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我们只是平平无奇散修团 > 第122章 烈阳勒索与散修锋芒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122章 烈阳勒索与散修锋芒

烈阳宗那阴鸷青年话音未落,指节因攥紧而泛出青白,他身后五名金丹修士齐齐踏前半步——靴底碾过青石板的脆响里,磅礴灵压如凝固的赤红岩浆,层层叠叠堆成无形壁垒,朝着巷口的散修团狠狠碾去。街面行人早如惊鸟般缩到两侧屋檐下,木窗缝隙里探出头的目光,混着怜悯的叹惋与藏不住的幸灾乐祸,像细碎的冰碴子,落在云逸等人身上。

黑山城的风里,向来飘着烈阳宗的霸道。这仅次于城主府的宗门,惯于把外来散修当作砧板上的鱼肉,而刚从葬古戈壁归来、灵石袋鼓囊囊的云逸一行人,显然成了他们眼中最肥美的猎物。

“五百下品灵石?你们不如直接抢!”钱多多抱着灵石袋的胳膊绷得笔直,指节抠得袋面粗布起了褶皱,圆脸涨成熟透的朱砂柿,声音尖得像被掐住的雀鸟,“这是我们扒着鬼门关,从蚀心藤堆里换来的命钱!”

阴鸷青年——烈阳宗少宗主杨枭,忽然扯了扯嘴角,露出的笑比巷角的阴沟还凉。他目光扫过钱多多怀里的灵石袋,又黏在苏婉清抱着的七弦古琴上,瞳孔里翻涌着淫邪的光,像毒蛇盯上了猎物:“命?散修的命,值半块下品灵石吗?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们动手——灵石要全拿,那琴,也得归我!”

“找死!”赤焰猛地怒吼,胸腔里还憋着内伤未愈的闷痛,却猛地将背后的巨剑拽到身前,铁铸般的手指扣着剑柄,指节因用力而泛青。武神的尊严岂容践踏,哪怕灵力运转时胸口会扯出撕裂般的疼,他依旧弓着背,像头即将扑杀的雄狮,眼底燃着怒火。

墨渊垂着眼,睫毛掩去眸底的寒芒,袖中阵盘早已悄然激活——几缕近乎透明的银灰色阵纹,如细蛇般贴着青石板蔓延,悄无声息地缠向烈阳宗修士的靴底,只待一声令下,便要将对方困在原地。

苏婉清俏脸凝霜,玉指轻按在古琴弦上,指腹摩挲着琴身镌刻的云纹——那是她自幼相伴的法器,也是她混沌道韵的寄托。琴弦微微震颤,发出细若蚊蚋的嗡鸣,像是在回应她眼底的寒意,一缕缕淡白色的道韵顺着指尖缠上琴弦,在空气中织成无形的屏障。

就连缩在钱多多背后的兔坚强,也支棱着圆耳朵探出头,三瓣嘴咧开,露出两颗泛黄的大门牙,对着烈阳宗众人发出“嘶嘶”的威胁声,圆溜溜的红眼睛里,满是不符体型的凶狠。

冲突的火星眼看就要燃成滔天大火,云逸却忽然上前一步。他身形不算魁梧,却稳稳地挡在众人身前,像一堵沉默的山。他没有看那些摩拳擦掌、灵气暴涨的金丹修士,只抬着眼,目光平静得像深不见底的寒潭,直直看向杨枭。

“烈阳宗,好大的威风。”他的声音不高,却像裹了层冰棱,穿透了厚重的灵压,清晰地落在每个人耳中。奇异的是,随着他的话音,那如岩浆般碾压而来的灵压竟悄然淡了几分,像是被寒风拂过的雾气,散了大半,“只是不知,若贵宗宗主知晓,门下弟子拿着‘管理费’的由头,在黑山城强取豪夺、欺辱散修,会不会觉得,这宗门的脸面,被踩在了泥里?”

杨枭先是一愣,随即像是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话,捂着肚子猖狂大笑,笑声里的轻蔑几乎要溢出来:“哈哈哈!拿宗主压我?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外来散修,也配提我烈阳宗宗主?给我拿下!死活不论!”

他手一挥,那五名金丹修士立刻不再犹豫。长刀劈出的寒芒划破空气,带着灼热气息的火球轰然升空,冰锥凝聚时发出“咔嚓”的脆响——刀光、火光、冰光交织成网,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朝着散修团狠狠罩去!

可云逸依旧没有退。

他双眸之中,秩序的银白与混沌的墨黑再次交织,却没有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威压,反而变得愈发深邃,像两个缓缓旋转的漩涡,将周遭的光线都吸了进去。他抬起右手,五指微张,指腹泛着淡得几乎看不见的微光,对着扑来的攻击,轻轻一按。

没有震耳欲聋的爆响,没有撕裂长空的光华。

唯有一股若有似无的风,从他掌心蔓延开来。这风不冷不热,却像一双无形的手,将周遭狂暴的能量硬生生纳入一个看不见的罗盘里,细细抚平——那是源自天地本源的“平衡”场域,以云逸为中心,骤然扩散。

冲在最前的持刀修士忽然僵住,周身灵气像是被塞进了泥泞的沼泽,原本流畅运转的法力变得晦涩不堪,劈出的刀光瞬间黯淡下去,落在半空便化作点点光屑,消散无踪。他瞪大了眼睛,握着刀柄的手不住颤抖,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强行抽走他的力量。

另一名火系修士惊骇地看着自己凝聚的火球——原本灼热的火球内部,能量竟开始疯狂紊乱,赤红色的火焰忽明忽暗,像是风中残烛,下一秒便“噗”地一声,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只留下指尖残留的灼热痛感,提醒着他刚才的攻击并非幻觉。

还有那名施展冰锥术的修士,冰锥在飞射途中忽然诡异地扭曲、融化,尖锐的锥尖化作水珠,顺着无形的场域滑落,最终落在青石板上,溅起细小的水花,连一丝痕迹都没能留下。

所有攻向散修团的法术、法宝,在踏入那片无形场域的瞬间,都像是被温水泡过的冰雪,被强行抚平了狂暴的棱角,要么削弱、要么扭曲、要么彻底瓦解。

这一幕,诡异得让全场死寂。

杨枭脸上的狞笑瞬间僵住,嘴角还维持着大笑的弧度,瞳孔却骤然缩成针尖,死死地盯着云逸,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你……你这是什么妖法?!”

巷两侧的围观者也傻了眼,木窗后的脑袋探得更远,嘴里发出压抑的抽气声。他们见过硬碰硬的厮杀,见过精妙的法术对轰,却从未见过这般场景——烈阳宗修士的攻击,竟像被无形的水流冲刷过,连一丝波澜都没能激起,便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赤焰举着巨剑的手缓缓放下,眼底的怒火被震惊取代;墨渊袖中的阵纹悄然收回,看向云逸的目光里满是探究;苏婉清按在琴弦上的手指微微松弛,琴身的嗡鸣渐渐平息——他们都没想到,云逸竟会用这样一种方式,化解这场危机。这比直接击溃对方,更显高深莫测。

云逸的脸色微微泛白,鬓角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下颌滑落——维持这样大范围的平衡场域,对心神的消耗极大,尤其是要精准控制力道、不伤及围观的凡人,几乎抽干了他半数心神。但他依旧稳稳地站着,脊背挺得笔直,目光平静地看向杨枭,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却字字清晰:

“不是妖法,是规矩。”他缓缓开口,风卷着他的话音掠过青石板,“黑山城的规矩,不是烈阳宗定的;世间的规矩,更不是强者可以肆意践踏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现在,你们还要收那‘管理费’吗?”

这话像一道惊雷,炸在烈阳宗众人耳中。杨枭脸色铁青,手指攥得发白,眼神在忌惮与不甘之间疯狂挣扎——他摸不清云逸的底细,这闻所未闻的手段让他心生畏惧,可若是就此退去,他烈阳宗少宗主的脸面,便要丢尽了。

就在他骑虎难下之际,一道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忽然从街道尽头传来,带着元婴期修士独有的威压,瞬间笼罩全场:

“够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所有人都感到胸口一闷,呼吸骤然变得困难。只见一名身着赤红长袍的老者,在数十名烈阳宗弟子的簇拥下,缓步走来——他须发皆白,却面色红润,眼角的皱纹里藏着岁月的威严,每一步踏出,青石板都微微震颤,仿佛连大地都在敬畏他的气息。

“是烈阳宗执法长老,杨烈!”

“他怎么亲自来了?”

“完了完了,这下这几个散修插翅难飞了!”

围观人群里爆发出一阵低呼,原本探出头的脑袋又悄悄缩了回去,眼神里的好奇变成了担忧——元婴期修士的威严,绝非金丹期可比,这下云逸等人,怕是真的要遭殃了。

杨枭见到杨烈,像是见到了救星,踉跄着扑上前,袍角还沾着刚才法术溃散时溅的尘土,声音里带着刻意拔高的委屈:“三长老!您来得正好!这几个外来散修不仅拒缴管理费,还用邪门法子废我宗门弟子的法术!您快为我们做主!”

杨烈却没有看他,甚至连眼神都没扫一下。他的目光越过众人,直直落在云逸身上,锐利的眸子像鹰隼般打量着他,尤其是在他那双尚未完全恢复平静、还残留着秩序与混沌交织的眼眸上停留了片刻——当触及那缕隐晦的法则波动时,杨烈的瞳孔微微一缩,眼底闪过一丝惊疑与忌惮。

刚才云逸施展平衡场域时,他在宗门内便隐约感知到了一丝异常——那是一种极其隐晦,却让他这元婴期修士都感到心悸的法则波动!此子,绝不是普通的散修!

“阁下何人?为何在黑山城与我烈阳宗弟子起冲突?”杨烈沉声开口,语气里依旧带着上位者的威严,却比杨枭的蛮横多了几分谨慎,甚至刻意收敛了大半威压。

云逸微微拱手,姿态不卑不亢,声音清晰而平静:“散修云逸,与同伴途经贵地,不过是完成万草堂的任务,换取些许灵石糊口。并非我们主动生事,而是贵宗这位少宗主,强索所谓‘管理费’在先,甚至要抢夺我同伴的法器——我们,只是被迫自保而已。”

杨烈的目光扫过杨枭,后者立刻心虚地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杨烈心中瞬间明了——定然是这不成器的侄孙,又在外惹是生非。若是寻常散修,他定然会偏袒宗门,可眼前这个叫云逸的青年,却让他不敢轻易得罪。

万草堂的任务?杨烈心中念头飞转——他自然知晓,万草堂近期在黑山城发布的任务,是前往葬古戈壁采摘蚀心藤,那地方凶险万分,便是金丹后期修士都未必能活着回来,这几个散修竟能完成?再加上云逸刚才施展的法则手段……这几人,恐怕背景不简单。

权衡利弊,为了几百下品灵石,与这样的神秘人物结下死仇,绝非明智之举。

“哼!”杨烈忽然冷哼一声,目光转向杨枭,语气里满是怒意,“不成器的东西!整日在外仗着宗门名头惹是生非,丢尽了烈阳宗的脸面!还不滚回宗门,面壁思过三月!”

杨枭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不敢反驳,只能怨毒地瞪了云逸一眼,那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随后带着手下的金丹修士,灰溜溜地转身离去,赤红的袍角在风中扬起,满是不甘的戾气。

杨烈这才再次看向云逸,语气缓和了些许,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客气:“门下弟子无状,让几位见笑了。此事是我烈阳宗的过错,就此作罢,几位请自便。”

说完,他深深地看了云逸一眼,像是要将他的模样刻在脑海里,随后便带着烈阳宗弟子,转身离去。赤红的人群渐渐消失在街道尽头,唯有那股元婴期威压,还在空气中残留了许久。

一场剑拔弩张的风波,竟以这样出乎意料的方式,悄然平息。

街道上渐渐恢复了喧闹,行人从屋檐下走出,看向云逸等人的目光却彻底变了——不再是怜悯,不再是幸灾乐祸,而是满满的敬畏与好奇,像看着一群从天而降的谪仙。

钱多多猛地松了口气,抱着灵石袋的手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他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声音还在发颤:“吓死我了……刚才我还以为,咱们的灵石要保不住了,连婉清姑娘的琴……”

赤焰哈哈大笑起来,伸手用力拍了拍云逸的肩膀,力道大得让云逸忍不住闷哼一声:“哥们儿,干得漂亮!没动一刀一剑,就把烈阳宗的人吓得屁滚尿流,比我这武神的蛮力管用多了!”

墨渊和苏婉清也缓缓松了口气,两人对视一眼,随后看向云逸,眼神里的探究几乎要溢出来——他们都想知道,刚才那诡异的手段,究竟是什么。

云逸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攥紧,掌心残留的法则波动还在隐隐发烫,体内沉寂的平衡种子却在疯狂渴求着能量,像是饿极了的幼兽。他抬眼扫过烈阳宗离去的方向,赤红袍角扬起的风里,藏着未散的敌意。

“先离开这里。”他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喘息,“烈阳宗不会善罢甘休,杨烈刚才的眼神,分明是记恨上我们了。而且……万草堂的任务,恐怕也没那么简单。”

几人立刻收敛神色,不再多言,跟着云逸快步走出街道。巷口的风卷着沙尘掠过,青石板上还留着刚才法术灼烧的焦痕,而苍梧古界深处,关于混沌核心的线索,仿佛还藏在更浓的迷雾里。

烈阳宗的报复何时会来?万草堂背后藏着怎样的秘密?平衡种子的渴求又该如何满足?黑山城的风,似乎越来越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