会太显眼。“今晚咱们轮流守夜，你守上半夜，我守下半夜。让猎狗们也放风，黑子和大虎警醒，有动静它们肯定先叫。”
“行，我守上半夜。”虎子说着，从背篓里拿出鹿皮铺在窝棚门口，手里握紧了三八大盖。猎狗们也纷纷趴在窝棚周围，黑子和大虎趴在虎子身边，警惕地望着周围的树林，耳朵时不时动一下，不放过任何一丝声响。
林逍钻进窝棚里，铺好鹿皮和松针，躺了下来。窝棚里很暖和，没有外面那么冷。他听着外面的篝火燃烧声、猎狗的呼吸声和偶尔传来的虫鸣声，心里渐渐平静下来。他知道，明天的行动将会十分危险，但为了能获得丰厚的收益，为了能让养殖场扩大规模，让乡亲们过上更好的日子，他必须冒险一试。
半夜时分，林逍被虎子叫醒换班。外面的火焰已经小了很多，只剩下一堆篝火。虎子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哥，我守了半宿，啥动静都没有，就是有点冷。”林逍接过他手里的枪，往篝火里添了些干柴：“你去睡吧，我守着。”
虎子钻进窝棚后，林逍靠在窝棚门口，望着外面的夜色。月光透过树林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猎狗们都睡着了，只有黑子趴在他脚边，耳朵时不时动一下。林逍摸了摸黑子的头，心里想着明天的计划：先去高处观察棕熊的动向，然后回来准备工具，制定详细的战术，争取一击成功。
天快亮的时候，林逍听到远处传来几声狼嚎，声音很远，应该在几里地之外。他连忙握紧了手里的枪，警惕地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黑子也醒了过来，对着远处低吼几声，然后又趴在了地上。林逍知道，狼一般不会单独行动，肯定是一群，但只要他们不主动招惹，狼群也不会轻易攻击人。
过了一会儿，狼嚎声渐渐消失了。林逍松了口气，往篝火里添了些干柴，火焰又旺了起来。他拿出饼子，就着烤好的兔肉吃了起来，算是早餐。吃完早餐，天已经亮了，树林里渐渐热闹起来，鸟儿的鸣叫声、猴子的啼叫声此起彼伏。
虎子也醒了过来，揉着眼睛走出窝棚：“哥，早啊！昨晚没什么事吧？”林逍摇摇头：“没事，就是远处有狼嚎，离得远，不碍事。咱们收拾一下，先去高处观察棕熊的动向。”两人开始收拾东西，将剩下的烤肉装进布包，熄灭了篝火，又检查了一下枪支和子弹，确保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