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宫暖阁,烛火摇曳,金砖地面泛着刺骨冷光。
万历端坐龙椅,指节攥紧密报,纸页皱成一团。
额角青筋突突跳,后背冷汗浸透龙袍。
陈默的供词似淬毒冰锥,直扎心头!字字破假象,他非大明暗卫,而是努尔哈赤的棋。
埋在紫禁城多年,如今的目标竟然是三岁朱徵妲!
好一个努尔哈赤!”万历猛地拍案,龙案上的茶盏震得哐当乱响,茶水泼溅。
“朕竟让豺狼卧于榻侧!险些害了朕的宝贝孙女!”
“汪汝修!周虎!”怒喝如雷,震得烛火颤栗:“竟敢妄想炸工坊!杀能臣!”
殿外,脚步声轻捷,朱由校快步而入,身后跟着个小不点,朱徵妲挎着绣春囊,迈着碎步,小短腿倒腾得飞快。
张清芷紧随其后,腰间佩刀寒光闪烁,半步不离。
女童仰头,望向内殿怒容满面的万历,小手死死攥住朱由校的衣摆,指节泛白。
“皇爷爷,陈默哥哥不凶。”软糯的声音,像一缕清风,划破满殿戾气:“只是他眼睛里,有乌云。”
万历心中一软,俯身将她抱起,指腹轻轻摩挲她的发顶:
“朕的妲儿心慧,竟能看穿这等奸佞。”
“皇爷爷,”朱徵娟随后而入,眉宇间带着忧色,“陈默已被舅舅押在诏狱,
张护卫亲自验看过,他身上伤势不浅,却无拼死反抗之相。”
话音刚落,锦衣卫千户郭振明躬身进殿,沉声回禀:
“启禀陛下、三位殿下,陈默被俘时未做殊死搏斗,臣等盘问时,他对刺杀郡主之事供认不讳,只字不提努尔哈赤的后续部署。”
郡主是如何识破他的?郭振明忍不住问道。
朱徵妲抬起头,眨着天真的大眼睛:他的眼神总是在躲呀。每次看到妲妲,他的心就跳得特别快,像做了亏心事的小兔子。
张清芷站在郡主身后,闻言暗暗心惊,三岁的郡主竟能从细微的心跳声中听出端倪?
而且呀,朱徵妲歪着头补充,他袖口总是藏着苦味,那是建州人常吃的草药味道,”
“虽然他用香囊遮掩,可是风一吹,妲妲就闻到了。
朕的妲儿,”万历帝长叹一声,将小孙女搂进怀里:“真是上天赐给大明的祥瑞。
朱由校目光沉凝,指尖轻叩腰间玉佩:
“据孙儿观察后推断,陈默身手不输清芷,沈炼和沈视,锦衣卫寻常手段怎能轻易擒获?他分明是有意就擒。”
方才听闻,妹妹对他说‘换个活法’,他看向依偎在万历怀中的朱徵妲,眼底漾起暖意:“这话正合孙儿之意。”
“殿下所言极是。陈默内力深厚,”张清芷上前一步,声音清冷如玉:
“若真心反抗,属下未必能留他全须全尾。他既肯束手,便是尚有犹豫之念。”
“皇爷爷,默哥哥哭了,他不想做坏人。”朱徵妲伸出胖乎乎的小手,轻轻拍了拍万历的脸颊。
万历看着孙女澄澈的眼眸,心中的怒火渐渐平复,转而化为深沉的考量。
他沉吟片刻,沉声道:“郭振明,即刻将陈默转移至隐秘别苑,派专人看管,好生医治伤势,不得苛待。”
“陛下?”郭振明略感诧异,刺杀皇嗣乃是滔天大罪,陛下竟如此处置。
“朕自有道理。”万历抬手打断他,“他既是努尔哈赤的心腹死士,定然知晓不少女真秘辛。
妲儿既开了口,便给她一个面子,让他换个身份活下去,或许能换来意外之获。”
“皇爷爷英明。陈默潜伏多年,对女真部署了如指掌,若能为我大明所用,便是除去一害,再添一助力。”朱由校颔首附和:
“张护卫,此事便交予你,暗中监视,若他有异动,即刻禀报:
“属下遵旨。”张清芷肃然领命,眸中闪过一丝锐利。
“妹妹小小年纪,竟有这般胸襟。
”朱徵娟轻声道:“陈默若知恩,当会感念妹妹活命之恩。”
地牢密室,陈默看着面前的朱由校,苦笑:太孙是来送我上路的?
朱由校看着被囚禁的陈默,稚嫩的脸上是与年龄不符的沉稳。
杀你何益?朱由校淡淡,强如张清芷,却甘愿被擒,想必也是心存犹豫。
妹妹既然让你换个活法,他轻声说,那便换个身份吧。”
朱由校递过一枚腰牌,六扇门缺个管江湖事的朱雀。”
陈默怔住,这个冷血死士第一次红了眼眶:郡主她...不恨我?
“若有机会,你可亲自问她,现在,安心养伤吧!〞
陈默接过腰牌,指尖微颤。
这枚令牌不仅代表着新生,更承载着一个三岁孩童的信任。
与此同时,赫图阿拉汗宫内,努尔哈赤正对着侍立一旁的贝勒们大发雷霆。
陈默...败了?他声音嘶哑,像砂石摩擦。
跪在地上的探子瑟瑟发抖:是...大明郡主识破了他的身份,现在人已经被锦衣卫控制。
废物!都是废物!他一把掀翻案几,
陈默可是从他小时就开始精心培养的棋子,如今竟栽在一个三岁女童手里!
努尔哈赤越想越气,猛地将鎏金酒樽砸在地上,碎裂的瓷片溅起一地酒渍。
褚英、代善、莽古尔泰几人大气不敢出,殿内只回荡着他粗重的喘息。
褚英上前一步,低声道:“父汗息怒,陈默失手或许是意外,不如再派一批死士……”
“意外?”努尔哈赤厉声打断他,胸口剧烈起伏,“一个三岁孩子破了几次局,这是意外吗?
“朱徵妲妖孽,朱由校心思缜密,万历老谋深算,这样的对手,岂是小打小闹的阴谋能撼动的?”
努尔哈赤喃喃道:“这几个孩子怕不是成精了。”
她是怎么发现的?皇太极忍不住问。
探子颤声道:据说...据说郡主只是看了他一眼,就问他:
“默哥哥,你心跳的好乱,像揣了好多急事,是不是想害我?”
荒唐!褚英暴怒,一个三岁娃娃,能隔远听出心跳声?
“哈哈哈…”努尔哈赤突然笑了:好一个朱徵妲...笑声戛然而止:传令!停止所有暗杀行动!
父汗?众贝勒惊愕。
在这个妖女面前,任何阴谋都是徒劳。
努尔哈赤眼中再一次露出茫然,他又被打击到不自信了。
他想起陈默最后一次传来的密信:
此女非凡,宜早除之。当时他只当是夸大其词,现在才明白,那是最诚恳的警告。
这不是认输,努尔哈赤眼神凌:这是认清了现实。“
“父汗,难道我们就这般算了?
代善眉头紧锁:
“陈默知晓我军诸多机密,若被大明策反,后果不堪设想。”
莽古尔泰性情暴躁,咬牙道:“不如起兵强攻!凭我八旗铁骑,难道还踏不平大明江山?”
“蠢货,此路行不通。”皇太极怒喝。
“父汗,既然阴谋诡计行不通,那就光明正大的与之阳谋吧。”皇太极已开始揣摩朱徵妲的思维模式。
努尔哈赤缓缓闭眼,再睁开时,眼中的狂怒已化为深不见底的寒意。
他摆摆手,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强攻时候未到。陈默已败,阴谋已破,从今往后,休要再行此等伎俩。”
他望向南方,一字一句道:要赢,唯有堂堂正正之战。
他走到殿外,望着天边沉沉的暮色,一字一句道:
“传令下去,整肃军纪,囤积粮草,待时机成熟,便挥师南下,用铁骑踏碎大明的锦绣河山!”
“朱徵妲、朱由校,本汗倒要看看,你们能得意到几时!”
话音刚落。
“报…”
“大汗,最新大明情报。”另一名探子进来禀报。”
努尔哈赤捏着最新密报,指节发白。上面详细记录着朱徵妲如何识破第三批细作。
那些他精心培养、连生活习惯都彻底汉化的“影子”。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褚英一拳砸在案几上:
“这次我们的人连饮食习惯都改了,身上半点建州气味都没有!”
皇太极神色凝重:“父汗,更可怕的是,我们刚收到明军要在宁远筑城的消息。那个位置...正好卡在我们的咽喉上。”
“宁远...”努尔哈赤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突然暴怒地摔碎茶盏,“她怎么会知道那里重要?她才三岁!三岁!”
他猛地起身,在殿内疾走:“这不是聪慧,这是妖异!她能看透人心,能预知未来!”
众贝勒从未见过大汗如此失态,全都屏息垂首。
“传令!”努尔哈赤突然停步,声音嘶哑,“所有潜入大明京畿的探子,全部撤回来!”
“父汗!”代善急道,“我们经营多年...”
“这不是较量,这是送死!”努尔哈赤眼中露出惧意:“在她面前,我们就像赤身裸体。撤!”
“父汗,那还要不要为挥师南下做准备?”莽古尔泰,人如其名,莽声问道。
努尔哈赤望着南方,眼中寒光闪烁:传令整军,待时机成熟...
远在天津的朱徵妲对着辽东地图,小手在处画了个圈。
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
本章金句:
1. 他的心跳声在说谎。
2. 默哥哥哭了,他不想做坏人。
3. 在这个妖女面前,任何阴谋都是徒劳。
4. 你的心跳好乱,像揣了好多急事。
5. 要赢,唯有堂堂正正之战。
小剧场:
标题1:刺客的自我修养
陈默:(认真记笔记)所以要当个好刺客,首先要控制心跳?
朱徵妲:(咬着糖葫芦)对呀,你的心跳声太吵啦!
张清芷:(默默练习控制心跳)
努尔哈赤:(摔杯子)这还怎么玩?连心跳都要管!
皇太极:(深思)看来得研究一下怎么降低心率...
朱由校:(递过腰牌)欢迎加入心跳控制培训班!
陈默:(跪地)属下...愿为郡主效死!
朱徵妲:(歪头)默哥哥,你的心跳终于不撒谎啦~
万历:(抚须)朕的孙女,比锦衣卫还会识人
朱由校:(递腰牌)这个朱雀,你要不要?
努尔哈赤:(摔杯子)七年!朕培养了七年的死士啊!
皇太极:(沉思)看来得换个思路对付这个小祖宗了
张清芷:(佩剑出鞘)敢对郡主不利,先问过我的剑!
众人:(齐声)这个三岁郡主,惹不起啊!
标题2:深夜,陈默养伤的别苑
朱徵妲:(踮脚递过蜜饯)默哥哥,吃糖糖就不苦啦!
陈默:(眼眶发红)郡主...为何要救我?
朱徵妲:(歪头)因为你的心跳声在说我想做个好人呀!
与此同时,赫图阿拉汗宫
努尔哈赤:(摔杯子)这丫头是开了天眼吗?!
皇太极:(扶额)父汗,咱们还是老老实实练兵吧...
褚英:(暴躁)我就不信邪!再派...
众人:(齐声)闭嘴!
天津行宫暖阁
万历:(抱着孙女)朕的妲儿比满朝文武都厉害!
朱由校:(微笑)妹妹说要给陈默换个活法。
张清芷:(佩刀出鞘半寸)他若敢有二心...
朱徵妲:(甜甜一笑)不会的,他的心跳声现在很安稳呢!
预告词
“皇爷爷,机会来了,坐等收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