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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嵩的雍州之行,满载而归。那沉甸甸的金银、堆积如山的粮药布匹,如同久旱甘霖,瞬间滋润了寒川干涸的命脉。城内压抑绝望的气氛为之一扫,取而代之的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对未来的殷切期盼。工坊的炉火燃得更旺,军营的操练喊声震天,蒙学堂的读书声也愈发响亮。

然而,指挥所内,林牧之面对巨大的收获,喜悦只持续了片刻,便迅速被更深的忧虑与紧迫感取代。他指着地图上那条蜿蜒曲折、连接寒川与雍州的虚线,声音沉肃:

“此线,乃我寒川之脐带,生命所系!然,其握于赵元敬之贪手,悬于林承宗之刀下,脆弱不堪!今日通畅,明日可能便被掐断!绝不能将生死,寄托于他人一念之间!”

“必须将这条商路,真正变成我寒川掌控的、稳固的、可持续的生命线!”他目光扫过核心众人,斩钉截铁。

一场围绕“商路生命线”的巩固与强化战略,迅速展开。

一、 货源为本,技压四方:

林牧之亲赴研造司:“禽滑厘先生,贸易之基,在于货奇且优!需持续创新,保持绝对优势!琉璃、香皂需推出新花色、新香型;军械外销版,需迭代更新,性能始终领先雍州工坊仿制品一筹!更要研发新品:如耐用农具、精巧钟表、甚至…女性妆奁之物!要让雍州乃至天下,离了我寒川工坊,便再无此等享受!”

禽滑略慨然领命,集中所有精英匠师,设立“创新坊”,专司研发新品、改良工艺,确保寒川“奇货”永远领先一步。

二、 渠道为王,多点开花:

林牧之对皇甫嵩道:“皇甫先生,绝不能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与苏家合作需深化,但亦需扶持其他商号,甚至…培养我们自己的秘密商队!可在雍州物色可靠之中小商号,以更优价格供货,使其依赖我等,制衡苏家。同时,通过冯坤、乃至张司马之渠道,开辟更多隐秘运输线路,避免被赵元敬一卡致命!”

皇甫嵩心领神会,立刻着手布局,利用寒川的金银优势,在雍州悄然编织一张更复杂、更隐秘的商业网络。

三、 运输为脉,快稳结合:

郑知远受命:“郑县尉,组建‘飞骑营’!精选善骑射、通地理、悍不畏死之精锐,专司护卫商队、传递情报!规划数条固定商道,设秘密中转站、补给点。要确保即便一路被截,亦有他路可通!必要时,可伪装马贼,清除林承宗之游骑哨卡!”

郑知远雷厉风行,很快,一支精干的武装护卫力量建立起来,如同活动的血管,开始沿着商道频繁往来。

四、 信息为眼,先知先觉:

王玄策的情报司任务加重:“王先生,情报乃商路之眼!需在雍州城内、各关卡要隘、乃至林承宗大营外围,广布眼线!严密监控赵元敬、林承宗之动向,尤其是其对商路之态度变化、兵力调动。任何风吹草动,必须第一时间传回!”

王玄策与皇甫嵩紧密配合,利用贸易往来,将更多寒川密探伪装成伙计、流民,渗透进入雍州各地。

五、 资金为血,循环造血:

苏婉清负责的户政司,则开始建立复杂的贸易结算体系:部分交易以物易物(粮食换军械),部分收取金银,部分则转换为雍州所需的盐、茶、南方药材等硬通货,形成资金与物资的良性循环。巨额的贸易利润,被有计划地用于扩大工坊、奖励工匠、改善民生、蓄养军力。

一套组合拳下来,寒川对这条商路的控制力显着增强。来自雍州的物资,开始更稳定、更多样化地流入寒川。

然而,巨大的利益流动,不可能永远瞒天过海。寒川的“复活”与壮大,很快引起了敌人更深的警惕和更猛烈的反扑。

首先发难的是林承宗。寒川商队的活动愈发频繁,护卫愈发精锐,使其封锁策略效果大减。更让他震怒的是,通过细作,他确认了雍州方面,竟真的有人在与寒川暗中交易,甚至包括军械!

“赵元敬!老匹夫!竟敢阳奉阴违!”林承宗暴跳如雷,一方面加派更多精锐游骑,不惜代价拦截商队,发动了数次激烈伏击,导致寒川数支商队损失惨重,人员伤亡;另一方面,他派人向朝廷密奏,弹劾赵元敬“勾结叛逆,资敌牟利”。

几乎同时,赵元敬也感受到了压力。林承宗的密奏虽未立刻掀起波澜,却让他如坐针毡。而寒川商路的日益活跃,利益牵扯越来越广,逐渐有脱离他掌控的趋势,也让他心生杀机。

“一群养不熟的狼!”赵元敬咬牙切齿,终于下定决心,“必须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既要拿钱,也要拿捏住他们!”

他并未立刻翻脸,而是采取了更阴险的手段:一方面,默许甚至暗中怂恿雍州城内对寒川商队的刁难和盘剥,提高“过关费”;另一方面,指使心腹,开始暗中接触寒川的竞争对手——一伙长期盘踞在雍州与寒川之间山区、亦商亦匪的“黑山帮”,许以重利,怂恿其劫掠寒川商队。

很快,寒川的商路之上,除了林承宗的正规军,又多了黑山帮神出鬼没的袭击,运输成本与风险急剧攀升。

雪上加霜的是,寒川的“奇货”大量涌入,也开始对雍州本地的一些手工业造成冲击,引发了部分工匠行会的不满,暗中向官府请愿施压。

内忧外患,接踵而至。商路生命线,迎来了严峻的考验。

寒川指挥所内,坏消息接连传来。

“报!三号商队于黑风峪遭黑山帮伏击,损失货物三车,护卫阵亡五人!”

“报!雍州西门税吏突然加征‘防匪捐’,税额翻倍!”

“报!雍州皮匠行会联合请愿,要求限制寒川皮货入城!”

气氛再次紧张起来。

“果然来了!”林牧之目光冰冷,“赵元敬这老狐狸,终究忍不住要咬人了!还有林承宗和那帮匪寇!”

“主公,是否暂停贸易,暂避锋芒?”王玄策谨慎建议。

“不可!”林牧之断然否决,“商路一停,人心便乱!必须迎头痛击,打掉他们的气焰!”

他迅速做出部署:

“郑知远!增派飞骑营兵力,加强护卫!对黑山帮,不必留情,发现即歼灭!拿几个头目的人头,挂到黑风峪口示众!”

“皇甫先生!立刻与苏家、冯坤沟通,施加压力!让他们去摆平行会和税吏!告诉他们,若寒川受阻,他们的利益也将受损!”

“禽滑厘先生!工坊加速生产一批特供品,我亲自修书,以重礼再次‘拜访’赵元敬!信中要点明,若商路断绝,寒川不介意将某些‘雍州官匪勾结’的趣闻,散播出去…”

“另外…情报司,全力侦查黑山帮老巢与赵元敬心腹的勾结证据!”

雷霆手段迅速出击!

飞骑营精锐尽出,一次精心策划的反伏击,将来犯的黑山帮匪徒几乎全歼,匪首的头颅被高悬示众,极大震慑了宵小。

苏家和冯坤出于自身利益,积极活动,威逼利诱,暂时压下了行会的请愿和税吏的刁难。

林牧之措辞强硬又隐含威胁的信件与厚礼送到赵元敬案头,让其投鼠忌器,暂时收敛了明显的小动作。

一轮交锋下来,寒川顶住了压力,商路再次恢复通畅。

然而,所有人都明白,这只是暂时的平静。赵元敬的贪婪与林承宗的杀意,绝不会消失。

......

数月后,一个意想不到的契机悄然出现。

情报司密探回报:黑山帮残余匪徒,因不满赵元敬事后撇清关系、赏赐微薄,内部发生火并!一名小头目携部分心腹,欲叛出黑山帮,并握有赵元敬手下与其勾结的秘密信物!

“天赐良机!”林牧之眼中精光爆射,“立刻接触那个叛逃头目!许以重金和安全保障,拿到信物!若能策反其为我所用,将来或可…以其为棋子,反向渗透雍州黑道,甚至…给赵元敬埋下一颗致命的钉子!”

王玄策立刻安排精干密探,冒险潜入雍州,与那名头目接上了头。

与此同时,南方也传来好消息:通过苏家商队南下的寒川香皂和琉璃小镜,在荆州一场盛大的诗会上,引起了轰动!一名与皇室有牵连的江南巨贾,对此表现出极大兴趣,已通过苏家递话,希望能大量采购,甚至…洽谈独家代理!

商路生命线,在经历了血与火的考验后,不仅没有萎缩,反而呈现出了向更南方延伸的惊人潜力!

寒川,这条用血汗、智慧和金银铺就的生命线,在狂风暴雨中摇曳,却愈发坚韧。它不再仅仅是一条获取生存物资的通道,更开始成为寒川伸向外界的触角,探听消息、结交盟友、积累财富、甚至…埋下颠覆的种子。

林牧之站在城头,望着南方,目光悠远。他知道,寒川的命运,已经与这条蜿蜒的商路紧密地捆绑在一起。守护它、扩展它、利用它,将是寒川未来生存与壮大的核心战略。

然而,他也深知,更大的风暴,必然在前方等待着。这条生命线,终将引来更强大的觊觎者和更残酷的争夺。寒川,必须变得更强,才能守住这生命的脉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