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和初年的这个夜晚,东京汴梁的喧嚣渐渐沉寂,唯有更夫单调的梆子声在坊市间回荡,平添几分寂寥。然而,在蔡攸府邸那间灯火通明的书房内,一种躁动而阴鸷的气氛却在无声地蔓延。
蔡攸并未安寝。他一身墨色暗纹锦袍,松散地系着衣带,手中无意识地摩挲着一枚冰凉沉硬的赤金虎符——这是不久后他将用以调遣西陲千军万马的凭证。烛光摇曳,映照着他俊朗却此刻布满阴霾的面容。他的指尖划过虎符上狰狞的纹路,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冰冷刺骨的笑意。
日间与康王赵构、信王赵榛等人虚与委蛇的场景再次浮现在眼前。那两人,尤其是赵构,看似谦恭热忱的“举荐”背后,那份急于将他排挤出权力中心的算计,怎能瞒过他的眼睛?还有那张邦昌,在一旁敲着边鼓,看似为国举贤,实则包藏祸心。
“西北宣抚使……好一个位高权重的美差!”蔡攸低声嗤笑,声音在空旷的书房里显得格外清晰,“赵构,你以为将本王支去那苦寒之地,你便能安心在东京经营你的势力了?做梦!”
一股混合着被轻视的愤怒、政治算计落空的挫败感以及睚眦必报的狠厉,在他心中翻腾发酵。他需要发泄,需要以一种极其隐秘、极其羞辱的方式,给那个自以为是的康王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一份离京前的“饯别大礼”。
一个极其大胆、亵渎、且充满邪恶诱惑力的念头,如同毒蛇般从他心底最阴暗的角落钻出——康王赵构的生母,韦贤妃。
韦氏虽已不再年轻,但风韵犹存,且因其子日渐受宠,在宫中地位也颇为稳固。若能将她……这不仅是极致的肉体征服,更是对赵构最彻底、最诛心的羞辱!想象着赵构日后若知晓真相时那可能出现的痛苦、愤怒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蔡攸感到一种扭曲的快感瞬间传遍全身,目光变得淫邪而锐利,仿佛饥饿的野兽锁定了猎物。
“来人!”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寒意。
阴影中,一道如同鬼魅般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浮现,单膝跪地,全身笼罩在漆黑的夜行衣中,只露出一双毫无感情波动的眼睛。这是“影刃”中最为顶尖的潜行与刺杀高手,代号“幽魇”,其轻功与点穴制人的手段,堪称登峰造极。
“主上有何吩咐?”
蔡攸盯着他,一字一句地吐出命令,声音冰冷得如同腊月的寒风:“潜入大内,延福宫西苑,韦贤妃寝殿。将她完好无损、悄无声息地‘请’来。不得伤其性命,不得留下任何痕迹,不得被任何人察觉。明白吗?”
即使是“幽魇”这样心如铁石的死士,听到这个命令,瞳孔也几不可察地微微收缩了一下。劫持皇帝的妃子,这无疑是弥天大罪,一旦败露,后果不堪设想。但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低头:“遵命!”
“幽魇”的身影再次融入黑暗,仿佛从未出现过。他对皇宫的布局、守卫换防的规律、甚至哪些角落有暗哨,都早已通过长期潜伏的同伴摸得一清二楚。今夜,这座象征着天下最高权力的宫阙,在他眼中不过是一个需要突破的复杂迷宫。
子时过半,皇宫深处愈发静谧。延福宫西苑,韦贤妃所居的“柔仪殿”内,灯火大多已熄灭,只留几盏长明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殿外侍卫肃立,但夜深人乏,警惕性不免有所降低。
一道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影,如同轻盈的蝙蝠,利用宫殿飞檐的阴影、庭院的树木,完美地避开了巡逻的禁军和偶尔走过的宫女太监。“幽魇”甚至精准地利用了远处传来的更梆声作为掩护,每一步都落在声音的节点上。
他如同壁虎般游上柔仪殿的侧窗,指尖探出细微如牛毛的工具,无声地拨开窗闩。身影滑入殿内,落地无声。内殿寝宫,帷幔低垂,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安神香气。韦妃已然入睡,云鬓散乱在锦枕上,呼吸均匀。
“幽魇”动作快如闪电,一指精准点向韦妃颈侧昏睡穴,另一手同时捂住其口鼻,防止其发出任何声响。韦妃在睡梦中闷哼一声,便彻底失去意识。他用一床柔软的锦被迅速将只着寝衣的韦妃裹紧,抗在肩上,如同来时一样,沿着精心规划的路线,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出皇宫,消失在重重屋脊之外。
蔡府地下密室。这里与书房有暗道相连,陈设奢华,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燃着催情的异香。当韦妃被放在柔软的床榻上,穴道被解开后,她悠悠转醒。
最初的迷茫过后,映入眼帘的是完全陌生的、弥漫着暧昧与危险气息的环境,以及站在床前,那个面带诡异笑容、眼神灼灼的男人——蔡攸!
“蔡……蔡少保?!”韦妃吓得魂飞魄散,猛地坐起,却发现浑身酸软无力。她下意识地拉紧凌乱的寝衣,遮住裸露的肌肤,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这…这里是何处?你…你胆敢……”
蔡攸挥手屏退了“幽魇”,密室门悄然合上。他一步步逼近,欣赏着这位尊贵的妃子此刻惊恐无助、梨花带雨的模样,一种混合着权力征服和肉体渴望的快感强烈地冲击着他。
“娘娘不必惊慌,”蔡攸的声音带着一种刻意的柔和,却比威胁更令人恐惧,“本王即将远行,心中对娘娘凤仪甚是仰慕,特请娘娘过来一叙,以慰相思之苦。”
“你…你放肆!本宫是官家的妃嫔!康王之母!你竟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官家知道了,必将你碎尸万段!”韦妃色厉内荏地呵斥,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向后缩去。
蔡攸笑了,笑容冰冷而残忍:“官家?官家此刻正醉心于他的书画修道呢。至于康王……哼,若非他‘大力举荐’,本王何须远行?娘娘,你说,若此事声张出去,官家是信你呢,还是信我?届时,康王殿下又该如何自处?他的前程,他的名声……”
话语中的威胁如同冰冷的毒针刺入韦妃的心底。她瞬间面无人色,明白了蔡攸的恶毒用心。反抗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空,巨大的恐惧和屈辱感攫住了她,泪水无声地滑落。
蔡攸不再多言,俯身下去……
(此处省略具体描写,可侧重刻画:朦胧的灯火下扭曲的身影,韦妃压抑的呜咽与绝望的泪水,锦被的摩擦声,蔡攸粗重的呼吸和满足的叹息,空气中弥漫的淫靡与罪恶交织的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云收雨歇。
凌晨时分,天色依旧漆黑如墨。蔡攸心满意足地起身,神情慵懒而倨傲。他看了一眼蜷缩在榻上、眼神空洞、泪痕未干、衣衫不整的韦妃,毫无怜惜之意。
他拍了拍手,“幽魇”再次如同影子般出现。
“送娘娘回去。和来时一样,要绝对干净。”
“是。”
“幽魇”上前,手法专业地为韦妃略微整理了一下衣衫,使其远看并无太大异样,随后再次点中她的穴道,使其陷入昏睡,然后用那床锦被将其裹好,背负而起,悄无声息地离去。
一切仿佛一场精确执行的军事行动。韦妃被完好地送回了柔仪殿她的凤榻之上,甚至被细心地盖好了被子,仿佛只是翻了个身,从未离开过。
清晨,韦妃在贴身宫女的轻声呼唤中醒来。浑身如同散架般的酸痛,以及下身难以启齿的不适,还有脑海中那些破碎却羞耻的记忆片段,都在告诉她昨夜那并非噩梦,而是真实发生的、可怕至极的亵渎!她脸色煞白,强忍着几乎要脱口而出的尖叫和泪水,在宫女疑惑的目光中,只能借口昨夜梦魇,身体不适,打发了下人。巨大的恐惧和屈辱将她紧紧包裹,她深知此事一旦泄露,不仅自己性命难保,更将彻底毁掉儿子赵构的前程甚至性命。她只能将这份噬骨的痛苦和恐惧,深深地、永远地埋藏在心底最深处,不敢流露分毫。
蔡攸回到那间依然残留着淫靡气息的密室,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那属于韦妃的脂粉香、体香以及情欲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令他陶醉。脸上露出了一个满足而又无比残忍的冷笑。
“赵构……”他对着虚空,仿佛在对着那个远在王府的皇子低语,“这份来自你母亲的‘厚礼’,望你日后有福消受……这,仅仅只是个开始,是本王收取的一点微薄利息。”
他整理好衣冠,抚平袍袖上的每一丝褶皱,脸上恢复了一贯的矜持与傲慢,仿佛昨夜那个行径如同恶魔般的男人只是幻影。他从容地走出密室,将那段惊天秘闻彻底掩盖,准备以帝国重臣、国之干臣的姿态,去迎接即将到来的、万人瞩目的西行典礼。
晨曦微露,却照不透人心底的黑暗与罪恶。